老爹入赘豪门,我的妹妹们超级黏人陆宋梁韵秋完本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全文阅读老爹入赘豪门,我的妹妹们超级黏人陆宋梁韵秋
第一章 沉海者与古都幽影咸腥的海水像无数冰针刺入骨髓,东京湾的黑暗吞没了最后一丝月光。早乙女翔在麻袋中徒劳挣扎,绳索深勒进皮肉。
西园寺那张总是挂着虚伪笑意的脸在脑海中闪现,还有龙之介在电话里轻描淡写的命令:“处理干凈。”冰冷的海水灌满口鼻,绝望的窒息感扼住咽喉。意识坠入深渊前,只有一个念头如诅咒般烧灼——九条!
……剧烈的眩晕攫住了他。翔猛地睁眼,却被窗外过分明亮的晨光刺得流泪。
不是阴冷的海底。空气里弥漫着旧木、尘埃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微苦药香。
他躺在一张坚硬的榻榻米上,身下是略显粗糙的草席。视线艰难聚焦,映入眼帘的是褪了色的木格纸窗,边缘已有些龟裂。阳光透过薄薄的障子纸,在略显空荡的房间里投下朦胧的光晕。屋角一只素色陶瓶里,斜插着几枝近乎枯萎的棣棠花,枯黄的花瓣落在地板上,带着一种凄清的美。远处隐约传来鸽哨的悠长鸣响,与记忆中东京的钢铁轰鸣截然不同。他挣扎着坐起,身体异常虚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视线落在自己搁在薄被上的手——一只年轻、苍白、骨节分明的手,绝不是他那双因常年伏案和应酬而略显粗糙的、属于三十岁精英的手。惊疑不定间,脚步声轻响。拉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一张苍老而刻满风霜的脸探了进来,眼神里有担忧,也有一丝习惯性的恭谨。“隼人少爷?您醒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京都腔特有的温和,“百合子夫人很担心,您昨天在庭园里晕倒了。
”隼人?少爷?百合子?夫人?陌生名字如同重锤敲击着翔混乱的思绪。
他下意识地看向房间一角模糊的穿衣镜。
镜中映出一个年轻得过分的男子——十八九岁的模样,身形清瘦得近乎单薄,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眉眼间却透着一种京都贵族式的、略显忧郁的古典轮廓。
一头微乱的黑发柔顺地垂在额前。他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质地粗糙的深蓝色学生装。
不是早乙女翔。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再次淹没了他。他踉跄着扑向镜子,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镜面,镜中那张陌生的脸也做出同样惊骇的表情。“我……”他张口,发出的声音是陌生的清冽,带着少年人变声期后的一点沙哑,“这是哪里?我是谁?
”老管家岸本忠眼中掠过更深的忧虑,但依旧恭敬地回答:“少爷,您这是怎麽了?
这里是回廊屋。您是九条隼人少爷啊。您母亲百合子夫人……”九条!
这个姓氏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翔——不,现在或许是隼人——的灵魂上。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镜中那张苍白的脸因骤然涌起的恨意而扭曲。九条家的“少爷”?
那个将他沉入东京湾的九条?这荒唐的重生,是命运恶毒的嘲弄吗?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虚弱感,仿佛随时会断掉。
岸本脸色一变,低声道:“是夫人。”他匆匆转身离去。那咳嗽声像一只无形的手,奇异地拽住了隼人翔胸中翻腾的杀意。他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隔壁的和室更加幽暗,药味更浓。一个极其瘦削的女人半倚在垫高的枕头上,背对着门,肩膀随着咳嗽剧烈地耸动。
她的头发干枯地挽在脑后,露出的一段脖颈细弱得令人心惊。
身上是一件洗得褪色、边缘已磨损的淡紫色访问着和服的一种,花纹几乎看不清了。
岸本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拍背,递上温水。咳嗽稍歇,女人缓慢地转过身。
一张因长期病痛而憔悴不堪的脸,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门口呆立的隼人身上时,那双暗淡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如同灰烬里骤然跳动的火星,纯粹而温暖。“隼……人?”她的声音细弱如游丝,却充满了惊喜和如释重负的温柔,“太好了……你没事……母亲……担心极了。”那眼神,那声呼唤,像一束穿越了时空的光,毫无预兆地刺穿了隼人翔心中那堵由仇恨和恐惧筑起的高墻。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目光——早乙女翔的父母是普通的工薪族,爱他,却也为生计奔波,目光中总是带着期许与不易察觉的压力。而这目光,是毫无保留、不掺杂任何世俗考量的纯粹关爱,是他三十载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锚点。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疯狂尖叫:她是九条宗一郎的情妇!是九条家耻辱的证明!
