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林晚,奕见倾心程奕程浅免费小说在线看_完本小说阅读风过林晚,奕见倾心(程奕程浅)
我家楼下新开了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妈的,邪门得很。一瓶可乐,昨天我买,五块。
今天我再去,嘿,七块了。我问老板怎么回事,那小子就一张死人脸,眼皮都不抬一下,说,价就这个价。我叫李维,一个刚被裁员的倒霉蛋。口袋里最后几个钢镚,都盘算着花。
这便利店价格乱来,不是要我命嘛。晚上,我又饿得睡不着,爬起来想去买包泡面。
店里就老板一个人,低头擦着一个空空的货架,一遍又一遍。那年轻人,叫他阿哲吧,长得挺干净,就是看人的眼神,像在看一块肉,估算着斤两。我拿起一桶红烧牛肉面,五块。
行,正常价。就在我准备掏钱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冲了进来,满头大汗,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面,吼道:“这桶我要了!”我操,这年头吃泡面都得抢?我正想骂人,阿哲却先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平,没一点波澜。“你确定?”胖子把泡面往柜台上一拍,喘着粗气说:“废话!快点!多少钱?”阿哲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说:“一百万。”胖子愣住了,我也愣住了。“你他妈抢钱啊!
”胖子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一桶破泡面,你跟我要一百万?”阿哲没理他,低头继续擦货架,说:“你可以不买。”空气死一样安静。胖子死死盯着那桶面,眼睛里全是血丝,汗水跟下雨似的。他的手在抖,抖得不成样子。最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从怀里掏出一张黑卡,声音嘶哑。“刷。”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百万,买一桶五块钱的泡面?这胖子是疯了还是傻了?阿"刷卡机没纸了。"阿哲说,“你把面吃了,就算付过钱。”胖子二话不说,撕开包装,把干面饼子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吃得满脸都是渣。那样子,不像在吃面,像在啃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吃完,抹了把嘴,转身就跑出了便利店。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有病吧?
”我忍不住问阿哲。阿哲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抹布,他抬起头,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第一次,有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情绪,那好像是……怜悯?他说:“这里的价格,是根据每个顾客的‘剩余寿命’定的。”我脑子嗡的一声。“你说……什么?
”“你手里的可乐,五块钱,”阿-哲指了指我刚从冰柜拿出来的可乐,“因为你只剩五天命了。”2五天。这两个字像两根钉子,死死钉进了我的脑子里。
我冲出便利店,像个疯子一样在街上跑。冷风灌进我的肺,又冷又疼。骗人的,肯定是骗人的!那个老板就是个神经病!对,神经病!我跑回家,一头扎进被子里,浑身发抖。可不管我怎么告诉自己这是假的,阿哲那张死人脸,那个胖子啃面饼的疯狂样子,还有那句“你只剩五天命了”,就像烙印一样,在我脑子里怎么都抹不掉。第二天,我没敢再去那家店。我浑浑噩噩过了一天,看什么都像在告别。第三天,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必须证明他是错的。我有个妹妹,叫李玥,还在上大学。她健康,活泼,笑起来像太阳。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如果阿哲说的是真的,那小玥的东西,一定很贵,对吧?
