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楚嘉颖的钢琴盖下摸到那页乐谱时，指腹先于大脑感受到了寒意。

纸页边缘被她反复摩挲得发毛，标题《哲光》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指尖发麻 —— 林哲，她藏在心底三年的白月光，终究还是让她动了笔。

昨晚她摔门时的话还在耳边炸响：“于泽，你连林哲万分之一的担当都没有，你根本不是个男人！”我盯着乐谱上跳跃的音符，喉间发紧，原来她为别人亮的光，要以碾碎我的尊严为代价。那这光，我不如亲手掐灭，让她永远记住，有些错，要拿最珍贵的东西来还。1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钟走了第三十圈。

指针指向十一点十七分，玄关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楚嘉颖推门进来时，身上还带着外面酒吧的喧嚣气，混杂着淡淡的香水味 —— 不是我送她的那瓶雪松调，是林哲以前喜欢的柑橘调。我起身想去接她手里的包，她却侧身躲开了。“别碰我，一身烟味。” 她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却没半分歉意。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午刚帮她把工作室的设备搬完，手上还留着机油的味道，哪来的烟味。她换鞋的时候，我看到她脚踝上有个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人攥出来的痕迹。我想问她去了哪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半个月，她总是这样，早出晚归，手机设了新密码，连洗澡都要把手机带进浴室。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以前她写歌写累了，会窝在我怀里蹭我的下巴，说 “于泽，只有你懂我写的旋律”；以前她去演出，一定会提前跟我报备行程，结束后第一时间给我发视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好像是三个月前，林哲回国的那天。林哲是楚嘉颖的大学学长，也是她曾经爱得轰轰烈烈的人。当年林哲出国深造，跟楚嘉颖提了分手，她躲在我怀里哭了整整三天，说 “于泽，我好像再也不会爱了”。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把她从那段感情的阴影里拉出来，看着她一步步从酒吧驻唱变成小有名气的歌手，看着她笑着跟我领了结婚证。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三个月前，林哲突然回国，还联系了楚嘉颖。那天她接到电话时，手都在抖，挂了电话跟我说 “只是朋友间的问候”。我信了。现在想想，我真是蠢得可笑。

楚嘉颖把包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向钢琴房。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打开钢琴盖，手指在琴键上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她转身的时候，正好对上我的眼睛，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皱着眉，语气不耐烦。“我想知道，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心脏却在胸腔里跳得厉害。

“忙工作啊，还能忙什么？” 她避开我的目光，走到窗边，“新专辑要筹备，演出又多，我累得要死，你就不能体谅我一点？”“体谅不是让我蒙在鼓里。” 我往前走了一步，“林哲回国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2她的身体僵了一下，转过身时，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于泽，你是不是查我？” 她的声音拔高，“我跟林哲只是朋友，他回国找我叙旧，有什么好说的？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吗？”“朋友会让你半夜三点还在给他回消息？

朋友会让你特意为他写一首歌？”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我折起来的乐谱，放在钢琴上，《哲光》两个字赫然在目。

“这是我今天在你钢琴盖下找到的，” 我看着她，“‘你是穿过迷雾的光，是我余生的方向’，楚嘉颖，你写的‘余生方向’，是林哲，对吗？”她盯着乐谱，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不是委屈的哭，是带着几分倔强的哭。“是又怎么样？

”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破音，“林哲现在很难，他投资失败，欠了一大笔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帮他写首歌怎么了？至少他比你有担当，比你像个男人！

”“我不像个男人？”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笑声里全是寒意，“楚嘉颖，你忘了你刚毕业没地方住，是谁把出租屋让给你，自己睡公司沙发？

你忘了你第一次演出怯场，是谁在台下举着灯牌给你加油？你忘了你去年急性阑尾炎住院，是谁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没合眼？”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却别过脸，不肯看我。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扎进我的心里，“于泽，你现在只会守着你的那点工资过日子，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不过是她能安安稳稳地待在我身边，不过是我们能好好地过日子。可她想要的，是林哲能给她的光鲜亮丽，是我给不了的所谓 “梦想”。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我爱了五年，宠了五年的女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你为了林哲，就要这么践踏我们的感情，就要这么贬低我？” 我问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决绝：“于泽，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帮林哲，那我们……”“那我们就什么？

” 我打断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你想说离婚？”她沉默了，可那沉默，比说 “是” 更让我难受。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我躺在客房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楚嘉颖的话，全是那张《哲光》的乐谱。

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跟我说 “于泽，以后我写的每首歌，都要写给你”；想起我们领结婚证那天，她笑着跟我说 “于泽，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那些话，还在耳边回响，可说话的人，却已经变了心。我拿出手机，翻出林哲的资料。

金融系高材生，曾经的天之骄子，后来出国做投资，听说赔了不少钱，这次回国，据说还欠了高利贷。我又翻出楚嘉颖最近的行程，发现她下个月有一场大型直播演出，是她新专辑的首秀，也是她能不能更上一层楼的关键。一个念头，在我心里慢慢成型。

