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住建局办公室里，我攥着开除通知书的手指泛白，母亲躺在医院 ICU 的缴费单还在口袋里发烫。胡统那张伪善的脸在眼前晃。是他，用伪造的受贿证据毁了我八年公务员生涯，逼得我家破人亡。

走廊尽头传来他炫耀女儿留学归来的笑声，我突然笑了：胡统，你不是最疼你那宝贝女儿胡翩翩吗？等着，我会让她穿着婚纱，亲手送你下地狱。

1我叫刘振宇，今年二十八岁。在被开除前，我是市住建局最年轻的项目审核科副科长。

没人不夸我前途无量，就连局长都拍着我肩膀说，再熬两年，科长的位置就是我的。

我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顺下去。直到胡统出现。胡统是本地有名的房地产商，今年四十五岁。他旗下的 “统建集团”，在市里拿了好几个重点拆迁项目。我和他的交集，始于城东旧改项目的审核。按照规定，他提交的规划方案里，容积率超标了三个点，必须修改。我把方案打回去三次，胡统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第一次见胡统，是在他的办公室。他穿着定制西装，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翡翠戒指，一开口就是财大气粗的架势。“刘科长，通融一下，” 他推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这点心意，给你买烟抽。”我没接，把信封推了回去，语气很淡：“胡总，按规定来。

”他的脸瞬间沉了，盯着我看了几秒，没再说话。第二次，他请我去高档会所。

包厢里莺歌燕舞，他搂着两个打扮妖娆的女人，给我倒了杯红酒。“刘科长，年轻人别太死心眼，” 他晃着酒杯，“你帮我这一次，以后你的好处少不了。

”我还是拒绝了，起身要走。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刘振宇，你就不怕我让你在住建局待不下去？”我甩开他的手，冷笑：“胡总，威胁公务员，你胆子不小。”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太天真了。我以为只要守住原则，就没人能奈我何。

可我忘了，胡统在市里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打通了各种关系。他要整我，简直易如反掌。

2事情爆发在一个周一的早上。我刚到办公室，纪检组的人就找了过来。“刘振宇，有人举报你收受统建集团的贿赂，金额五十万，你跟我们走一趟。”我当时就懵了，五十万？

我连胡统的信封都没碰过。可他们拿出的证据，却让我百口莫辩。一张银行转账记录，显示有五十万从胡统的私人账户，转到了我母亲的银行卡里。还有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拍的是我 “接过” 胡统递来的一个黑色袋子。我盯着那些证据，脑子嗡嗡作响。

我母亲的银行卡？她一辈子节俭，连五千块的存款都很少有，怎么会突然多了五十万？

那段视频，明明是上次胡统硬塞给我一份 “修改方案”，我后来还让科员还给了他！

我想解释，可没人听。纪检组的人态度强硬，直接把我带去了审讯室。一关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我没见过任何人，只能反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可证据 “确凿”，我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第四天，我被放了出来。不是洗清了冤屈，而是收到了开除通知书。

“经调查，刘振宇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他人财物，严重违反公务员纪律，决定予以开除公职处分。”白纸黑字，像一把刀，扎进了我的心脏。我走出住建局的大门，阳光刺眼，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黑暗。更让我崩溃的是，我刚走出单位，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请问是刘振宇先生吗？你母亲突发脑溢血，现在在 ICU 抢救，需要立刻缴费。

”我疯了一样往医院跑。看到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母亲，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医生说，母亲是看到了网上关于我 “受贿” 的新闻，气急攻心才出事的。胡统！

我死死咬着牙，指甲嵌进了掌心，渗出血来。3ICU 的费用每天都是天文数字。

我把家里的房子挂出去卖，把所有的存款都取了出来，可还是杯水车薪。

以前围着我转的同事、朋友，现在见了我都躲着走。有人甚至在背后指指点点：“看，就是他，收了钱还不承认，真丢人。”我成了人人唾弃的 “贪官”，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那天，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手里攥着空荡荡的银行卡。突然听到两个护士在聊天。

“听说了吗？统建集团的胡总，他女儿从国外回来了，叫胡翩翩，才二十二岁，长得可漂亮了。”“何止啊，胡总把他女儿当宝贝疙瘩，听说准备给她在市中心买套大平层呢。”胡翩翩？我猛地抬起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胡统，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女儿吗？那我就毁了她，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不，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跟我走，让你亲眼看着，你最疼爱的女儿，成了我的妻子。我要让你在绝望中，活活气死。为了接近胡翩翩，我找了一份在咖啡馆的兼职。这家咖啡馆就在胡统公司附近的商场里，我打听好了，胡翩翩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买一杯美式。我穿上服务员的制服，每天提前到岗，眼睛盯着门口。我知道，这是我复仇的第一步，不能出错。第五天下午，她来了。