是仇人的血脉!但另一个声音,微弱却带着暖意,从这具年轻身体的深处传来:这是“隼人”的母亲,是此刻他在这个陌生时空里唯一的依靠,是需要他保护的存在。他僵硬地站在那里,拳头在身侧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属于翔的复仇怒火与属于隼人的本能依恋在胸腔内激烈厮杀、撕裂。最终,他没有像早乙女翔那样干脆利落地应对,而是学着镜中少年可能有的样子,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迟疑地点了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单音节:“嗯。
”这一个字,耗尽了他此刻所有的力气。他成为了九条隼人。
一个被早乙女翔的灵魂附身的、行走于古都阴影下的复仇幽灵。
而眼前这个脆弱如纸的女人百合子,和这座散发着腐朽与静美气息的回廊屋,是他必须守护的、命运强加给他的责任。在这座京都深处的“回廊屋”里,平成元年1988的阳光,第一次照在了这个由绝望与新生缠绕而成的双核灵魂上。
第二章 阴影之子与金钱之刃回廊屋的时光缓慢而凝滞。巨大的阴翳笼罩着曲折的回廊,阳光只在特定的角度才能艰难地穿透层层木格,在地上投下变幻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的微尘,仿佛停滞了数百年。隼人翔在岸本管家的引导下,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熟悉着这座庞大、破败却处处透着昔日风雅的牢笼。他极少说话,刻意模仿着隼人可能有的隐忍与沉默。大部分时间,他坐在自己那间阴冷、朝向庭院的房间里,透过模糊的窗纸,凝视着那片疏于打理、杂草丛生却也野趣横生的园子。脑海中,两股记忆疯狂交织、冲突。
属于早乙女翔的记忆:东京钢铁森林的冰冷,会议室里的唇枪舌剑,电子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洪流,深夜伏案时咖啡的苦涩,被信任的上司西园寺亲手推入深渊前的错愕与彻骨冰寒。那刻骨的仇恨如同岩浆,在灵魂深处奔涌咆哮,灼烧着他的理智。属于九条隼人的记忆:断续、模糊,像褪色的老照片。母亲百合子压抑的咳嗽声,在这座巨大宅邸里无处不在的孤独感,岸本管家默然的守护,对那个只存在于传闻中、象征着绝对权威与冰冷拒绝的父亲实为祖父宗一郎,一种近乎本能的畏惧与被遗弃的卑微渴望。还有……一片无边的黑暗与水声?
