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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7 08:24:24 

我曾嫌我妈土,骂她靠织毛线没出息。直到那天,几根金条从她箱底滚出,我才惊觉,我唾弃半生的,不是一个庸碌的中年妇女,而是一个曾让整个上海滩都为之侧目的传奇名媛。

她的清贫是她亲手选择的盔甲,而那几根金条,是她藏在盔甲之下,为我准备的整个世界。

011976年的夏末,上海的风带着一丝燥热,黏糊糊地贴在人身上。傍晚的枫丹大道上,梧桐树的叶子被路灯染上了一层昏黄,空气里混着廉价雪花膏的甜腻和若有若无的草木气。

我叫林婉,十六岁,正站在“红星”服装店的橱窗外。我的眼睛像被胶水粘住一样,死死地盯着里面那件的确良碎花连衣裙。淡雅的鹅黄色,小小的翻领,收紧的腰身,裙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裤子。这是我花了两个晚上,偷偷用我爸留下的一条旧工装裤改成的喇叭裤。裤脚被我拆了线,又用布料拼接得宽宽大大,走起路来,裤脚扫着地面,我觉得自己是整条街最时髦的女孩。可这份得意,在橱窗里那串冰冷的数字前,碎得一败涂地。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孩能穿上崭新的碎花裙子,而我们家,永远是洗得发白的灰和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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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飘回了家,飘到了我妈慕容锦身上。她好像永远都穿着那几件素色的劳动布褂子,领口起了毛边,袖口磨得发亮,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肥皂水味。那味道,就像我们家清汤寡水的日子,干净,却也寡淡得让人窒息。街角的弄堂里,三三两两的青年聚在一起,海魂衫的蓝白条纹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他们围着一台半导体收音机,里面正飘出邓丽君软糯的歌声,被大人们称作“靡靡之音”。

我听着那歌声,心里那股对新衣服的渴望,烧得更旺了。“婉婉,回家了。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心里的火。我回头,看见了我妈慕容锦。她站在人群里,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是几颗绿得发蔫的青菜和一小块豆腐。她的身影在流光溢彩的枫丹大道上,显得那么朴素,甚至有些寒酸。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烫了起来。我精心打造的“时髦”,仿佛被她这一身“老土”毫不留情地击碎了。“哦。”我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快步走在前面,刻意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我不想让街上的人看到,这个土气的女人是我妈。

慕容锦也不在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在我后面。“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她问。

“就那样。”我没好气地回答。走了几步,我实在忍不住了,停下来回头瞪着她手里的网兜。

“妈,我们家就不能吃顿好的吗?又是青菜豆腐。”慕容锦的表情很平静,好像没听出我话里的怨气。“青菜豆腐有营养,对身体好。”她顿了顿,看着我,“你正在长身体。”“我不想长身体了!”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想穿那件碎花裙子!

”慕容锦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橱窗里的连衣裙,沉默了片刻。她没有骂我,也没有讲大道理,只是收回目光,轻声说:“回家吧,菜要不新鲜了。”回到家,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我赌气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听着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

灯光下,母亲安静地择着菜,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消瘦的背影。我的目光落在她那双手上。

那双手因为常年在静波坊织锦工坊钩织毛线,指关节有些微微的变形,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口子和薄茧。我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甘愿做那种单调乏味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过着和这个开始复苏的时代格格不入的生活?

她明明看起来那么……与众不同。即使穿着最朴素的衣服,她的背也总是挺得笔直,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沉静。这种沉静,和这个喧闹的弄堂,和我心里的烦躁,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02周末,阳光正好。对于我们家来说,这意味着我妈慕容锦雷打不动的“晒旧”日到了。我最讨厌这一天。

只见她郑重其事地弯下腰,从床底下拖出那个散发着浓郁樟脑味的旧樟木箱。

箱子是深褐色的,边角已经被磨得圆润,铜制的锁扣上泛着青绿色的锈迹。她打开箱子时,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婉婉,来搭把手。”她招呼我。

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一股混杂着樟脑和旧时光的霉味扑面而来,我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妈,这些破烂留着干嘛?占地方,还一股霉味。”我一边抱怨,一边不情愿地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一件深紫色的旗袍,料子滑溜溜的,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领口用金线绣着几朵精致的梅花,手工盘扣做得比头发丝还细。

虽然看得出是顶好的料子,但这颜色、这款式,在我看来,老气横秋。“快扔了吧,谁还穿这个啊。”我嘟囔着。接着是一双鞋头微翘的半高跟皮鞋,皮质已经有些干裂,款式老旧得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还有几双发黄的蕾丝手套,一个空了的玻璃香水瓶,瓶身上雕刻着看不懂的洋文。我用两个指尖捏着那些手套,感觉像是捏着一团蜘蛛网,只想快点甩掉。“妈……”“东西旧了,但都是好东西。”慕容锦打断了我,她没有生气,只是接过那件深紫色旗袍,用手一遍遍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怀念,有悲伤,还有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晒晒太阳,去去湿气,还能再放很多年。