我把李玥骗了出来,说请她喝奶茶。路过那家便利店时,我假装口渴,拉着她走了进去。
阿哲还是老样子,在擦他那个永远擦不干净的货架。我让李玥去拿她最喜欢喝的酸奶。
她蹦蹦跳跳地拿了一瓶,放在柜台上。“哥,你请客哦。”她笑着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死死盯着阿哲,看他会说出个什么价。阿哲拿起扫码枪,对着酸奶,顿了顿。然后他抬头,越过李玥,看着我,报出了价格。“六十八万。”李玥的笑僵在脸上。“什么?哥,他开玩笑的吧?”我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不是玩笑。是真的。这一切,他妈的都是真的。我强撑着笑脸,把李玥推了出去,说:“老板脑子坏了,我们走。
”关上店门的瞬间,我回头看了一眼。阿哲正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那天下午,我像个游魂一样坐在便利店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我看着一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大爷走进店里。他买了一包最便宜的盐,一块钱。他走出店门,没走两步,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救护车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我吐了,吐得昏天黑地。
我终于明白,那家店不是便利店,是审判庭。而那个价格标签,就是每个人的死亡倒计时。
五天。我只剩五天。不,现在是两天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还有小玥,我死了她怎么办?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了便利店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油头粉面,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我的前老板,王志强。就是他,骗我签了霸王条款,把我一脚踢出公司,连遣散费都没给。他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走进店里,拿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我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王志强把酒放在柜台上,一副老子有钱的样子。“多少钱?”阿哲看了他一眼,报了个数字。“三千万。
”王志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以为阿哲在跟他开玩笑。可我笑不出来。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顶上涌。三千万。换算过来,这个杂种,至少还能活他妈八十多年。凭什么?凭什么他这种人渣能活那么久?凭什么我就只有五天?
一个疯狂的,连我自己都害怕的念头,第一次,从我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冒了出来。
3-那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
如果……如果一个人的“价值”,也就是他的寿命,可以被夺走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杀人?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一想到我只剩两天,一想到我死了小玥怎么办,那种不甘和愤怒,就像火一样烧着我。
王志强那张得意的脸,更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接下来的两天,我像个跟踪狂一样,盯着王志强。我看着他开豪车,住别墅,搂着不同的女人。我看着他把钱当纸一样撒。
他活得那么滋润,他凭什么?我甚至又去了一趟便利店。我买了一瓶水,两块。两天。
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发现王志强每周五晚上,都会去一个叫“迷城”的地下**。那里龙蛇混杂,是全市最乱的地方。监控?
那地方的监控,就是个摆设。机会来了。周五晚上,我戴着帽子和口罩,也混进了**。
里面乌烟瘴气,全是烟味和荷尔蒙的味道。我一眼就看到了王志强,他正在一张牌桌上大杀四方,怀里还坐着个美女。我没有冲动。我等。等到后半夜,王志强输光了钱,被**的人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来。他喝得烂醉,走路都走不稳。
我跟了上去,在他拐进一条没人的小巷时,我抄起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钢管,冲了上去。
“王志强!”我压着嗓子喊。他迷迷糊糊地回头,还没看清我是谁,我的钢管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腿上。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谁?谁他妈打我?
”他疼得龇牙咧嘴。我没说话,又是一棍,砸在他的另一条腿上。我用了狠劲,他这双腿,不断也得残。他像条死狗一样在地上嚎。我把他拖进巷子更深处。“为什么……为什么打我?
”他终于感到了害怕。我蹲下身,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的命,太长了。”他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不需要他懂。我记得阿哲说过,东西吃了,就算付过钱。
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交易在店里完成,规则就会生效?我把王志强打了个半死,然后把他像拖麻袋一样,拖向了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凌晨四点,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店里的灯光,惨白惨白的,像太平间。阿哲就坐在柜台后面,好像知道我会来一样。他看着我拖着半死不活的王志强进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想干什么?”他问。“买东西。”我说。我从货架上,拿了一颗最便宜的棒棒糖,一块钱。我把它塞进王志强的手里。“他买。”我对阿哲说。
阿哲看了看进气多出气少的王志强,又看了看我。“价格,会变的。”他说。“我知道。
”我盯着王志强,冷冷地说,“我现在就想看看,他的命,还值多少钱。”4阿哲没再说话。
他拿起扫码枪,对着王志强手里的棒棒糖。“滴”的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刺耳得像一声丧钟。我死死盯着价钱显示器。上面的数字,疯狂地跳动,从一个天文数字,飞快地往下掉。三千万……一千万……一百万……十万……最后,它停在了一个数字上。
“一块五。”阿哲报出了价格。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块五。这个杂种,现在就只值一块五了。他那八十多年的寿命,现在,可能只剩下不到两天。“钱呢?