这让隼人翔心头一凛,难道真正的隼人隼人也曾濒临溺亡?这巧合得令人心寒。
“隼人少爷,夫人说……这是给您的。”岸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老人端着一个老旧的桐木食盒进来,轻轻放在矮几上。打开,里面是几块朴素得甚至有些寒酸的米糕,颜色微黄,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和一种旧木材的气息。
“夫人说,您小时候……很喜欢。”隼人翔看着那几块糕点,属于隼人的模糊记忆里,似乎真有那麽一丝甜味被勾了起来。他擡眼看向岸本,这个老人眼神浑浊却有着看透世事的平静。一个大胆的念头在隼人翔心中成形。
他需要力量,需要脱离这被动的囚笼。未来的信息是他最大的武器,但启动它需要最原始的资本。岸本,或许是唯一可能的支点。他没有去碰糕点,而是将一份几天前在岸本收拾废弃物时特意留下的、包裹过杂物的旧报纸推到老人面前。
报纸经济版的一个角落,盒里拿的极其克制地圈出了一则短讯:大藏省官员暗示可能对过热地产信贷进行温和调控。
“岸本桑,”隼人翔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带着少年人的沙哑,却又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异样穿透力,“我……需要钱。很少的一点……就够。
”他指着那则短讯,擡起眼时,属于早乙女翔的、曾经在东京资本市场上搏杀过的锐利目光,如同淬火的刀锋,在苍白的脸上陡然闪现,与周遭古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岸本浑浊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活了七十多年,伺候过九条家几代人,见惯了浮沉。
眼前这位一直如阴影般存在的少爷,此刻眼中射出的光芒,竟让他想起年轻时在东京偶遇过的那些顶尖银行家,在巨大交易前瞬息闪过的绝对自信与冷酷。那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眼神。
夫人昨夜忧心忡忡的低语回荡耳边:“忠伯……我总觉得,隼人醒来后……象是变了个人……那眼神深处……”老人低下头,掩饰住内心的巨大波澜,目光落在那则被他忽略的短讯上。温和调控?
京都地价这两年也跟着东京疯涨……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隼人翔几乎要以为计划失败了。
终于,岸本擡起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声音嘶哑:“少爷……我……老仆这些年,只存了一点点……棺材本。”他从怀里摸索出一个陈旧的零钱布包,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万元钞票和一些硬币,总共不到三十万日元。“这点钱……在京都,连一坪像样的榻榻米都买不起。”三十万?隼人翔心中迅速盘算,这点钱在即将到来的投机盛宴前杯水车薪,但足够作为撬动杠杆的支点。他需要的不是买地,是波动,是信息差带来的瞬间价差!“够了。”隼人翔的声音斩钉截铁,早乙女翔的果决彻底压倒了隼人的迟疑。他迅速在脑海中调取记忆——1988年11月,日本央行会有一次被称为“隐形加息”的操作,通过窗口指导限制银行对房地产的过度放贷,这是刺破泡沫的无数根针中的第一根。虽然远不如后来的直接加息猛烈,但足以在敏感的土地抵押债券市场引发一场小型风暴。“岸本桑,请相信我一次。用这些钱,去京都本地的、最小的证券营业部,开一个保证金账户。”他拿起一张纸,用铅笔飞快地写下几个名词——不是股票,关西地区小银行发行的、挂钩特定地块的土地抵押短期债券一种类似CDO的早期衍生品,此刻在市场上被认为极其安全,溢价极低。
“全部买入这些债券的……认沽期权Put Option!到期日,选11月15日。
”他将纸条塞给岸本,眼神如刀,“不要问为什麽。成败……我一人承担。
”岸本握着那轻飘飘的纸条,感觉重逾千斤。那几个专业金融名词对他而言如同天书。
他看着隼人那双燃烧着火焰与冰霜的眼睛,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老仆……明白了。
”他将那包着全家当的布包慎重地压在纸条上,转身,像背负着整个回廊屋的重量,蹒跚地消失在幽深的走廊尽头。时间在等待中变得黏稠。
隼人翔每天依旧沉默地陪在百合子身边,听她断续地讲述着回廊屋过去的故事,讲她年轻时短暂的欢愉和漫长的孤寂。百合子似乎察觉到儿子身上某种剧烈的变化,但她只是用更加温柔的目光包裹着他,从不追问。她递给他一块亲手做的点心时,手比之前更加枯瘦,青色的血管在薄如蝉翼的皮肤下清晰可见。隼人翔默默接过,属于翔的灵魂在尖锐的疼痛——他必须更快!更强!11月15日,京都下起了深秋的冷雨。
寒气透过回廊屋陈旧的木板缝隙渗入,带着刺骨的湿意。隼人翔坐在房间里,看似平静,每一声雨滴敲打屋顶的声音都像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面前摊着一本无关的书,目光却凝固在空气中一点。岸本一早就出去了,带着他所有的积蓄,去那个小小的营业部等待最后的判决。午后,雨势稍歇。回廊上传来急促而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拉门被猛地拉开,岸本浑身湿透地出现在门口,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满是沟壑的脸庞往下淌,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脸色苍白得像鬼,嘴唇哆嗦着,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被雨水打湿、边缘模糊的纸片。那双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难以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死死地盯着隼人。
