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傍晚，我握着给于香寒准备的钻石项链，看着她系着围裙在厨房煮汤的背影，觉得这辈子的圆满不过如此。

可手机突然弹出血红的 “真心话系统” 通知：每人每天可向任意一人提一个问题，对方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当场暴毙。我以为是恶作剧，笑着问她 “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重要的事”，她手里的骨瓷汤勺 “哐当” 砸在地上，碎片溅到脚背也没反应，沉默半分钟后，声音发颤：“有，而且和张启明有关。”张启明，我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我曾撞见她和别的男人吃饭时，她说是 “客户” 的人。

1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系统通知，手指都在抖。

通知下面还附着一行小字：“系统已覆盖全球人类，首次违反规则者将作为‘示例’公示。

”客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突然中断，主持人脸色煞白地念着同样的内容。

我转头看向厨房，于香寒正蹲在地上捡碎片，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我走过去想扶她，她却猛地躲开，抬头时眼睛通红：“许钊，你别问了，好不好？”“问什么？

” 我嗓子发紧，“问你和张启明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问你瞒着我的事，是不是和他有关？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泪砸在地板的瓷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突然想起上周，我提前下班想给她惊喜，却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看到她和张启明坐在一起。当时她看到我，立刻站起来解释说 “只是谈点合作上的事”，张启明则笑着拍我的肩膀，说 “许总别多心，我和于小姐就是聊几句行业动态”。我当时信了，因为于香寒从结婚起就贤惠得无可挑剔 —— 每天早上比我早起做早餐，我加班到深夜她总会留一盏灯，我妈住院时她衣不解带地照顾，连我公司的员工都羡慕我娶了个好老婆。可现在，她的反应让我心里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疯长。

2当晚我没再追问。不是不想，是不敢。我怕听到我无法接受的答案，更怕系统真的会带走她。躺在床上，我背对着于香寒，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呼吸很轻，像是根本没睡着。我拿出手机，刷着社交平台，全是关于 “真心话系统” 的讨论。

有人说这是政府的新型监控手段，有人说这是外星人的恶作剧，还有人晒出了 “示例”—— 一个网红被粉丝问 “是不是整容了”，她犹豫了几秒，突然倒在镜头前，后续直播被紧急掐断，官方通报 “突发心脏病去世”。我心脏猛地一缩，原来这不是恶作剧。凌晨三点，我听到身边的于香寒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似乎想靠近我，又怕打扰我。我想起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总喜欢抱着我的胳膊睡觉，说这样有安全感。那时候的她，眼睛里有光，说起未来的时候，会笑得很甜。可现在，她眼里的光好像灭了，剩下的只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和疲惫。3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于香寒已经做好了早餐。

煎蛋、牛奶、三明治，都是我爱吃的。她把早餐放在我面前，轻声说：“快吃吧，不然凉了。

”我看着她，她的眼底有很重的黑眼圈，显然昨晚也没睡好。我拿起叉子，却没什么胃口。

“香寒，” 我放下叉子，鼓起勇气开口，“今天，我还有一个提问的机会。

”她的手顿了一下，端牛奶的动作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放下杯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想问你，”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和张启明，到底是什么关系？

除了上周我看到的那次，你们之前还见过面吗？”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要违反规则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他是我前男友，”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上周见过面，这半年里，我们一共见了五次。”“前男友？

”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你有前男友？

而且你们这半年见了五次？你把我当什么了？”她抬起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是怕你多想。我们见面，只是因为他有东西要还给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

” 我质问她，“他有什么东西要还给你，需要见五次面？你告诉我！”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许钊，我不能说，今天的提问机会你已经用了，我没有义务再回答你。

”我看着她决绝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原来我以为的幸福婚姻，从一开始就藏着这样的秘密。4那天我没去公司，在家里待了一天。于香寒也没去上班，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在房间里翻找她的东西，想找到她和张启明联系的证据。衣柜里，她的衣服整齐地挂着，没有任何异常；抽屉里，放着我们的结婚照，还有我送她的各种礼物，每一件都保存得很好；手机里，她的聊天记录很干净，没有和张启明的对话框，通话记录里也没有他的号码。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对劲。一个能和前男友半年见五次面的人，怎么会没有任何联系痕迹？

除非她刻意删除了。下午的时候，我的朋友林浩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没去公司，还说张启明那边最近动作很大，好像在抢我们公司那个和 “盛世集团” 合作的项目。

“盛世集团” 的项目，是我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要是被张启明抢走，公司至少要亏损上千万。我突然想起于香寒昨天说的话，她帮张启明？难道她和张启明见面，是为了帮他抢我们公司的项目？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再也压不住了。我走出房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于香寒，心里又愤怒又失望。5第三天早上，我比于香寒先醒。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我想起我们结婚的时候，她穿着婚纱，笑着对我说 “许钊，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那时候的她，那么真诚，那么美好。