”她低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我撇撇嘴,继续往箱子底下掏。在箱子最底层,几乎被几件旧衣服完全覆盖的地方,我的手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有些不耐烦地拨开上面的旧大衣,一个巴掌大的雕花木盒露了出来。盒子是紫檀木的,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蔷薇花纹,因为常年不见天日,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我把它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有些分量。“妈,这里面装的什么?”我随口问。

正在晾晒旗袍的慕容锦闻声回头,目光落在木盒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凝滞了,仿佛时间都停止了。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极度震惊又极度痛苦的东西。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没什么,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她说着,快步走过来,拿起刚才被我拨开的那件旧大衣,不着痕迹地盖在了木盒上,似乎不想让我多看一眼。

“好了,就这些了,把箱子推回去吧。”她催促道。这个举动,像一根小小的羽毛,在我心里轻轻挠了一下。越是遮掩,越是可疑。那盒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03那天下午,慕容锦说工坊里有急活,要去加个班。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着一本卷了角的《红岩》。可我的心思根本不在书上。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母亲盖住那个木盒的动作,和她那个瞬间凝滞的眼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一种混合着叛逆和好奇的冲动,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径直走向那个樟木箱。我甚至没有犹豫,直接掀开了上面盖着的旧大衣,那个紫檀木的雕花木盒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锁扣虽然生了锈,但并没有锁死。

我用指甲在锁扣的缝隙里轻轻一撬,“咔哒”一声,盒子弹开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盒盖打开的瞬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珠光宝气。里面是深红色的天鹅绒内衬,已经有些褪色了。几块被黑布包裹着的东西,长条形的,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疑惑地拿起其中一块。入手极沉,那份重量超出了我的预料。我解开包裹着的黑布,一道沉郁而厚重的金色光芒,在午后斜射进屋内的阳光下,瞬间攫住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根……金条!是传说中的“小黄鱼”!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颤抖着解开其他的黑布。一根,两根,三根……一共五根!

五根金条整整齐齐地躺在那个破旧的木盒里,散发着令人目眩的、沉默的暗光。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足足过了半分钟,一股狂喜才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件鹅黄色的碎花裙子,闪过理发店里时髦的烫发画报,货公司柜台里那双我梦寐以求的白色皮凉鞋……所有被压抑的物质欲念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闪闪发光的世界在向我招手!我们有钱了!

我再也不用穿带补丁的衣服了!可是,狂喜过后,一个巨大的问号重重地砸向我。为什么?

为什么家里有这么多金条,我妈却要带着我过得如此清贫?这些金条,随便拿出一根,就够我们家舒舒服服地过上好几年!我们明明可以不用顿顿吃青菜豆腐,不用在邻居面前抬不起头!紧接着,一股被欺骗、被愚弄的愤怒,像岩浆一样从我心底喷涌而出。我一直以为我们家是穷,是没办法。现在我才发现,不是的。

是她,是我妈,她宁愿把金子藏在箱底发霉,也不愿意拿出来给我买一件新衣服。

她不仅“老土”,而且“虚伪”!这份愤怒甚至盖过了得到财富的喜悦。

我紧紧攥着一根冰冷的金条,手心因为过度用力而阵阵发白。金条的棱角硌得我生疼,可我感觉不到。我只觉得,我过去十六年的人生,像一个天大的笑话。04傍晚,慕容锦下班回来了。她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忙碌着,很快,饭桌上就摆上了一盘炒青菜,一盘煎豆腐,还有两碗白米饭。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桌边,冷冷地看着她。等她解下围裙,在我对面坐下,我“哐”地一声,将那五根金条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金条与老旧的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也彻底撞碎了我们家一贯的、压抑的宁静。

青菜和豆腐的热气还在袅袅升起,但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冷到了冰点。“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藏着这么多钱,却让我跟你一起过这种日子!你是不是觉得看我因为买不起一件新衣服而难过,很有意思?