“少……少爷……”岸本的声音破碎不堪,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翻……翻了一百……一百四十倍?!”他像丢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将那张湿漉漉的交易确认单扔到矮几上。薄薄的纸张上,那串代表收益的数字长得吓人——四千二百万日元。岸本浑身颤抖,仿佛那笔足以改变普通人命运的巨款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那几张废纸……那几张废纸的保险单……怎麽会……怎麽会……” 他看着隼人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阴郁少年,而是在看一个能预知未来、操纵金钱洪流的……怪物。
隼人翔没有看那张纸,只是闭上了眼,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胸腔里奔腾的复仇巖浆,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再睁开眼时,那属于早乙女翔的锐利锋芒稍稍收敛,却更深地沉淀在眼底。他拿起那张湿漉漉的交易单,指尖感受到纸张的脆弱与上面数字代表的冰冷力量。“岸本桑,”他的声音在阴冷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这只是开始。用这笔钱,立刻去办三件事。”他用铅笔在纸的空白处飞快写下指令:1. 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立刻治疗百合子夫人的病。2. 联系可靠的工匠,在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加固回廊屋的结构,修缮漏雨的屋顶,换掉腐朽最严重的廊柱。记住,是加固,不是翻新,保持它原本的风貌。3. 剩下的钱,全部存入这个账户。
隼人翔写下一个他通过报纸广告找到的、在瑞士设有分行的国际银行账户号码。
他将纸条递给依旧在剧烈颤抖的岸本:“钱,不过是工具。我们的目标,是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也逃不掉。”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庭院里那株在凄风冷雨中摇曳的枯树,“还有……守住这里。”岸本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张比之前承载了更多未知与重量的纸条。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主人,那苍白脸上的平静与眼底深藏的风暴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沉默良久,老人猛地弯下腰,深深鞠躬,额头几乎触及冰冷的地板,比任何一次都要恭敬,也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老仆……遵命。”雨点再次密集地敲打着回廊屋古老的屋顶,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如同时代变迁的鼓点。在这座被遗忘的京都深宅里,一个阴影之子,终于握紧了第一把以未来为刃的金钱之刀。刀锋所指,正是那曾经将他早乙女翔沉入东京湾的、庞大的九条帝国。
第三章 回廊风暴京都的春寒料峭尚未完全褪去,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泥土气息。
回廊屋深处,一种细微却持续的改变正在发生。
腐朽的廊柱被悄无声息地更换了内里的承重结构,外表依旧古旧斑驳;漏雨的屋顶覆上了新的防水层,再铺上特意寻来的、色泽接近的老瓦;庭院里杂乱的野草被清理过,露出了几块原本被掩埋的踏脚石,显出几分清爽。变化轻微,却如同给这座垂暮的古宅注入了一丝隐秘的生机。最显著的,是空气中那股萦绕不去的浓重药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冽的药草香气——那是昂贵的进口特效药带来的效果。
百合子的咳嗽声不再那麽撕心裂肺,虽然依旧虚弱,但脸上罕见地有了一点血色。
她坐在向阳的回廊边,膝盖上盖着岸本新添置的厚实绒毯,看着工匠们在不远处安静地工作,偶尔会对隼人露出一个极淡、却真切的笑容。这份宁静,在一个樱花初绽的午后被骤然打破。
