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戍边生涯，我在喀喇昆仑的冰天雪地里守卫国门，妻子叶楠却在国安局的庆功宴上为别人佩戴我的军功章。

那天我刚带队端掉境外恐怖分子据点，带着满身硝烟味想给她惊喜，却看见女儿举着我昨天刚授勋的"雪狼勇士"奖章奔向另一个男人，声音清脆地喊着爸爸。

老婆叶楠正笑着为那个男人整理授勋绶带，那枚我用三根手指换来的勋章，在她指尖熠熠生辉。老领导拍着我肩膀夸赞，“叶局和张参谋真是模范夫妻！

”“多亏了张参谋，才端掉了境外的恐怖分子据点！”当颁奖乐奏响时，我看清奖章背面被篡改的刻字，去年我在边境击毙恐怖分子头目的战功，赫然写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这一刻我才明白，这八年我像个傻子一样，每次从边境浴血归来，向她汇报的每一个捷报，都成了她为情夫铺路的垫脚石。1庆功宴的喧闹从宴会厅溢到后台，彩色灯带在红丝绒帷幕上投下斑驳的光。

我听见张景阳搂着叶楠低语：“小雪刚才居然叫我爸爸了，看来我说的办法的确有效果。

”张景阳的声音裹着酒气钻出来，带着刻意压低的得意。他的手掌在叶楠腰间游走，喘息声清晰可闻，叶楠娇嗔着推开他，脸色绯红，“别在这里... 营部领导还在前面呢。

”“谁能看见？谁敢看见？”张景阳的笑声里满是不屑，“这国安局里，哪个不知道你是我张景阳的人？”亲吻声像淬了冰的针，一下下扎进我太阳穴。

我抬手按了按膝盖上的旧伤，去年在边境追逃犯时被地雷炸伤的地方，每逢阴雨天就隐隐作痛。那时叶楠在电话里哭着说，“你别再拼命了，我只要你平安。

”可现在她却在别人怀里喘息。想起每次庆功宴她都说我“不适合这种场合”，原来真相如此不堪。指节攥得发白时，帷幕被我猛地掀开。暖黄的灯光下，叶楠的制服领口敞开着，张景阳的手还停在她腰间，两人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

叶楠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慌乱地扣着扣子，眼神躲闪：“陆峻？你怎么来了？

”张景阳倒还算镇定，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目光扫过我身上沾着雪渣的作训服，嘴角勾起一抹轻蔑：“楠楠，这位是？”“他啊...”叶楠的声音顿了顿，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亲昵地挽住张景阳的胳膊，像介绍陌生人似的，“西部战区来的边防营长，上次联合行动见过一面。”她转向我时，眼神冷得像边境的冰：“陆营长有事吗？这里在开机密会议，闲杂人等不能进。

”我的目光落在张景阳胸前，那枚 “反恐精英” 勋章的金边还闪着光，边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是我上次在跨境行动中，为了护着人质被歹徒的刀蹭到的。

当时勋章掉进泥里，我还特意用雪擦了半天，生怕留下痕迹。“端掉跨境恐怖组织的功劳，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我的声音发紧，指尖的冻伤疤痕在发抖，那三根手指是前年在雪崩中救人时冻坏的，医生说再晚一点就要截肢，叶楠的脸色瞬间变了，张景阳却笑着弯腰，从旁边的废纸篓里捡起一张皱巴巴的纸。“你说这个？

”他把表彰令扔到我脚下，茶渍蹭在我作战靴的冰碴上，“我觉得写得不够好，正要让文书重写呢。”他故意顿了顿，用脚尖碾了碾那张纸：“想要就拿去，这样的表彰我多得是，楠楠每个月都会帮我争取两三份。”我弯腰拾起表彰令，纸张被冻得发硬的指尖捏出褶皱。

这是我在海拔 4500 米的哨所守了两年才换来的荣誉，每次换岗时，我都把这份表彰令的复印件揣在怀里，想等回家时给叶楠和小雪看看。可现在，它却成了张景阳随手丢弃的废纸。“被你这脏手碰过的东西，我也不想要。

”我把表彰令撕成两半，碎片飘落在张景阳锃亮的皮鞋上。他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叶楠突然冲上来，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谁让你撕我老公的表彰令！