”我死死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的惊慌、羞愧,或者辩解。然而,什么都没有。

慕容锦的身体只是僵了一下,目光落在那些金条上,眼神复杂,仿佛看到的不是财富,而是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她没有看我,而是缓缓伸出手。她的指尖有些颤抖,但动作依旧是轻柔的。她将桌上的金条一根一根地收拢,放回那个雕花木盒里。那动作,像是在安抚一个正在哭闹的孩子。她的脸上,没有我预想中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哀伤,浓得化不开。她盖上盒盖,自始至终没有回答我的任何一个问题。然后,她站起身,没有吃饭,也没有看我一眼,径直走到了窗边。我们家的窗户,正对着远处一片老旧的里弄。她就那么站着,目光投向那个方向,一个叫做“霞影里”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她的侧影显得无比孤寂。

她的眼神悠远,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屋顶和几十年的时空,看到了一个我完全无法触及的过去。这种沉默,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我感到无力。

我的质问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找不到出口,只能在我的胸口横冲直撞。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困惑。这个我朝夕相处了十六年的母亲,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05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母亲陷入了彻底的冷战。

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单调声响,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但我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

我开始以一种全新的、侦探般的眼光,审视着家里的每一件旧物。我不再嫌弃那个樟木箱。

我偷偷地,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里面的东西,企图从这些被时光尘封的“破烂”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我拿出了那件深紫色的旗袍。这一次,我没有再嫌弃它老气。

我把它凑在灯下仔细看,才发现那料子是真丝的,光滑柔软,像月光一样流淌在我的指尖。

领口的手工盘扣做得极为精致,每一粒都像一颗小小的艺术品。这样的衣服,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一天深夜,我起夜上厕所,经过母亲的床边时,脚步顿住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清冷如水。母亲没有睡,她正坐在床边,手里轻轻抚摸着那件深紫色的旗袍,脸颊上似乎有晶莹的泪痕。

那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混杂着刻骨的怀念、深切的痛苦,和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温柔。我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这个发现,让我更加坚信,她的过去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第二天,趁着她去上班,我再次把那个樟木箱拖了出来。

我几乎是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箱底的夹层里,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扁平的硬物。

我把它抽出来,是一个用牛皮油纸紧紧包裹着的小包裹。我小心翼翼地拆开油纸,里面是一本小小的相册。相册的封面是暗红色的皮质,已经有些磨损了。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然后,我彻底呆住了。照片已经泛黄,带着岁月的陈旧感,但照片里的女人,依旧光彩夺目,仿佛能穿透时光。她烫着精致的、如海藻般的波浪卷发,穿着我从未见过的华丽西式礼服和各式各样的旗袍。她出现在灯火辉煌的舞厅里,出现在摆着精致餐具的西餐厅里,出现在挂着巨幅海报的电影院门口……她的笑容自信、明艳,眼神里带着一丝娇俏和傲气。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眉眼之间,分明就是年轻时的慕容锦!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手抖得越来越厉害。照片里的她,和现在这个在织锦工坊里沉默寡言、穿着朴素布褂子的女工,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合上相册,心脏怦怦狂跳。我知道,我离那个秘密,又近了一步。06弄堂里的生活,是没有秘密的。

尤其是在公用的自来水龙头旁,或是小卖部门口那棵老槐树下,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是最好的消遣。以前我对此不屑一顾,现在,这些地方却成了我的情报站。

我开始有意识地接近弄堂里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太太们。“王阿婆,侬衣裳洗好啦?

”我提着空水桶,凑到正在搓衣服的王阿婆身边。“是婉婉啊。”王阿婆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今朝哪能嘎乖啦?”我帮她拎起沉甸甸的湿衣服,假装不经意地问:“王阿婆,侬认得我姆妈交关辰光了伐?”你认识我妈很久了吗?

王阿婆一边拧着衣服,一边眯着眼睛回忆。“你姆妈啊……我想想看。

伊刚搬来阿拉此地个辰光,可不习惯哦。”她刚搬来我们这里的时候,可不习惯哦。

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手。听隔壁张家阿嫂讲,伊拉屋里向她们家以前是霞影里的大户人家,有钱的不得了!”霞影里?

我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又有一次,我去小卖部给家里买酱油,正好碰到“百事通”李伯伯在跟人嘎讪胡聊天。我凑过去,把话题往几十年前的上海滩引。李伯伯一听这个就来了劲,他一拍大腿:“要讲老早底的上海滩,那花花世界,故事多得不得了!”他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我年轻时候听我爸讲过,那时候上海滩有个顶顶有名的慕容家,做纺织品生意的,家里的小姐,乖乖,不得了,号称‘锦绣仙子’,跳舞跳得全上海第一!

”“锦绣仙子”……慕容家……我的心跳得厉害。我妈,就姓慕容。这些传闻,零零散散,模糊不清,像一块块拼图的碎片,但它们都指向一个事实:我母亲的过去,非同寻常。

那天晚上,我把这些从邻里间搜集来的“证据”,一股脑地摊在了母亲面前。“王阿婆说,你以前是霞影里的大户小姐。”“李伯伯说,上海滩以前有个‘锦绣仙子’,姓慕容。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看到一丝波澜。慕容锦正在织毛衣的手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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