可现在，她却成了我最陌生的人。于香寒醒了，看到我盯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今天的早餐我来做吧，” 她掀开被子，想下床，“你再睡会儿。”“不用了，” 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香寒，我今天的问题是，你是不是在帮张启明抢我们公司和盛世集团合作的项目？”她的身体僵住了，手也开始发抖。

她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很小：“是。”“为什么？”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是我们公司的命根子，你为什么要帮他？你知不知道如果项目被抢走，公司会怎么样？

我们会怎么样？”她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他给了我一笔钱，五十万，我需要这笔钱。”“五十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家缺这五十万吗？你想要钱，你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去找张启明？

为什么要帮他害我？”“你不懂！” 她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这笔钱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跟你说，也不能要你的钱！”“我不懂？” 我苦笑，“是啊，我不懂，我不懂我朝夕相处的老婆，为什么会帮着我的竞争对手害我，不懂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连我都不能说。”她又沉默了，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再说话。

我知道，今天的提问机会已经用完了，我再问也没用。我站起身，走出卧室，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深。6我给林浩打了电话，让他帮我查一下于香寒最近的资金往来。

没过多久，林浩就给我回了消息，说于香寒上周收到了一笔五十万的转账，转账人是一个陌生的账户，查不到具体信息，但这笔钱第二天就被她转到了一家私人医院的账户里。私人医院？

她为什么要给私人医院转钱？是她自己生病了，还是她家人生病了？我想起于香寒的家人，她父母在她大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只有一个弟弟，叫于浩然，去年因为堵伯欠了一大笔钱，还是我帮他还上的。难道是于浩然又出什么事了？我立刻给于浩然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于浩然的声音很含糊，像是还没睡醒。“浩然，你最近还好吗？

有没有什么事？” 我问他。“挺好的啊，哥，” 于浩然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啊，怎么了？”“没什么，” 我顿了顿，“我就是问问，你姐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

她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姐？” 于浩然愣了一下，“她挺好的啊，前几天还跟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好好上班，没说有什么事啊。怎么了哥，是不是我姐出什么事了？”“没有，” 我心里更疑惑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要是有时间，就多跟你姐联系联系，她一个人也不容易。”“知道了哥，” 于浩然说，“我这两天忙完就给她打电话。”挂了电话，我更迷茫了。于浩然没事，那于香寒为什么要给私人医院转钱？难道是她自己生病了，不想让我知道？

我想起她最近好像是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有时候还会偷偷吃药。我当时问她怎么了，她说是最近天气不好，有点感冒，吃点感冒药就好了。难道她骗了我？她到底得了什么病，需要五十万的治疗费？7第四天早上，我特意早起，等在于香寒的卧室门口。她一出来，我就拦住了她。“香寒，” 我看着她，“今天我想问你，你给私人医院转的五十万，是用来干什么的？是不是你生病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好像没想到我会查到这件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停住了。“你说话啊，” 我着急地抓住她的胳膊，“是不是你生病了？是什么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扛啊！”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生病了。

”“那是谁？” 我追问她，“是你认识的人？还是你的亲戚？”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是张启明的妈妈。她得了癌症，需要做手术，但是张启明的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开，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他才找我帮忙，还说会把钱还给我。”“张启明的妈妈？” 我愣住了，“你为什么要帮他妈妈治病？

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你没必要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吧？”“我也不想，”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他跟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会把我们以前的事告诉你，还会在公司里散布谣言，说我是因为他才嫁给你的，到时候你会怎么看我？

公司的人会怎么看我？”“所以你就为了不让我知道你们以前的事，就帮他抢我们公司的项目？” 我不敢相信，“香寒，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小气的人吗？你觉得我知道了你和他以前的事，就会跟你离婚，就会看不起你吗？”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委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我怕你会多想，怕我们之间会有隔阂。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失去你。”“爱我？

” 我苦笑，“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会瞒着我这么多事，不会帮着别人害我。香寒，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该相信你说的哪句话了。”她低下头，不再说话，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很伤心。我看着她，心里也很不好受。我想相信她，可是她说的话，真的能信吗？

8为了验证于香寒说的话，我特意去了那家私人医院。我找到医院的护士，问她最近有没有一个叫张启明的人，带着他妈妈来做手术。护士想了想，说：“好像有这么一个人，他妈妈上周刚做了手术，现在还在住院呢。”“那你知道，给他妈妈交手术费的人是谁吗？” 我问她。护士摇了摇头：“不清楚，缴费单上写的是匿名，不过那天好像是一个女的来交的钱，长得挺漂亮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于香寒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为了帮张启明的妈妈治病，才帮他抢项目的。我走出医院，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我觉得于香寒很傻，为了一个前男友，竟然做到这个地步；另一方面，我又有点心疼她，她也是被张启明逼的，她只是不想失去我。我回到家的时候，于香寒正在做饭。她看到我回来，立刻迎了上来，紧张地问：“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去医院了，” 我看着她，“去看了张启明的妈妈。”她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慌乱：“你…… 你去医院干什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叹了口气，“香寒，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她听到我这么说，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扑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我：“许钊，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是怕你会生气，怕你会离开我。”我抱着她，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发抖。“我知道，” 我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以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嗯，” 她点了点头，在我怀里哭得更凶了。那一刻，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隔阂好像消失了，我们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幸福的日子。可我没想到，这只是另一个谎言的开始。9第五天早上，我心情很好，因为我觉得我和于香寒之间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我做了早餐，等着于香寒起床。