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扎着高马尾，脸上带着一点婴儿肥，看起来干净又单纯。

和胡统那张油腻的脸，一点都不像。她走到吧台前，声音软软的：“您好，一杯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我压下心里的恨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好的，稍等。

”我手忙脚乱地冲咖啡，其实我早就练了无数遍。递咖啡的时候，我故意 “不小心” 把咖啡洒在了她的裙子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立刻拿出纸巾，帮她擦。她吓了一跳，却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没事，一点点而已，不碍事。

”看着她单纯的样子，我心里有一丝动摇。她是无辜的，我这样利用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可一想到躺在 ICU 的母亲，想到自己的冤屈，那点动摇瞬间消失了。无辜？

在胡统害我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无辜的？“实在不好意思，” 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你先披着吧，免得着凉。”她愣了一下，接过外套，小声说：“谢谢，那我明天把外套还给你。”“不用急，” 我笑了笑，“我每天都在这里上班，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来。”她点点头，抱着外套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握紧了拳头。第一步，成功了。4第二天，胡翩翩果然来了。

她把外套还给我，还带了一盒巧克力：“昨天谢谢你，这个给你。”我接过巧克力，说了声谢谢。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我知道她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找到工作，正在准备公务员考试。巧了，我以前就是公务员，还当过面试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辅导一下申论，” 我假装不经意地说，“我以前在单位，经常帮同事改申论。

”她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正愁没人教我呢。”就这样，我们有了正当的接触理由。我每周约她两次，在咖啡馆的角落里辅导她写申论。

我把自己多年的经验都教给她，她学得很认真，每次都记满厚厚的笔记。她对我越来越信任，会跟我说她的烦心事。她说胡统对她管得很严，不让她跟不认识的人来往，还逼她去相亲，都是些富二代。“我不想嫁那种人，” 她噘着嘴，“他们眼里只有钱，一点都不真诚。

”我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找对象还是要找真诚的，人品最重要。”我知道，她已经开始对我产生好感了。有一次，辅导完申论，外面下起了大雨。“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这么大的雨，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撑着伞，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她住的小区是高档小区，安保很严。“今天谢谢你，” 她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我，“你人真好。”我笑了笑：“应该的。快进去吧，别淋感冒了。”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才进去。我站在雨里，看着她的窗户亮起来，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胡翩翩，你越喜欢我，你父亲就越痛苦。

这都是你们欠我的。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她会主动约我吃饭、看电影。

我会送她一些小礼物，不是贵重的，而是她喜欢的小众乐队的 CD，她提到过的作家的书。

这些都是我从她的朋友圈里看到的。她越来越依赖我，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有一次，她跟胡统吵架了，哭着给我打电话。“我爸非要让我跟那个张总儿子相亲，我不愿意，他就骂我不懂事！”我立刻打车去她家楼下。她看到我，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哭得更凶了。

“振宇，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听我爸的话。”我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别难过，有我呢。如果你不想去，就不去，我会帮你的。”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真的吗？

你会帮我？”“嗯，” 我点点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我们面前。车窗降下，胡统的脸出现在里面。他看到我抱着胡翩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刘振宇？” 胡统认出了我，语气里满是惊讶和愤怒，“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离我女儿远点！”胡翩翩吓了一跳，赶紧从我怀里出来，挡在我前面：“爸，你干什么？振宇是我朋友！”“朋友？” 胡统冷笑，“他是什么东西？

一个被开除的贪官，也配跟你做朋友？我看他就是想骗你的钱！”我看着胡统，心里的恨意翻涌，脸上却很平静：“胡总，说话请注意分寸。我和翩翩是正常交往，不是你想的那样。”“正常交往？” 胡统从车里下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刘振宇，你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如果你再敢靠近她，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爸！你太过分了！” 胡翩翩拉着胡统的胳膊，“振宇不是那样的人，是你误会他了！”“我误会他？” 胡统气得脸都红了，“他在住建局受贿被开除，全是我一手安排的！你以为他是好人？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东西！

”胡统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在了我和胡翩翩的耳边。我愣住了。他竟然亲口承认了！

胡翩翩更是不敢相信地看着胡统：“爸，你说什么？振宇被开除，是你安排的？

”胡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一变：“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气糊涂了。

”“你就是那个意思！” 胡翩翩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爸，你怎么能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