”阿哲问我。我从王志强身上搜出钱包,里面还有几张红票子。我抽出一张,拍在柜台上。
“不用找了。”我把那根价值一块五的棒棒糖,塞进了王志强被打烂的嘴里。“吃了它,”我像魔鬼一样在他耳边低语,“吃完,就上路吧。”做完这一切,我走出了便利店。
天边已经有了一丝鱼肚白。我回头看了一眼,阿哲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是神,是魔,还是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我只知道,我活下来了。
我回到家,睡了昏天黑地的一觉。这是我这几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第二天,我神清气爽。我甚至有心情给自己做了顿早饭。电视里,正在播报早间新闻。“昨日凌晨,我市著名企业家王志强,在城西小巷内遭遇不明人士袭击,双腿骨折,身受重伤。
据知情人士透露,王先生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因突发性心肌梗死,抢救无效死亡。”死了。
那个杂种,真的死了。我的心,没有一点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这就是代价。
我突然很想知道,我的“价格”,现在是多少。我换了身衣服,吹着口哨,走进了那家便利店。阿哲还是老样子。我拿起一瓶可乐,放在柜台上。“多少钱?
”阿哲扫了码。“七十八万。”我听到这个数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七十八万!
我不仅活下来了,我还……我他妈还拥有了比李玥还长的寿命!原来,那个规则是真的。
一个人的寿命,真的可以被夺走。而那个便利店,就是交易的场所。
我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它们在我眼里,不再是商品。它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条条明码标价的命。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一个可以让我,把命运踩在脚下的秘密。从那天起,我不再是那个走投无路的倒霉蛋李维。
我成了这家“寿命交易所”的常客,一个冷酷的,观察着别人生死倒计时的……猎人。
5我开始疯狂地观察,记录。我做了一个表格,每天就蹲在便利店对面,记录下每一个进店的客人,他们买了什么,以及,他们付了多少钱。很快,我就摸清了一些规律。那些看起来病怏怏的,或者印堂发黑,一脸晦气的人,他们买东西,通常都很便宜。几块钱,十几块钱。这些人,往往活不过一个星期。而那些精神饱满,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人生赢家的,他们的“价格”就高得吓人。几十万,几百万。这些人,有大把的阳寿可以挥霍。我成了死亡的预言家。一天,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哭着从店里跑出来。她买了一包纸巾,一块钱。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了。果然,第二天我就在社会新闻上看到了她。抑郁症,跳楼了。
我还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买了瓶酒,五十万。第二天,他就中了彩票头奖。这个便利店,它不仅仅是标价生命,它还在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维持着某种平衡。
我开始利用这个规则,为自己牟利。我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买了一包烟,两百万。
我知道,这是个“大客户”。我跟踪他,发现他是个股票经纪人。我倾家荡产,把我所有的钱,都跟着他买了他推荐的那只股票。一周后,股票翻了十倍。我发财了。
我搬离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租了一套高档公寓。
我给李玥买了她一直想要的最新款手机和电脑。她问我哪来这么多钱,我骗她说,我跟朋友合伙做了个项目,赚了第一桶金。她信了,笑得很开心。看着她的笑脸,我心里那点因为算计别人而产生的不安,也就烟消云散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小玥。
我告诉自己。我越来越沉迷于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我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观察和利用。
我开始想,我能不能……主动去“创造”一些低价值的人?这个念头,比上一次想要弄死王志强时,更加阴冷,也更加诱人。我盯上了一个人。
我们公司以前的一个同事,叫赵鹏。这个人,最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我被裁员,就有他在老板面前煽风点火的功劳。我查到,他最近迷上了网络堵伯,欠了一屁股债。
这不就是现成的“猎物”吗?我匿名联系上他,说可以借钱给他。利息很高,但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答应。我借了他一大笔钱。他拿到钱,又全都扔进了**。很快,他就血本无归,还欠了我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巨款。催债的,高利贷,开始轮番上门。
他丢了工作,老婆也跟他离了婚。他的人生,在短短一个月内,彻底跌入了谷底。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他,像个流浪汉一样,走进了那家便利店。
他想买一包最便宜的泡面。我跟了进去,想亲眼看看,我这件“作品”,现在值多少钱。
阿哲扫了码。“三块。”我笑了。成了。赵鹏拿出皱巴巴的几张零钱,数了半天,发现还差五毛。他一脸哀求地看着阿哲,说,能不能便宜点。阿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就在这时,我走了上去,把一枚硬币,丢在了柜台上。“我替他付了。
”赵鹏抬起头,看到了我。他先是愣住,然后,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仇恨。“李维!是你!
