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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舷窗外的城市轮廓逐渐清晰,钢铁森林在暮色中伸展,我却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
手里捏着的那叠厚厚的票据,不再是业绩的证明,而是沉甸甸的屈辱和即将到来的财务灾难。
指尖冰凉得像攥着一块寒铁,这一周的奔波劳碌,陪尽笑脸,昼夜颠倒,啃着冷面包省下的那点可怜差旅标准,此刻都成了巨大的讽刺。报销窗口前的队伍不长,但空气粘稠沉闷得让人窒息,混合着打印机墨粉和某种无形焦虑的味道。终于轮到我了,我几乎是用尽最后一点维持体面的力气,将那些小心翼翼按时间、类别整理好的票据,从窗口递进去,仿佛递上的是自己的判决书。财务小林坐在玻璃隔板后,面无表情,屏幕的冷光映在她无框眼镜片上,反射出一片冷漠。她手指熟练地点击着鼠标,噼啪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敲在濒临断裂的边缘。几分钟后,她眉头不耐烦地拧成一个疙瘩,几乎是粗暴地将那叠票据猛地往外一推,力道之大,让几张轻飘飘的纸片飞溅起来,差点刮到我脸上。“李哲?
”她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没有任何温度,“招待餐费严重超标。还有这几张,”她纤细却冰冷的手指点了点其中几张票据,仿佛那是什么污秽之物,“KTV、足浴?
不符合公司规定。全部批不了。超标部分,按规定,自己承担。
”血“嗡”一声全冲上了头顶,耳朵里瞬间灌满了自己心脏狂跳的轰鸣声。“不可能!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而有些发颤,“餐是张主任带队,招待甲方王总他们,当时项目组好几个人都在!可以找他们对质!
KTV和足浴……”我顿了一下,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像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心脏,“是刘哥……刘明伟经理!他说这是维护客户关系的必要应酬,硬拉着大家一起去的!
”“刘明伟经理提交的招待申请单上,可没有这些项目,”小林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一种程式化的不耐烦,她敲了敲屏幕,像在敲打我的棺材板,“他签字确认的预算申请里,餐费标准是人均一百五。你们吃的那顿海鲜,人均快五百了。
至于其他的娱乐消费,”她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傻瓜,“他自己都没拿来报,你怎么报?公司规定就是规定,超标自付,没得商量。
”周围几个排队等待报销的同事好奇地探头探脑,目光像细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有好奇,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漠然。我的脸颊滚烫,耳朵里的轰鸣声更响了。
那顿天价海鲜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是刘明伟点的单,是他叫的酒水,他搂着甲方的肩膀,唾沫横飞地称兄道弟,嘴里大声嚷嚷着“都记我账上!甭跟我客气!”。
那家装潢奢华、音乐震耳欲聋的KTV,那个灯光暧昧、散发着精油和湿毛巾气味的商务会所足浴房,都是他熟门熟路地带的路,消费时眼皮都不眨一下,签单潇洒无比。然而,结束时,他却无比自然地把所有票据都塞到了我手里,重重拍着我的肩膀,声音带着酒气和不容置疑:“小李啊,这些票你先一起拿着,开票名目注意点,回去哥教你怎么走流程,放心,没问题!”自负盈亏?
这意味着我差不多要垫进去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房租、水电、通勤费、下个月的生活费……所有画面在脑中飞速计算,最终汇成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指尖冰凉,我死死攥着那堆已经变成废纸的票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泛白的痕迹。
失魂落魄地回到销售部的格子间,感觉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滤镜。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部门里的“老大哥”刘明伟正端着他的紫砂保温杯,慢悠悠地用杯盖拂去茶叶沫,啜饮一口,然后和旁边几个同事说着什么笑话,引得那几人发出一阵刻意迎合的低笑声。办公区里弥漫着一种虚假的和谐氛围。
看到我面色惨白、魂不守舍地回来,刘明伟脸上的笑容立刻无缝切换成一种饱含关切的模式,他放下保温杯,挺着啤酒肚,迈着方步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得像是淬了蜜的毒药。“哟,小李回来啦?怎么样,报销还顺利不?”他笑得像个真正关怀后辈的敦厚长者,仿佛之前那个在酒桌上挥霍无度、在娱乐场所一掷千金的人不是他。我喉咙发紧,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是机械地把财务小林开具的那张拒付通知单递给他看。他接过去,目光快速扫过,随即猛地一拍自己油光水滑的额头,发出夸张的“哎哟”一声,演技浮夸得令人作呕:“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那顿海鲜和后面……嗯,那些放松项目的费用,可能有点敏感,财务那边最近卡得特别严!怪我,怪我!
