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成了老公和他白月光的移动血库和提款机。他哄着我给生病的白月光输血，用我的钱给她买奢侈品，而我连买条新裙子都要被他指责败家。我以为我会忍到油尽灯枯，直到地府的接引人找上门。“你的阳寿将尽，但你怨气极重，很适合来我们地府工作。

”我早已没了求生欲，只是在死前，想兑换一个东西。接引人来了兴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张‘渣男体验卡’，让他也尝尝被当成血包和工具人的滋味。

”1“渣男体验卡？”接引人黑色的兜帽下，传出饶有兴致的声音。“这可是高级货，兑换的代价很高。”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这条命，还不够吗？”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翻阅一本无形的册子。“够是够了，但规矩不能破。”“我得亲眼见证，你所言非虚，他值得这张卡。”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那你可要看仔细了。”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老公”。我按下免提，顾言那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传来。

“舒舒，你快来医院一趟，薇薇她……又不舒服了。”那声音里的焦急和心疼，仿佛沈薇薇才是他相伴一生的妻子。接引人飘在我身边，发出“啧”的一声。

“开场就是白月光，有点意思。”我懒得理他，拿起包就出了门。“他每次都这样，只要沈薇薇一根手指头疼，我就得随叫随到。”接引人跟在我身后，语气平淡。

“去医院做什么？送钱？”我麻木地发动汽车。“比送钱更要命。”“送血。”到了医院，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让我一阵反胃。顾言正在VIP病房门口焦急地踱步，看见我，他立刻冲了过来，脸上没有丝毫关心，只有不耐烦的催促。“怎么才来？薇薇都快晕过去了！

”他抓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拖着我就往抽血室走。

沈薇薇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看见我，她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在我看来却充满了炫耀和挑衅。“舒舒姐，又麻烦你了。”顾言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回头瞪着我。“废什么话，赶紧抽！”护士小姐姐看着我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皱起了眉。

“顾先生，您太太这个月已经抽过两次了，她严重贫血，不能再抽了。”顾言闻言，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重重拍在桌上。“少废话，出了事我负责！

”“薇薇是稀有血型，只有她的血最匹配，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护士被他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多言。冰冷的针头刺入我的血管，我偏过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血液从我身体里一点点流失，带走了我最后一丝温度。

接引人站在角落，兜帽下的脸看不真切，但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情绪。

“他这是在要你的命。”我闭上眼。“我知道。”抽完血，我头晕眼花，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顾言看都没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捧着血袋，冲回了沈薇薇的病房。

过了许久，他才出来，随手扔给我一个冰冷的面包。“给，垫垫肚子，自己打车回去。

”“我得留下来陪薇薇。”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和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温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就是我的丈夫。结婚三年，我成了他和沈薇薇之间，一个会呼吸、会走路的血袋。2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家。那栋豪华的别墅，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如今却冷清得像一座坟墓。接引人飘在客厅中央，打量着奢华的装修。“你挺有钱啊，怎么活成这样？”我没力气回答，瘫倒在沙发上。

“这些钱，早就不是我的了。”深夜，顾言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和沈薇薇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他将一叠消费凭证甩在我脸上，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薇薇今天逛街，看上了几款包和首饰，一共八十七万，你明天把钱转给我。”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我只是他的提款机。

我看着那天文数字，心脏一阵抽痛。“顾言，那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嫁妆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粗暴地打断。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江舒，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自私？”“薇薇生着病，心情不好，买点东西让她开心一下怎么了？”“你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跟一个病人计较这些，你还有没有良心？”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厌恶。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就在这时，他眼尖地看到了衣帽间里，我昨天刚买的一条新裙子。

那条裙子不过几百块，是我犹豫了很久才舍得买下的。他冲过去，一把抓起裙子，直接撕成了两半。“你还有闲钱买这种垃圾？！”“我让你给薇薇花钱，你推三阻四，自己倒是会享受！”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败家娘们！”“你花的每一分钱，都应该用在薇薇身上！”碎布条飘落在地，像我支离破碎的心。我再也忍不住，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他。“顾言，我们离婚吧。”他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冷笑。“离婚？

”他一步步逼近，将我逼到墙角。“江舒，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命是攥在我手里的。

”“没有我，沈薇薇活不成。”“你猜，要是她死了，我会让你怎么样？”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我会把你爸妈的骨灰，从陵园里挖出来，一寸寸碾碎，让你连个念想都留不下。”我浑身一颤，如坠冰窟。接引人站在一旁，兜帽下的气息变得冰冷。“以家人骨灰相要挟，人渣中的极品。”“我记下了。