她醒了之后，看到桌上的早餐，笑着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做早餐了。

”“这不是想让你歇一歇嘛，” 我笑着说，“你最近也挺累的。”我们一起吃了早餐，气氛很融洽，就像以前一样。吃完早餐，于香寒去收拾厨房，我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是许钊吗？

”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我是，你是谁？” 我问他。

“我是张启明的朋友，” 那个男人说，“我知道你最近在查于香寒和张启明的事，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关于于香寒给张启明妈妈交手术费的事。”我心里一紧：“你想说什么？

”“其实，张启明的妈妈根本就没生病，” 那个男人说，“那五十万，是于香寒给张启明的分手费，因为张启明手里有于香寒的把柄，于香寒怕他把把柄曝光，所以才给了他五十万。而且，于香寒帮张启明抢你们公司的项目，也不是因为被张启明威胁，而是她自己想从中获利，她跟张启明约定好了，项目成功之后，张启明会给她一百万的好处费。”“你说什么？”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不可能，香寒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没有骗你，” 那个男人说，“我这里有证据，一张于香寒和张启明签的协议，还有他们的聊天记录，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把证据发给你。”“好，你发过来，” 我强忍着愤怒，“如果你敢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挂了电话没多久，我就收到了那个男人发来的邮件。我打开邮件，里面果然有一张协议，上面写着于香寒帮张启明抢项目，项目成功后张启明给于香寒一百万好处费，还有他们的聊天记录，里面全是他们商量怎么对付我的内容。我看着这些证据，手都在抖，心里像被火烧一样疼。

原来，我昨天的心疼和原谅，都是一个笑话。于香寒不仅骗了我，还联合外人一起害我。

10我拿着手机，冲进厨房。于香寒正在洗碗，看到我冲进来，吓了一跳：“许钊，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怎么了？” 我把手机扔在她面前，“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于香寒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协议和聊天记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也开始发抖。“不是的，许钊，你听我解释，” 她慌忙说，“这不是真的，是张启明伪造的，他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别相信他！”“伪造的？

” 我冷笑，“协议上有你的签名，聊天记录里有你的头像和昵称，这怎么伪造？于香寒，你能不能别再骗我了？你累不累啊？”“我真的没有骗你，” 她哭着说，“是张启明逼我签的协议，他说如果我不签，他就会把我大学时候做过的事告诉你，我没办法，才签的。那些聊天记录，也是他逼我发的，我根本就不想帮他抢项目，更不想害你。”“大学时候做过的事？” 我皱起眉头，“你大学时候做过什么事？

为什么张启明会知道？”她的身体僵住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说话。“你说话啊！

” 我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晃了晃，“你大学时候到底做过什么事？

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我知道，她又在逃避了。

我松开她的胳膊，心里的失望已经到了极点。“于香寒，” 我看着她，“今天的提问机会，我还没用。我想问你，你大学时候到底做过什么事，让张启明抓住了把柄？”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我大学的时候，为了赚学费，做过一段时间的‘伴游’，”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阵风，“张启明就是那时候认识我的，他还拍了照片，现在那些照片还在他手里。

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会把照片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过去。”“伴游？

” 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想过，于香寒竟然有这样的过去。我不是看不起她，我只是觉得很心疼，她那时候一定很不容易。“香寒，” 我走过去，想抱住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我知道你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她却推开我，摇着头：“你别碰我，我现在觉得自己很恶心，我配不上你。”“别这么说，” 我拉住她的手，“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现在的你，在乎我们的未来。那些照片，我们可以想办法拿回来，张启明那边，我会去跟他谈，不会让他再威胁你了。”她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许钊，谢谢你，谢谢你不嫌弃我。”“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笑了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别再一个人扛着了，好不好？”“嗯，” 她点了点头，靠在我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以为，这次我们真的能解开所有的误会，好好过日子。可我还是太天真了，于香寒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要多。11第六天早上，我去了张启明的公司。我想跟他谈谈，让他把于香寒的照片还给我们，不要再威胁于香寒了。张启明的秘书说他在开会，让我在会客室等一会儿。我坐在会客室里，心里很烦躁。

我想起于香寒昨天靠在我怀里哭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心疼。我一定要帮她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