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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病毒席卷世界(陈默林夏)_陈默林夏热门小说

时间: 2025-09-17 08:37:30 
农历十五的月亮升得格外高,银辉像流水似的漫过老城区的青瓦,把“知夏书店”的靛蓝色木门染得发浅。

林知夏坐在收银台后,手里摩挲着那本蓝布包着的手账,台灯的暖光和月光在桌面上叠出一片温柔的光晕。

这三天里,她几乎没离开过书店。

白天整理书架时,总忍不住把目光往抽屉里的手账瞟;晚上关店后,又会拿出手账翻来覆去地看,指尖一遍遍拂过封面的北斗七星——可那奇异的暖意和银星微光,再也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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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爷说这是“老物件认主,得等个合适的时辰”,她以前不信这些,现在却忍不住盼着“合适的时辰”能早点来。

“外婆,您说的‘合适的时辰’,是不是就是今天啊?”

林知夏对着外婆的遗像轻声说。

遗像里的外婆笑得温和,仿佛在回应她的期待。

窗外的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路过的猫踩着月光走过,留下一串轻轻的脚步声。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指针慢慢指向十一点五十。

林知夏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她把蓝布包解开,手账放在灯光下,封面的银线在月光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想起阁楼里那阵莫名的暖意,想起张爷爷说的“民国旧物”,鬼使神差地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不是外婆常用的毛笔,是她自己平时记笔记的钢笔,她总觉得用毛笔写在宣纸上,会亵渎了这本手账。

十一点五十九分。

秒针“咔哒咔哒”地转,林知夏深吸一口气,翻开手账空白的第一页,笔尖悬在纸上,却迟迟没落下。

她在犹豫:万一写了还是空白怎么办?

万一再也没有之前的异常了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空白,至少也试过了,总比一首揣着疑问强。

子时的钟声,从巷口的老庙里传来,“咚——”一声,绵长而悠远,震得空气都仿佛颤了颤。

就在钟声落下的瞬间,林知夏的笔尖终于触到了宣纸。

她轻轻写下一行字:“这是谁的手账?”

钢笔的墨水是普通的黑色,落在泛黄的宣纸上,字迹一开始很淡,像蒙上了一层雾。

林知夏皱了皱眉,正想再描一遍,忽然看到纸上的字迹慢慢变深——不是墨水晕开的深,是像有人在纸背用墨重新填过一样,一笔一划变得清晰起来,连钢笔尖划过纸面的细微划痕,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这不是错觉!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写的字从淡变深,最后像印在纸上一样,稳稳地停在第一页,再也没有变化。

更奇怪的是,手账的封面又开始发热,这次的暖意比之前两次都明显,从封面传到内页,连她按在纸页上的指尖,都能感觉到温热,像握着一杯刚泡好的桂花茶。

林知夏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她见过老物件有灵性的传说,却从来没信过——可眼前的景象,又该怎么解释?

难道这本手账真的能“认”字?

还是说,有什么东西,能看到她写的字?

她鼓起勇气,捡起钢笔,又翻到第二页,写下:“你能看到我写的字吗?

如果能,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这次的字迹没有再变淡,落笔即清晰,可等了足足五分钟,纸页上还是只有她写的字,没有任何回应。

手账的暖意慢慢退去,又变回了冰凉的绸缎触感。

“是我太心急了吗?”

林知夏喃喃自语,心里有点失落,却又松了口气——至少她知道,这本手账真的不普通,它能“留住”她的字,这就够了。

她把钢笔放回笔筒,小心翼翼地合上手账,重新用蓝布包好,放在收银台的抽屉里,锁上了钥匙。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锁上抽屉的同一时刻,民国十七年(1928年)的苏州,“玉茗班”的后台里,正有人盯着同一本手账,满脸疑惑。