引擎的粗暴轰鸣撕碎了回廊屋的寂静。一辆闪耀着刺目光泽的黑色劳斯莱斯银灵,像一头傲慢的钢铁怪兽,蛮横地停在了回廊屋那扇原本清幽、此刻却显得格外狭窄破败的木门前。车门打开,先下来两个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穿着昂贵西装却掩不住煞气的司机兼保镖。随后,一只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踏在了潮湿的泥地上,接着是另一只。九条龙之介,九条家板上钉钉的第三代继承人,出现在了这片被他视为家族耻辱之地的门口。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高挑,面容继承了九条家的优良基因,算得上英俊,但眉眼间那股被纵容惯了的倨傲和养尊处优的虚浮之气破坏了整体的和谐。
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浅灰色双排扣杰尼亚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略显阴沉的天色下依旧闪闪发光。
他嫌恶地扫了一眼略显局促的门庭和墻角剥落的墻皮,从口袋里抽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装模作样地捂了捂鼻子,仿佛空气中弥漫的不是春日的清新草木气息,而是贫民的酸腐味。
“喂!有人吗?喘气的出来一个!”龙之介的声音带着京都腔,却刻意拔高,充满了不耐烦。
他身后的保镖上前一步,用力拍打着那扇老旧的木门,发出砰砰的闷响。
岸本管家闻声快步走出,看到来人,脸色一凝,但多年的隐忍让他迅速垂下眼帘,深深鞠躬:“龙之介少爷,您怎麽……屈尊到这里来了?”姿态谦卑,脊背却挺得笔直。
龙之介懒得看他,径直推开岸本,大刺刺地迈进门槛,踩在回廊擦得光洁但依旧古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老头,那个叫什麽……隼人的家伙呢?爷爷让我来‘看看’他,顺便,”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曲折的回廊和略显荒芜的庭院,最终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定格在更深处那片占地颇广的园林,“通知你们一声,这片破地方,集团看上了。识相点,签了字,拿钱滚蛋。”他从保镖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随意地丢在岸本脚边的地板上。文件袋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回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百合子闻声,脸上那点难得的血色瞬间褪尽,惊恐地看向门口的方向,身体微微发抖,剧烈地咳嗽起来。岸本没有去捡那文件袋,只是将腰弯得更低,声音却不卑不亢:“龙之介少爷,这……是百合子夫人与隼人少爷的居所,夫人身体欠安,受不得惊扰。此事还需……”“囉嗦!”龙之介不耐烦地打断,扬起下巴,“一个病秧子和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种,也配谈条件?爷爷是念在……哼,才给你们这点体面!
赶紧叫那个隼人出来!本少爷的时间很宝贵!”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回廊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跋扈。就在这时,一个清冽平静的声音从回廊深处传来,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空气中的紧张。“我的时间,也同样宝贵。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声音来源。隼人翔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学生装,身影出现在一根巨大的廊柱旁。他没有看龙之介,甚至没有看地上的文件袋,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来。他的步态很稳,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像幽潭深处的水流。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那双眼睛,在回廊的阴影中,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寒星,冰冷地锁定在龙之介脸上。这眼神太过锐利,太过陌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完全不是龙之介预期中那个畏畏缩缩的影子私生子该有的。
龙之介被这目光刺得微微一怔,随即一股被冒犯的怒火腾地窜起:“你就是那个隼人?哼,果然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废话少说,签字!”他指着地上的文件袋,颐指气使。
隼人翔终于走到近前,停在龙之介几步之外。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文件袋,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不是笑容,而是一种极致的嘲讽。早乙女翔的记忆里,眼前这个靠着家族荫庇、只会挥霍无度的蠢货,正是十年后将他沉海的主要执行者之一!
“九条集团看中回廊屋的地皮?”隼人翔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