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这款婚纱真的太适合您了！"造型师满脸笑容地为我整理着蕾丝裙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五味杂陈。三个月后，我就要和顾晨举办婚礼了，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暖暖，你太美了。"顾晨从身后抱住我，在镜子里，我们看起来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有最后一套礼服需要试穿，江小姐稍等。"造型师转身去拿衣服。

我正要脱下婚纱，顾晨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

"我接个电话。"他匆忙走出试衣间。

透过薄薄的帘子，我隐约听到他压低声音说话："诗雨，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行，我现在不能见你...三年前的事早就过去了..."

林诗雨？那不是他的前女友吗？不是说去美国定居了吗？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轻手轻脚地走到帘子边，想听得更清楚些。

"我知道当初对不起你，但是我现在有了暖暖...什么？你说什么证书？那个早就...算了，今晚十点，老地方见面，我们把话说清楚。"

什么证书？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婚纱的蕾丝边，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顾晨挂了电话回来，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柔笑容："怎么还没换好？是不是这套不合身？"

"没事，就是拉链有点紧。"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刚才谁打电话？"

"公司的事，一个很麻烦的客户。"他自然地说着谎话，开始帮我解婚纱后面的拉链。

我在镜子里看着他的脸，这个我爱了五年，以为最了解的男人，此刻竟让我感到如此陌生。

试完婚纱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顾晨在书房里忙工作，不时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但都很小声，我听不清在说什么。

晚上九点半，顾晨突然从书房出来："暖暖，我要出去一趟，有个很重要的合同需要去谈。"

"这么晚？"

"对方是国外客户，时差的问题。你先睡，我可能会很晚回来。"他匆忙吻了吻我的额头就要往外走。

"顾晨。"我叫住他，"我想和你一起去。"

他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不用了，都是工作上的事，你会觉得无聊的。"

"可是..."

"听话，早点休息。"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关上的门，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从来不对我隐瞒工作的顾晨，今晚为什么这么反常？

我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给了我最好的朋友苏晓。

"暖暖？这么晚了怎么了？"苏晓的声音带着困意。

"晓晓，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林诗雨，顾晨的前女友。"

"林诗雨？她不是三年前就去美国了吗？你查她干什么？"

"我怀疑她回来了，而且...算了，你先帮我查查她最近的行踪，还有她和顾晨的过往，越详细越好。"

"暖暖，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苏晓的声音瞬间清醒了。

"我也不确定，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晓晓，如果...如果顾晨真的背叛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别胡思乱想，顾晨那么爱你，怎么可能背叛你？我明天就去查，你现在先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挂着的我和顾晨的合影。照片里我们笑得那么开心，可现在想起来，最近几个月顾晨确实有些不对劲。

经常莫名其妙地外出，回来后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候我和他说话，他会突然愣神，像是在想别的事情。我问他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他总是说没事，然后转移话题。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三个月前，正好是我们定下婚期的时候。

难道他是因为要结婚了，所以心理压力很大？还是说，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越想越睡不着，索性起身去顾晨的书房看看。书房里很整洁，办公桌上只放着一些工作文件。我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在抽屉的最底层，我摸到了一个信封。拿出来一看，是三年前的邮戳，寄件人是林诗雨。

我的手开始发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拆开了信封。

"晨哥，等我回来，我们的约定永远有效。那张证书我会一直保管好的。——诗雨"

什么约定？什么证书？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封信是什么意思？难道顾晨和林诗雨之间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车声。顾晨回来了。

我赶紧把信放回原处，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假装睡着。

顾晨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在浴室里简单洗漱后就上床了。但我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睡着，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暖暖？"他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没有回应，继续装睡。

他轻叹了一声，然后我感觉到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嘴里喃喃自语："对不起，暖暖，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但我强迫自己保持平静，不能让他发现我醒着。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顾晨神秘的电话，那封信，还有他的道歉...这一切都在告诉我，他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顾晨像往常一样为我准备了早餐，但我明显感觉到他心不在焉。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我，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和晓晓逛逛街，看看婚礼的布置。"我故意试探他，"你呢？"

"我...我可能要出差几天，有个项目需要去外地谈。"

又是谎话。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为了见林诗雨。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不用了，真的都是工作，你去了也无聊。而且婚礼的事情你要多操心一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和晓晓好好准备。"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确定他在撒谎。

顾晨离开后，我立刻给苏晓打电话。

"暖暖，你猜我查到了什么？"苏晓的声音透着愤怒，"林诗雨确实回来了，而且不是最近，是三个月前就回来了！"

三个月前？正好是顾晨开始异常的时候！

"还有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更过分的是，我查到他们最近经常见面，而且...而且我找到了一些更让人震惊的消息。暖暖，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消息？"

"我通过朋友查到，三年前顾晨和林诗雨去民政局登记过。虽然她很快就出国了，但是...但是那个结婚证从来没有注销过！"

轰！我感觉天旋地转，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结婚证？"

"是的，也就是说，从法律意义上讲，顾晨和林诗雨现在还是夫妻关系。而你...你只是他的女朋友。"

我瘫坐在沙发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这就是林诗雨信中提到的"证书"，这就是顾晨一直隐瞒的秘密。

"暖暖？暖暖你还好吗？"苏晓在电话里担心地叫着我。

"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声音哽咽了。

"我们先见面，把事情搞清楚再说。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一个小时后，苏晓赶到了我家。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她心疼地抱住了我。

"暖暖，我们要冷静。虽然他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但这不代表顾晨不爱你。也许他们早就没有感情了，只是忘记了办离婚手续。"

"那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林诗雨回来了？为什么要撒谎说去出差？"我擦着眼泪，声音越来越激动。

"也许...也许他是想先处理好这件事，然后再告诉你。毕竟这种事情很难开口。"

"不，晓晓，你不明白。如果他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三年前林诗雨走的时候，他就应该去办离婚手续。但他没有，他保留着那张结婚证，就说明他心里还有她！"

苏晓沉默了，她也知道我说得对。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抹干眼泪，站起身来："我要亲自去找他们，我要听到真相。"

"暖暮，你冷静一点，现在去找他们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痛苦？我现在已经够痛苦的了！"我的声音带着哭腔，"五年，晓晓，整整五年！我把我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他，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小三！"

是的，小三。如果顾晨从来没有和林诗雨离婚，那我这五年来算什么？我以为我们是恋人，以为我们马上就要结婚，可实际上，我只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这个认知让我痛不欲生，但同时也让我清醒过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知道真相，哪怕这个真相会彻底粉碎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