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里爹和会说话的狗后半夜赵淼淼睡得不沉，迷迷糊糊里，竟看见父亲坐在老家堂屋的小板凳上，还是生前常穿的那件灰布外套，手里攥着她小时候爱吃的糖糕。

“淼淼，冷不冷？”

父亲的声音跟以前一样，带着点沙哑，“一个人在外面，别太省着，得照顾好自己。”

赵淼淼想扑过去，脚却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

她看着父亲把糖糕往她手里递，可手一伸，糖糕和父亲的影子就慢慢散了，只剩一片白茫茫的雾。

她急得喊“爹”，一嗓子没喊出来，猛地睁开了眼。

窗外天还黑着，出租屋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赵淼淼摸了摸眼角，全是泪。

她翻个身，想抱抱身边的汤圆，手刚碰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就听见一个细细的、像小孩说话似的声音：“你哭啦？”

赵淼淼的手僵在半空，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幻听了。

她揉了揉眼睛，借着窗帘缝透进来的月光，看见汤圆正坐在枕头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小尾巴还轻轻晃了晃。

“是……是你在说话？”

赵淼淼的声音都发颤，后背一下就冒了汗。

汤圆歪了歪头，又开口了，声音还是细细软软的：“不然呢？

这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它顿了顿，伸着小舌头舔了舔赵淼淼的手，“你梦到你爹啦？

他让你别难过。”

赵淼淼这下彻底醒了，猛地坐起来，差点把汤圆掀下去。

她盯着汤圆，眼睛瞪得溜圆：“你……你真会说话？

你不是普通狗？”

汤圆从枕头上跳下来，小瘸腿在床边踩了两步，慢悠悠地说：“我当然不一般。

不过你别害怕，我不会害你。

你爹在梦里跟我说，让我多照顾你。”

赵淼淼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白天还觉得汤圆只是只可怜的小狗，怎么夜里就成了会说人话的“怪物”？

可想起梦里父亲的样子，再看看汤圆那双不像普通狗的、透着点灵气的眼睛，她心里的害怕又淡了点，只剩下满肚子的疑惑。

“你……你到底是谁啊？”

赵淼淼咽了口唾沫，声音还是有点抖。

汤圆跳回她腿上，蜷成个小团子：“现在不能说，等时候到了就告诉你。

你先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它说完，就把头埋进爪子里，闭了眼睛，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它一样。

赵淼淼坐在床上，摸了摸腿上软乎乎的汤圆，脑子里乱糟糟的。

梦里的父亲、会说话的狗，这事儿说出去没人会信。

可手里的温度是真的，刚才的声音也是真的。

她看着汤圆的睡颜，叹了口气，不管这狗到底是什么来头，至少它没伤害自己，还提到了爹——或许，这真是爹在天上，给她送的念想？

她重新躺下，把汤圆抱进怀里，这一次，倒比刚才睡得踏实了点。

心想，明天睡醒就好了，这一切都是梦都是梦，我最近真是糊涂了。

这么想着又迷迷糊糊睡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