是你害了我!”他像疯了一样向我扑过来。我没躲。因为我知道,一个只值三块钱的人,他连扑倒我的力气,都没有了。6赵鹏的拳头,软绵绵地打在我胸口,跟挠痒痒似的。
他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了下去。“为什么……”他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笑嘻嘻地说:“谁让当初,你在老板面前说我坏话呢?做人嘛,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你说对不对?”他看着我,眼神里的仇恨,慢慢变成了绝望和恐惧。
我没再理他,吹着口哨走出了便利店。第二天,警察在河里发现了赵鹏的尸体。自杀。
我的账户上,又多了一大笔钱。我开始享受这种感觉。像上帝一样,高高在上,俯视着这些凡人的生死,操纵着他们的命运。我不再满足于报复仇人。
我开始寻找那些社会上的渣滓,人贩子,家暴男,诈骗犯……我把他们一个个,变成我的“作品”,然后,看着他们走进那家便利店,拿到他们那张廉价的死亡通知单。
我甚至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我只对付坏人。我这是在替天行道。我这样安慰自己。我的财富,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我给小玥在市中心买了套大平层,跟她说,是公司分的。
我让她过上了公主一样的生活。她是我在这片黑暗的泥沼里,唯一的光。只要小玥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值得。可是,我没想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是报应在,我最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的人身上。那天是小玥的生日。我给她办了个盛大的生日派-对。
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笑得像个天使。派-对结束后,她突然捂着肚子,说肚子疼。
我以为是吃坏了东西,没太在意。可第二天,她就疼得晕了过去。我慌了,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表情很凝重。“李先生,您妹妹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非常棘手。”我脑子嗡的一声,“能治好吗?
”“治疗费用,会是个天文数字。而且,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我走出医生办公室,感觉天都塌了。怎么会这样?小玥才二十岁,她那么健康,那么活泼,怎么会得这种病?
我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陷入昏迷的李玥,心如刀绞。钱?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只要能治好她,我愿意倾家荡产。可是,医生说,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这跟判了死刑,有什么区别?我突然想到了那家便利店。一个可怕的念头,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小玥生了这么重的病,那她的“价格”,现在是多少?我不敢想下去。可是,我的脚,却不受控制地,向着那个我既熟悉又恐惧的地方,走了过去。我必须去确认。我像个贼一样,溜进便利店,从货架上,拿了一瓶小玥平时最喜欢喝的酸奶。我的手,抖得连瓶子都快拿不住。我把酸奶放在柜台上,声音嘶哑地问阿哲:“这个,多少钱?
”阿哲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我能看懂的情绪。那是,同情。他扫了码。
然后,报出了那个,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数字。“两块五。”7两块五。我妹妹的命,我看得比我自己还重的妹妹,现在,就只值两块五。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上。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完了。一切都完了。我以前看到的那些“低价值”的人,他们的结局,我都亲眼见过。跳楼的,出车祸的,猝死的……没有一个,能逃得过那个价格标签的审判。现在,轮到我妹妹了。不。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