”她的手在抖，却还强装凶狠，“就算他不要了，也轮不到你这种没背景的人碰！

”耳光的力道让我偏过头，嘴角尝到了血腥味。我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八年前她亲手为我戴上婚戒时，曾说最敬佩保家卫国的军人。

“等等。”张景阳突然拦住要转身离开的我，伸手拍了拍胸前的勋章，足足十几枚，每一枚背后都有我流血的故事。

他故意把勋章凑到我眼前：“今晚部里领导要在国宾馆为我庆功。

”“看在你和楠楠认识的份上，带你见见世面？”他顿了顿，用指腹蹭了蹭 “边防英雄” 勋章：“这枚是楠楠去年帮我要的，她说配我这身礼服最显气质。”“对了，国宾馆的庆功宴全免单，像我这样的功臣，去了还能坐主桌。”就在这时，我们的女儿小雪跑过来扑进张景阳怀里：“爸爸！

我不要这个叔叔一起去！”我看着女儿嫌弃的眼神，想起上次视频时她还说想闻闻爸爸身上的"英雄味道"。

如今我却成了她口中的"难闻叔叔"。张景阳得意地搂着叶楠，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半张被撕碎的表彰令，冷风从后台的窗户吹进来，带着雪的味道，把脸上的血迹冻得发疼。原来这八年，我守着的不仅是家国，还有一个早已被人掏空的笑话。

走出国安局大门时，边陲的寒风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却远不及我心中的冰冷。

我看着叶楠和张景阳牵着女儿小雪上车离去，车尾灯在暮色中划出刺眼的红光。

自嘲地笑了笑，我转身走向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方向。刚到别墅门口，手机就尖锐地响起。叶楠的声音冷得像喀喇昆仑的冰雪：“陆峻，谁准你来的？

”"“小雪看见你就做噩梦，我和景阳要休息了，你滚远点！”我抬头，看见二楼窗帘上投出他们相拥的身影。“叶楠，你背着我和张景阳是夫妻？

”“那么我到底算什么！”电话被狠狠挂断。再拨过去，只剩冰冷的忙音。原来八年婚姻，换来的竟是拉黑的下场。院门突然打开，张景阳抱着一堆东西走出来，我和叶楠的婚纱照、我送她的边境纪念品、甚至我留在衣帽间的军装，全被他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捡完赶紧滚！”他一脚踢碎我亲手烧制的陶瓷摆件，碎片划破我的脸颊，“不知道这里是我和楠楠的家吗？”“居然敢跑到这里撒野！”寒风中，我蹲下身，拾起那张在昆仑山哨所前拍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叶楠笑得那么幸福，我穿着军装搂着她，背后是我们守卫的雪山。“我和叶楠，八年的婚姻你知道吗？

”张景阳嗤笑一声：“你不知道你们结婚第二年她就找我了吗？”“忘记和你说了，我和楠楠是有结婚证的！”“要说起来，你才是那个小三！”“要不是你能立几个功，楠楠早就和你断了联系了！”他掏出手机，亮出几张照片，那是我在边境负伤时拍的，满脸血污的我躺在担架上。“知道楠楠怎么跟我们说的吗？”他模仿着叶楠的语气，“要不是为了他那些战功，谁愿意伺候这个边境莽夫？”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想起每次负伤住院，叶楠总是哭着说：“等你好了，我一定让你当英雄。

”原来她说的"英雄"，是张景阳。最刺痛的是那张小雪满月照，我冒着零下40度暴风雪赶回来，叶楠却把张景阳P在我位置上，朋友圈配文：“一家三口终于团聚。”“知道为什么选今天摊牌吗？

”张景阳得意地晃着手中的红本，“今天刚拿下的房子，用你的抚恤金换的！

”这时二楼窗户打开，叶楠穿着真丝睡袍出现：“明辉，小雪找你讲故事！

”却在看到我时立刻变脸，“怎么还没走？非要我喊警卫吗？”"张景阳挑衅地看我一眼，转身走进别墅。透过落地窗，我看见他抱起小雪，叶楠自然依偎在他怀里，三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风雪越来越大，我默默捡起地上那些充满回忆的物件。

