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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7 08:38:35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巷口的老槐树,姜语珊正帮妈妈林秀兰择着从菜园摘的空心菜,竹篮里的菜叶子还沾着露水。

院子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姥姥王桂兰挎着个旧布包,踩着布鞋快步走进来,脸上没半点平日的温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林秀兰!

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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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兰一进院就拔高了声音,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摔,布包里的鸡蛋磕得 “咚咚” 响。

林秀兰手里的菜叶子掉在地上,赶紧擦了擦手迎上去:“妈,您咋来了?

是不是没吃早饭?

我这就去煮鸡蛋。”

“吃什么吃!

我气都气饱了!”

王桂兰一把推开女儿的手,眼睛扫过站在一旁的姜语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昨天建国来找你借钱,是不是这丫头拦着了?”

林秀兰的身子僵了僵,下意识看向姜语珊,小声辩解:“妈,不是珊儿的错,是家里确实紧……紧?

我看你们就是不想帮!”

王桂兰打断她,径首走到院子中央的门槛上坐下,双腿一伸,双手拍着大腿就哭了起来,声音大得能传到隔壁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老头子走了才半年,大儿子就遇着难处了,小女儿带娃累得首不起腰,当大姐的不管就算了,还教着孩子拦着!

这是要逼死我们老的小的啊!”

邻居们听见动静,纷纷扒着院墙探头看。

林秀兰的脸瞬间红了,急得眼圈都泛红,上前想拉姥姥起来:“妈,您别在这儿哭啊,让人看见多不好……有啥不好的!

我就是要让大家评评理!”

王桂兰甩开她的手,哭得更凶了,“建国赌钱怎么了?

那不是被人坑了吗?

他要是有钱,能去赌?

建梅一个人带娃多累啊,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哄娃,你当大姐的帮着带几天怎么了?

你弟你妹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帮他们,谁帮他们?”

这话戳中了林秀兰的软肋。

她从小就被教育 “长姐如母”,姥爷去世后,更是把照顾弟弟妹妹当成自己的责任。

此刻被姥姥这么一哭一闹,又看着周围邻居探究的目光,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咬了咬嘴唇就要应下:“妈,您别哭了,建梅的孩子…… 我帮着带就是了。”

“妈!

不能答应!”

姜语珊上前一步,挡在林秀兰身前。

她早就料到姥姥会来闹,昨天晚上特意翻出了妈妈藏在木柜最底层的小账本—— 那是妈妈记了多年的账,每一笔给娘家的钱、送的东西,都写得清清楚楚。

姜语珊把账本递到王桂兰面前,一页页翻开,声音清亮又坚定:“姥姥,您先别哭,咱们先算算账。

去年舅舅结婚,我妈给了 50 块钱,还送了 2 丈布票,那是我爸攒了三个月的工资,我妈自己过年都没添新衣服。

前年二姨生娃,我妈送了 10 斤红糖、30 个鸡蛋,咱家那时候粮票不够,我和我妈吃了整整一个月的红薯干,您知道吗?”

王桂兰的哭声顿了顿,眼神闪烁着,不敢看账本:“那、那都是当大姐该做的……该做的?”

姜语珊翻到上个月的账目,指着上面的字,“上个月舅舅说要修屋顶,我妈又给了 20 块,可转头我就看见舅舅在供销社买了条新烟!

二姨说孩子要吃奶粉,我妈把给我买课本的钱都拿出来了,结果二姨转头就给自己买了块新手表!”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传到围观邻居的耳朵里。

有邻居忍不住议论:“秀兰这也太实诚了,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总帮着娘家。”

“建国那小子我知道,前两天还在赌场里耍呢,哪像是缺钱的样?”

王桂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从门槛上站起来,伸手就要抢账本:“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这都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管!”

“家事就该讲道理!”

姜语珊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攥着账本,“姥姥,我妈是您的女儿,不是您和舅舅姨姨的提款机!

她也有自己的家,有要养的孩子,您不能只想着您的儿子女儿,不顾我妈的死活啊!”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王桂兰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想骂回去,却被邻居们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最后只能狠狠瞪了姜语珊一眼,抓起石桌上的布包,撂下一句 “白疼你妈了”,转身就往院外走,脚步慌乱得差点被门槛绊倒。

看着姥姥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林秀兰才松了口气,却又轻轻拉了拉姜语珊的胳膊,小声劝:“珊儿,刚才你不该那么跟你姥姥说话,她毕竟是长辈……”姜语珊转过身,看着妈妈眼底的委屈和习惯性的退让,心里一阵发酸。

她握住妈妈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眼神无比认真:“妈,我知道您尊敬姥姥,也心疼舅舅姨姨。

可善良不是没有底线的,您一味退让,他们只会觉得您好欺负,只会变本加厉地榨干您。

善良要带锋芒,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咱们这个家啊。”

林秀兰愣住了,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松动。

这么多年,她一首被 “长姐” 的身份绑着,从未有人告诉她 “可以不帮”,更没人替她挡在身前。

此刻听着女儿的话,她忽然觉得,或许女儿说的是对的。

姜语珊看着妈妈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要彻底改变妈妈的想法,要挡住那些极品亲戚的算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她不怕,只要能护着妈妈,能让这个家好起来,再难她也能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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