沈砚秋刚结束《牡丹亭》“惊梦”片段的排练,卸下戏妆,换上素色的长衫,坐在煤油灯旁揉着发酸的手腕。

后台里很静,其他演员都回住处休息了,只有角落里的木箱上,放着他随身带的手账——蓝布包着,封面绣着北斗七星,正是林知夏手里的那本。

这本手账是他半年前从苏州旧书铺里淘来的。

当时他刚逃离军阀的追捕,躲在旧书铺里避风头,看到这本手账躺在角落里,封面的北斗七星绣得雅致,内页是空白的宣纸,便用身上仅剩的两块银元买了下来。

他本想用来记昆曲的唱词和身段,可每次提笔,都觉得手账的纸太好,舍不得写,久而久之,就成了他随身带着的“念想”,放在戏服的箱子里,偶尔拿出来摸摸,心里会安稳些。

今晚排练到子时,他累得不想动,便顺手把放在箱子上的手账拿了过来,想借着煤油灯的光,看看封面的星图——他总觉得这星图绣得特别,像能指引方向似的。

可刚打开手账,他的目光就定住了。

第一页上,赫然写着一行陌生的字迹,不是毛笔写的,笔画间带着硬邦邦的棱角,像是用某种他没见过的笔写的,内容是:“这是谁的手账?”

沈砚秋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敢肯定,早上出门时,手账还是空白的——他出门前特意翻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字迹,才放进箱子里的。

后台只有他一个人,其他演员就算想恶作剧,也不可能在他排练的时候进来,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的手账上写字。

“是谁的玩笑?”

他低声自语,手指拂过字迹,纸页是凉的,墨水却像是刚写上去的,没有干透的痕迹。

他翻到第二页,又看到一行字:“你能看到我写的字吗?

如果能,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这字迹和第一页的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写的。

沈砚秋拿起手账,凑近煤油灯仔细看,想找到恶作剧的痕迹——比如是不是有人用特殊的墨水,只有在灯光下才显形?

可他翻来覆去地看,纸页就是普通的宣纸,字迹也是普通的黑色,没有任何异常。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听戏班的老伙计说,苏州城里最近在传“闹鬼”的事,说有旧宅里的物件会自己动。

难道他的手账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下去了。

他是唱昆曲的,演过无数神鬼戏,却从来不信这些。

一定是哪个同伴趁他不注意,偷偷写上去的——说不定是和他住一个院的阿福,阿福总爱开这种玩笑,上次还把他的戏帽藏起来,害他差点误了排练。

沈砚秋合上手账,放在腿上,眼神里带着点无奈。

他决定明天早上问问阿福,如果真是阿福干的,得让他把字迹擦掉——这手账的纸太好,被乱涂乱画可惜了。

可他坐着等了一会儿,心里却总觉得不对劲。

阿福的字他见过,是歪歪扭扭的楷书,和手账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而且阿福不识字,连“手账”两个字都写不周全,更别说写出这么工整的句子了。

那会是谁?

沈砚秋又打开手账,盯着第一页的“这是谁的手账?”

,手指轻轻按在字迹上。

忽然,他感觉到手账的封面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很轻,像春天的风拂过指尖,转瞬即逝。

他愣了一下,再去摸封面,己经是冰凉的绸缎触感。

煤油灯的火苗“噼啪”一声,爆出一个火星,照亮了他眼底的疑惑。

他看着手账上的陌生字迹,又想起刚才那阵莫名的暖意,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或许,不是恶作剧?

林知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满脑子都是手账上那行变清晰的字,还有指尖残留的暖意。

她想再起来看看手账,又怕打扰到“那个能看到字迹的东西”;想就这么睡过去,却又忍不住期待会有回应。

窗外的月亮依旧明亮,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枕头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

林知夏盯着那道光,忽然想起外婆说过的话:“月亮是会传话的,你有什么话,对着月亮说,说不定远方的人就能听到。”

她轻轻开口,对着月亮小声说:“不管你是谁,如果你能看到我的字,请你一定要回应我。

我想知道,这本手账的秘密,也想知道,外婆藏着它的原因。”

而此刻的苏州,沈砚秋正坐在煤油灯旁,手握着那本手账,指尖一遍遍拂过陌生的字迹。

他不知道,写下这些字的人,远在百年之后的上海;也不知道,这本他偶然淘来的手账,会在不久后,把他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紧紧连在一起。

他只知道,手账上的字迹和那阵莫名的暖意,像一颗种子,落在了他心里。

他决定,等明天天亮,如果没人承认是恶作剧,他就试着写点什么,看看会不会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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