她不是想为林哲发光吗？那我就让她永远失去发光的能力。3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餐。楚嘉颖从卧室出来，眼睛还是肿的，看到我时，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自在。“早餐做好了，趁热吃。” 我把牛奶放在她面前，语气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于泽，昨天的事……” 她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我想通了，” 我拿起面包咬了一口，“你想帮林哲，就帮吧，毕竟你们是朋友。”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带着几分惊喜：“真的？

你不生气了？”“生气有什么用？” 我笑了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大概是被我的 “大度” 冲昏了头脑，没察觉到我语气里的不对劲，拿起牛奶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着她的笑容，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个声音在说：楚嘉颖，你欠我的，很快就要还了。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像个完美丈夫。她熬夜写歌，我会给她煮醒酒汤；她去工作室，我会开车送她；她提到林哲需要钱，我甚至主动说 “要不我们先拿点钱给他应急”。

楚嘉颖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有时候还会跟我聊她新专辑的进展，聊那场直播演出的细节。她跟我说，那场演出，她要首唱《哲光》，还要邀请林哲作为特邀嘉宾上台。“于泽，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 她拉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林哲是个很优秀的人。”我反手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好，我一定去。”她的手很软，可我却觉得像握了一块冰，冷得刺骨。

我在心里盘算着，那场直播演出，就是我复仇的最好舞台。我开始利用我的专业知识，收集林哲的黑料。我是做数据分析的，对数字和信息敏感，想要查一个人的底细，并不算难。

很快，我就查到，林哲不仅欠了高利贷，还挪用了以前公司的公款，甚至还跟几个女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把这些证据都整理好，存在了一个 U 盘里。

同时，我还联系了一家公关公司，跟他们谈好了合作 —— 在楚嘉颖直播演出那天，把林哲的黑料全放出去。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让楚嘉颖永远记住这个教训，让她再也没办法为林哲写歌，再也没办法在别人面前提起林哲。我想起楚嘉颖有慢性咽炎，每次唱完歌都会喝一杯润喉茶。一个更狠的念头，在我心里冒了出来。我去了一家私人药店，用假身份买了一种特殊的药物。这种药物少量服用，会导致声带水肿，大量服用，会造成声带永久性损伤。我把药物磨成粉，装在一个小瓶子里。演出前一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给楚嘉颖煮了润喉茶。“今天辛苦你了，” 我把润喉茶端到她面前，笑着说，“明天就要演出了，喝点润喉茶，好好休息。”楚嘉颖接过茶杯，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于泽，这段时间谢谢你，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好。”“没事，” 我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是夫妻，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她笑了笑，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喝着润喉茶。我看着她把整杯茶都喝光，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一种复仇的快感。楚嘉颖，这是你欠我的。你为了白月光，把我踩在脚下，那我就让你永远失去你最引以为傲的声音。演出当天，我陪着楚嘉颖去了现场。后台里，林哲已经到了，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看到楚嘉颖，他立刻迎了上去，语气亲昵：“嘉颖，你今天真漂亮。”楚嘉颖脸都红了，笑着说：“谢谢学长，你也很帅。

”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倒是 “郎才女貌”，可在我眼里，却无比刺眼。林哲看到我时，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伸出手跟我握手：“于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嘉颖的照顾。

”我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看着他疼得皱起眉头，笑着说：“应该的，毕竟嘉颖是我老婆。”他的脸色变了变，抽回手，没再说话。

楚嘉颖没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还在跟工作人员确认演出流程，脸上满是期待。

我看着她，心里默念：楚嘉颖，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直播开始了。

楚嘉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看起来耀眼极了。

台下的观众欢呼雀跃，弹幕里全是 “嘉颖好漂亮”“期待新专辑” 的评论。

楚嘉颖拿起话筒，对着观众鞠了一躬，笑着说：“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新专辑首秀，接下来这首《哲光》，是我写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希望大家能喜欢。”音乐响起，楚嘉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唱歌。可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愣了一下，又试了一次，还是只有沙哑的气音。台下的观众安静了下来，弹幕里也开始出现 “怎么回事？嘉颖怎么不唱歌？”“是不是话筒坏了？” 的疑问。

楚嘉颖慌了，她拿起话筒对着嘴边，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手也开始发抖。我坐在台下的 VIP 席，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同情。这就是她为林哲付出的代价。这时候，林哲突然冲上台，扶住楚嘉颖，对着观众说：“对不起，嘉颖最近太累了，嗓子不舒服，可能没办法唱歌了。

”可他的话刚说完，大屏幕上突然开始播放他的黑料 —— 挪用公款的证据，欠高利贷的借条，跟其他女人的聊天记录，一条条，清晰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弹幕里全是 “林哲怎么是这种人？”“嘉颖怎么会认识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