最后拾起的是那枚"戍边卫士"勋章，章角已经摔裂，就像我此刻的心。

别墅里传来小雪清脆的笑声：“爸爸再讲个打坏人的故事！”我转身走入茫茫夜色，手中的勋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就在我抱着那些破碎的记忆转身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以及叶楠冰冷刺骨的声音：“站住！谁准你带走这些东西的？

”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快步走来，一把夺过我紧紧抱在怀里的军装相册。

“这些都是我的财产，你一个莽夫也配带走？”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尖锐。

我死死攥着相册一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里是我的东西，我拿走怎么了？

”林楠刚要说话，这时，小雪突然从别墅里冲出来，手里举着我去年亲手为她雕刻的木制玩具枪，照着我的额头就狠狠砸下来。“坏叔叔！

不许欺负妈妈！”锋利的木刺划破我的眉骨，温热的鲜血顿时模糊了左眼。

这是我教她认的第一个字时送给她的礼物。“小雪！”我下意识伸手想扶住踉跄的女儿，这个动作却激怒了张景阳。他猛地一脚踹在我胸口：“畜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我重重摔在碎石路上，后脑勺磕在尖锐的石块上，顿时鲜血淋漓。

叶楠第一时间抱起小雪仔细检查，对我的伤势视若无睹，仿佛我只是个不小心撞到桌角的陌生人。“妈妈，坏叔叔流血了...”小雪怯生生地说，小手紧紧抓着叶楠的衣襟。“活该！”叶楠亲了亲女儿的脸蛋，声音甜得发腻，“这种坏人就应该被打！谁让他想伤害我们小雪呢？”我吐着血沫试图站起来，张景阳假装不忍心地开口，“楠楠，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怕什么，一个营长而已，给我打！”剧痛中，我看见小雪躲在叶楠怀里偷看我，眼神从最初的害怕渐渐变成赤裸裸的厌恶。叶楠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小女孩突然朝我吐口水，用我教她的第一个词骂道：“呸！坏蛋！滚开！”“听见没有？

”张景阳揪着我的头发逼我抬头，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说，“实话告诉你吧，小雪是我和楠楠的女儿。”叶楠优雅地整理着真丝睡袍的腰带，月光下她的面容美得令人心寒：“陆峻，我给过你机会体面离开的。”她转头对保镖挥手，“把他关进后院的工具储藏室，”“等会儿部里陆总司令要来做客，别脏了客人的眼睛。

”我被两个彪形大汉拖向别墅后院，碎石路上留下斑驳的血迹。

最后看见的是小雪骑在张景阳脖子上嬉笑的画面，她手里挥舞着我熬了三个夜晚才雕好的木枪，嘴里喊着：“爸爸最棒！打跑坏蛋！

”张景阳得意地朝我比了个下流的手势。储藏室的铁门轰然关闭，黑暗中弥漫着刺鼻的农药和机油味。满是农药和机油味的工具储藏室里，我蜷缩在割草机和锄头之间，不断咳嗽着，吐出一口带着泥土的鲜血。

“就你这副德行还想纠缠叶局长？做梦去吧！”叶家的保镖狠狠踹在我背上，军靴的钢头砸得我肺腑剧痛。我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像被刀割般疼痛。

心更像是坠入了喀喇昆仑的冰窟。八年来，我在边境线上每一次浴血奋战，每一次殊死搏斗换来的战功，全都成了叶楠晋升的垫脚石，成了她与张景阳爱情的装饰品。

我从作战服的内袋里掏出军用卫星电话，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使用。泪水模糊中，我按下那个八年未曾拨通的紧急号码，直通西部战区总司令部的专线。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威严而沉稳的声音：“这里是西部战区总司令部，请报告你的身份和紧急情况。”“爸...”我刚开口就忍不住咳出血来，“我是陆峻...”电话那端的语气瞬间变了：“小峻？你怎么了？受伤了？你现在在哪里？

”父亲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我在叶楠家...”我每说一个字都扯着胸腔剧痛，“他们把我关在这里...”“他们？”父亲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叶楠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习惯性地想掩饰，却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就是...有点想家了...”电话那头传来父亲压抑着怒火的呼吸声：“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