光顾着招呼客户,没提前跟你打好招呼,把这茬给忘了!”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推心置腹”的氛围,手臂自然地搭上我的肩膀,重量压得我几乎站立不稳:“这样,小李,这次超标的部分呢,你先自己担着,就当帮哥一个忙,也是为项目做贡献了。年轻人嘛,多经历点事儿没坏处,这都是宝贵的社会经验!下次!下次哥一定单独请你吃顿大餐,好好给你补回来!说到做到!
”他的胖手重重地在我肩膀上又拍了两下,笑容看起来无比“恳切”,却又带着那种上位者不容拒绝的油腻和算计。下一次?我还能有几个下一次?
看着他那张虚伪到令人恶心的脸,胃里沉寂许久的钝痛骤然变得尖锐起来——那不是普通的饿,是一种冰冷的、钻心的、带着绝望的饥饿感。为了这趟差事,我垫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房租已经拖欠了半个月,钱包里摸遍只剩下几个冰凉的硬币。
极致的愤怒和无力感像冰水一样泼头而下,让我浑身发冷。下意识地,我伸手进外套的内兜,想摸一根烟来镇定一下,却碰到了一叠硬硬的纸。是了。记忆的闸门猛地打开。
在那家灯光璀璨、空气中弥漫着奢华皮革香味的奢侈品店里,刘明伟躲在一旁,对着手机话筒和电话那头他的小情人腻歪了半天,声音肉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最后,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的信用卡拿走,刷了那个价格惊人的包包,嘴里说着:“小李,先帮哥垫一下,现金不够了,回头就给你!”然后,他把那张小小的、印着刺眼金额的购物小票,随手塞进了我的外套口袋,语气随意地叮嘱:“这玩意儿没用了,你找个机会处理掉。”鬼使神差地,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立刻扔掉。此刻,我慢慢地、几乎是仪式般地掏出那张被揉得有些皱巴巴、却依旧清晰的小票,在我和他之间,缓缓展开。那个全球知名的奢侈品牌Logo,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伤了我的眼睛。
而下面的金额数字,更是触目惊心,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直插心脏——那数字,足足是我刚才被财务拒付的所有超标费用的三倍还多!极致的愤怒像海啸般冲击过后,心里反而陷入一片死寂的、冰冷的平静。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空,只剩下眼前这张纸,和眼前这个人。我抬起头,看着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表演着“提携后辈”、“无奈规矩”戏码的刘明伟,极轻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点声音。那是一个笑。声音可能有点沙哑,干涩,但确实是一个清晰无误的笑。刘明伟那套熟练的表演瞬间卡壳,他错愕地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疑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他的表情凝固在我眼前,办公室的灯光开始旋转、模糊,胃部的尖锐疼痛吞噬了一切知觉……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才聚焦在头顶那熟悉又陌生的出租屋天花板上。劣质的吸顶灯蒙着一层灰,边缘挂着一点没撕干净的塑料膜。我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喘息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浑身被冰冷的冷汗浸透,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我下意识地捂住胃部——那里平坦,没有任何不适感,之前那撕心裂肺的饥饿绞痛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外,城市的霓虹灯依旧规律地闪烁,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变幻的光斑,一切祥和得不真实。床头柜上,我的手机正疯了似的震动起来,屏幕在黑暗中亮得刺眼,上面跳动着一个名字——刘明伟。
我猛地抓过手机,屏幕顶端的时间清晰无比地显示着:出差前夜。我……没死?我重生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将我淹没。但紧接着,一股更加猛烈、更加冰冷的滔天恨意从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将那点喜悦冻结!刘明伟!财务小林!那家吸血的、毫无人情味的破公司!
上一世濒死前的绝望和饥饿感,如同刻印在灵魂深处的伤疤,灼热地疼痛着。
电话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孜孜不倦,仿佛索命的魔咒。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手指划过接听键。“喂?小李啊!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刘明伟那副熟悉得令人作呕的、故作热情的嗓音,“明天早上的航班可别晚了啊!这次项目非常关键,你得好好表现,给客户留个好印象!
对了,我刚发你邮箱一个购物清单,都是些当地有名的特产和……嗯,一些小东西,你记得帮我买了啊。发票嘛,老规矩,开‘办公用品’或者‘礼品’,分开开,额度方面你懂的!放心,亏待不了你,回头哥肯定请你吃大餐!”那声音一如既往,带着理所当然的使唤和空头支票式的许诺,仿佛我天生就该是他的移动钱包和替罪羔羊。
我沉默地听着,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转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邮箱客户端提示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正是刘明伟。点开,那份熟悉的、夹杂着私货的购物清单赫然在目——那个眼熟的奢侈品包包型号,以及一系列明显是用于他个人消费的高档烟酒、化妆品项目,刺眼地排列其中。老规矩?呵。
这一世,再也没有他妈的老规矩了。我干脆地挂了电话,甚至没给他再说下一句话的机会。
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毫无表情的脸,眼神深得像寒潭。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该换一换了。我点开公司内部通讯录,选择了“全体成员”的邮件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