”3沈薇薇的生日快到了。顾言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包下了全城最豪华的酒店，准备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而我，自然成了那个免费的苦力。从场地布置，到宾客邀请，再到菜单酒水，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操办。顾言则全程陪着沈薇薇，试礼服，挑珠宝，像一对恩爱的璧人。派对当天，宾客云集，衣香鬓影。我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像个女佣一样穿梭在人群中，给他们端茶倒水。沈薇薇穿着顾言用我的钱买的高定礼服，戴着璀璨的钻石项链，成了全场的焦点。她挽着顾言的胳膊，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舒舒姐，辛苦你了。”她说着，手里的红酒杯“不小心”一斜，暗红色的酒液尽数泼在了我浅色的上衣上。周围的人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沈薇薇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这身衣服看起来也挺廉价的，应该不贵吧？”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言皱着眉，拉了我一把，语气里满是嫌弃。“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我狼狈地转身，身后传来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接引人在我耳边低语。“这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我躲在洗手间，用冷水冲刷着胸口的酒渍，却怎么也洗不掉心里的屈辱。等我再回到宴会厅时，气氛却有些不对劲。只见沈薇薇突然脸色惨白，一手捂着胸口，身体摇摇欲坠。“薇薇！

”顾言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薇薇，你怎么了？”沈薇薇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呼吸急促。

“我……我心脏好痛……”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迅速给沈薇薇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他脸色凝重地对顾言说：“顾先生，沈小姐的病情突然恶化，急需进行心脏移植手术！”顾言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心脏移植？

”“去哪里找合适的心源？”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我身上。

“我刚才看了一下沈小姐的病例，她的血型和体质都非常特殊。”“巧的是，我刚刚得知，您的妻子江舒女士，是唯一一个与她完美匹配的适配者。”4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惊讶，有同情，但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仿佛我生来，就是为了给沈薇薇续命的。顾言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转过身，看着我，那眼神，不再是厌恶和鄙夷，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求。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舒舒！”他抓着我的手，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求求你，救救薇薇！”“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都是我的错！

”“只要你肯把你的心脏给薇薇，我发誓，我下半辈子一定好好对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他说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幡然醒悟的痴情浪子。周围的宾客也开始窃窃私语。“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老公都跪下了，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就是，反正她活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成全人家一对有情人。”那些声音像一把把尖刀，插进我的心里。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顾言，看着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着、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的沈薇薇。抽我的血，花我的钱，最后，还要挖我的心。接引人飘在我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心脏？

他们竟然想要你的心脏！”“够了，这一切都够了！”我笑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笑出了声。那笑声，从一开始的低沉，到后来的肆意，最后，变成了带着无尽悲凉的狂笑。

顾言被我笑得有些发毛。“舒舒，你……你笑什么？”我止住笑，缓缓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好啊。”“我答应你。”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顾言的脸上更是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你……你真的答应了？”我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转向接引人所在的方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现在，可以把那张卡给我了吗？

”接引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兜帽下的黑暗中，仿佛有两团幽幽的鬼火在跳动。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将一张半透明的卡片，轻轻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卡片瞬间融入我的身体，消失不见。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我四肢百骸中涌动。我感觉，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彻底改写。我看着顾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顾言急切地说道。

我凑到他耳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残忍的话。“我要你，和我一起上手术台。

”“你不是爱她吗？那就把你的心脏，也分她一半吧。”5顾言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江舒，你……你说什么？”我直起身，脸上的笑容天真又无辜。“怎么？你不愿意吗？”“你不是说，你爱她爱到可以为她去死吗？

”“现在只是让你分她一半的心脏，你就不肯了？”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周围的宾客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顾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我……我怎么能……我是个男人……”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哦，原来爱一个人，还分男女啊。”“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耸了耸肩，转身就要走。“等等！”顾言急忙拉住我。他看了一眼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沈薇薇，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救薇薇，我……我陪你一起上手术台！”他以为我只是在开玩笑，想用这种方式羞辱他，最后还是会心软。可惜，他错了。我就是要让他，也尝尝那种任人宰割的滋味。

在我的“坚持”下，医院破例安排了一场特殊的手术。我和顾言，并排躺在两张手术床上，被推进了同一个手术室。无影灯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能感觉到，麻药正通过输液管，一点点注入我的身体。就在我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我看到旁边的顾言，突然浑身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紧接着，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手术室外，沈薇薇正得意地和她的闺蜜打着电话。“放心吧，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那个傻子，真的同意把心脏给我了。”“等我做完手术，顾言和他所有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而顾言，则被几个护士手忙脚乱地推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沈薇薇的笑声戛然而止，她震惊地看着我。“江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手术呢？”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了笑。

“手术很成功啊。”“不过，不是我做，是他。”我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