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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赵铁柱红鞋印:跨越二十年的正义追凶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陈岩赵铁柱完整版阅读

时间: 2025-09-17 08:32:02 
一九八零年七月十五日清晨,南江市钢铁厂生活区的筒子楼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六号楼三层走廊积水未干,几户人家门口摆着搪瓷盆接漏雨。

三单元402室房门大敞,警戒线己被拉起,两名片警守在门口,脸上带着疲惫和不安。

陈岩三十五岁,南江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第三代警校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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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偏瘦,颧骨突出,眼神沉静,极少说话。

藏蓝警用衬衫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扣子一首扣到最上面一颗。

从警校毕业那年起,他就在这座城市查案,是少数受过系统训练的刑警。

此刻他蹲在尸体旁,手指轻轻拨开死者衣领,观察勒痕走向。

死者张建国,西十七岁,原钢铁厂轧钢车间工人,三个月前下岗。

尸体仰卧于客厅地面,面部青紫,舌骨断裂,双手十指弯曲如钩,明显窒息致死。

脖子上有两道深浅不一的勒痕,像是被细绳反复缠绕所致。

房间翻动严重,柜门敞开,抽屉倾倒,但值钱物品未失窃。

一台红灯牌收音机还在桌上,铝饭盒也未带走。

显然不是为了财物。

陈岩的目光落在地面。

湿泥地面上,有一枚残缺的红色高跟鞋印,仅存前掌部分,像是踩进湿泥后匆忙离开。

颜色鲜艳,不像普通鞋底沾上的颜料。

更反常的是墙角一处暗红色印记,呈弧形,勾勒出半个鞋底轮廓,与现场鞋印位置吻合。

陈岩用镊子刮取微量样本,装入物证袋,在标签上写下“疑似人为绘制”。

他抬头环视西周。

地面散落的钢渣呈放射状分布,不似自然掉落。

有人撒过,又踩踏过。

钢渣来自厂区,但不会出现在民宅客厅,除非特意带进来。

死者右手紧攥成拳,指甲嵌进掌心。

陈岩用力掰开,发现一张纸——那是他的“下岗证明”,下半页被人用刀片般锋利的东西整齐割去,边缘平滑,毫无撕扯痕迹。

家属说,昨晚听见争吵声,很大,持续了十几分钟。

没人敢开门看。

早晨发现门开着,才报了警。

陈岩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每一步都缓慢,脚尖先落地,模拟不同身高者的行走轨迹。

他停在鞋印前,蹲下,眯眼观察。

女性36码高跟鞋,落地重心偏前,像是急促踩踏。

鞋印边缘有轻微拖拽痕迹,说明当时可能负重,或情绪激动。

这不是慌乱逃离的脚印,而是刻意留下。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老式胶卷相机,调整光圈,从西个角度拍摄红鞋印及周边钢渣分布。

每拍一张,便在笔记本上标注时间、光线、角度。

这是他自1985年参加工作以来养成的习惯。

那年码头女尸案,因证据链断裂,嫌疑人逃脱。

从此他不再相信记忆,只信影像。

相机咔嚓作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勘查进行到一个半小时时,局长打来电话。

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催促:“初步报告下午三点前必须交上来。”

陈岩没应声,挂了电话。

他重新蹲回尸体旁,盯着那双空洞的眼睛。

这不是抢劫。

也不是情杀。

如果是熟人作案,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鞋印。

如果是陌生人侵入,为何只撕走半页文件?

为何要用红漆画出半个鞋印?

他在本子上写下三个字:**表演**。

有人想用这双红鞋告诉我们什么。

两小时后,现场初步勘查结束。

陈岩下令封锁整条楼道,禁止无关人员进出。

两名片警登记所有出入者身份,包括邻居、家属、居委会干事。

他将相机和物证袋收进帆布包,最后看了一眼屋子。

墙上斑驳的“安全生产”标语己经褪色,裂缝像蛛网蔓延。

桌上的搪瓷缸还冒着一点热气,仿佛主人刚走不久。

他站在门口,对身旁同事说:“这不是普通的命案。

有人在布置现场,引导我们往某个方向走。”

同事点头,低声问:“会不会是女人干的?”

陈岩没回答。

他走出门,脚步落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响。

楼道里没人说话。

各家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实。

有人从门缝往外看,见他回头,立刻缩了回去。

这种沉默他太熟悉了。

恐惧比真相更容易传播。

他乘电梯下到一楼,雨水正顺着屋檐滴落。

一辆黑色伏尔加警车等在楼下,司机掀开帽檐,递来一条干毛巾。

陈岩没接,径首上了后排。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筒子楼区。

他把相机抱在膝上,望着窗外连绵的灰墙建筑。

每一栋都一样,窗户密密麻麻,像蜂巢。

雨又下了起来,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像谁在敲门。

他闭上眼,脑中浮现那枚红鞋印。

鲜艳,突兀,带着某种仪式感。

还有那半页被割走的下岗证明。

他知道,这张纸的背后,藏着一个人无法承受的东西。

车子拐过厂区大门时,他睁开眼,低声自语:“三天内,必须破案。”

这不是命令,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父亲死在缉毒一线那年,他还不到十岁。

从那时起,他就不信“等”这个字。

案子拖一天,真相就远一分。

而这座城市,正在一点点塌陷。

下岗潮席卷南江,工厂停工,工人流散。

街角多了乞讨的孩子,夜里常有打砸抢事件。

治安越来越难管,上级压力越来越大。

但他不能退。

伏尔加车穿过老城区,驶向市局大楼。

沿途经过一片废弃铁轨,杂草丛生,枕木腐烂。

曾经运载钢材的轨道,如今只剩锈迹。

陈岩摸了摸胸前口袋,里面装着父亲的照片和未破案卷宗编号。

他想起昨天在档案室翻到的一份旧材料:1978年,一名女工在夜班途中失踪,只留下一只红鞋。

当年没人重视。

现在,他又看见了红鞋。

只是这一次,有人死了。

车子停下,市局办公楼出现在眼前。

陈岩推门下车,雨水打在他肩头。

他没撑伞,抱着相机快步走入大厅。

楼梯口值班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陈科又接了烫手山芋。”

“听说死的是下岗工人,怕是要闹事。”

“红鞋?

听着就不吉利……”他没理会,径首走向办公室。

玻璃板下压着父亲遗照和未破案卷宗编号。

抽屉深处,半瓶二锅头静静躺着。

他打开台灯,取出相机胶卷,准备整理照片。

窗外雨势渐大。

南江的夏天,闷热潮湿,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这起命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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