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初恋同居后，她说要把第一次留到结婚以后。女人就是用来疼的，我自己搓出火星子也不强迫她。直到听见她和上司在洗手间传出的不可描述声。第二天，大小姐提出载我一程时，我没再冷脸拒绝。看着她濡湿的头发，颤抖的眼睫毛，和满足的眼神。我把出租屋钥匙丢出车窗。1我一个礼拜没回去，苏清月一条消息都没发给我。直到房东找她要房租，她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她那头很吵，听声音是和几个朋友在唱歌。她扯着嗓子，声音尖锐。霍胖狗你死去哪里了？房东收租，我让他找你，他说你不接电话，你怎么回事啊？这点事情都要来烦我。

以前沈清月叽叽喳喳的，我觉得很可爱。这一刻突然有点恶心。朋友看热闹不嫌事大。

霍哥，你再让苏大美女受委屈，哥们可要横刀夺爱了啊。霍总，我发小上回见了清月一眼就缠着我要微信，你小心了。那头开的免提，正好。

我摁灭手里的香烟，淡淡说道：分手吧。苏清月愣住，嗤笑了一声。

我能想象的出她鄙夷的表情。在一起五年，她平均每周提一次分手。

我每次都跪在她面前跟条狗一样哄她。其实我一周前我决定上大小姐的车之前。

就给苏清月发了消息说分手，她根本没当回事。

苏清月很不耐烦地说道：你赶快把房租交了吧，保安大哥。每次吵架她都这样，阴阳怪气喊我保安大哥。她好像忘了我为什么会堕落到当保安。分手吧。我重复。

那头一下火大了，讲话刺我。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快死了不想连累我？一阵哄笑，苏清月软声找台阶下。别闹了，你快来接我，我喝多了……就当我死了吧。

我从烟盒里又嗑出一根烟。身边一直静静坐着的大小姐一把夺过去。给了我一巴掌，重重抬起，轻轻落在我脸上。我揪住她摁在怀里。电话两头都沉默了。

朋友开玩笑想缓和气氛。霍哥，你不会是勾搭上别人了吧？那可真别怪哥们不客气了。

苏清月继续嘲讽。从小到大，他就没胆子跟别的女生说超过三句话。

大小姐跨坐在我腿上抱住我，安静地磨蹭。我哑声对电话那头说：就这样，我的东西全扔了吧，房租我再续一个月，以后你自己对付。好啊，你有种别回来求我！

她挂断电话，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2我没想到苏清月会到公司来堵我。

穿着我曾经最喜欢看她穿的那条白裙子，清纯又无辜。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从前的记忆里。

她从小到大都是班花。上小学时我特胖，只有苏清月愿意跟我玩。上中学，我比别的男生矮一个头。没人会暗恋我，女生们倒是愿意跟我玩了。但是我不愿意跟她们玩，我怕苏清月生气。上高中文理分科，我的理科优势凸显。成绩一跃成为年级前三，个头也窜到一八五，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告白信很多，但我心里眼里只有苏清月。

高中毕业，我义无反顾地追随她去了同一个城市。学校隔一条马路，她大专，我双一流。

大家都骂我傻，但我不在乎。每次去她宿舍楼底下，我都能感觉到她的骄傲。

她吊着我的脖子，小鸡啄米似的亲我。我自己一个月花三百生活费，第一次拿奖学金就给她买了三千块的裙子。现在她穿着那条裙子出现在我面前，意思很明显。

我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冷冷看着她，没说话。一阵冷风吹来，她的肩膀在发抖，更楚楚可怜了。老公，抱。她伸出手。我有点心软，但很清醒，何况大小姐还在楼上看着。苏清月往前走了一步，想搂我的腰。我往后退，她扑了个空。

她眼睛红了，嘴角向下弯。她哭的时候让人很有保护欲。你回去吧，我说，我喜欢上别人了。我不信，是不是因为我不给你？3我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

毕业后她提出同居，第一次情不自禁的那晚。就差最后一步，她说想留到结婚以后。

我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到浴室冲了把冷水澡。女人是用来心疼的，我就算自己搓出火星子，也不会强迫她。但大小姐把我握在手里搓磨时，告诉我这种事就该趁年轻享受。我享受过了，也只想跟她继续享受。我看着苏清月，跟她说不清。清月，我想通了，我们两个不合适。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她扯着我的胳膊，甩都甩不掉。我们现在就去，我都给你，好不好？我抽出手，高举在半空中，声音有点凶。你别拉拉扯扯，这在公司，影响不好。

我抬起头，正好和大小姐目光对上。她俏皮地朝我勾了勾手。身边苏清月还在哭。

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我请你吃，我转正了。我脱口而出，我知道。毕业一年，她换了七份工作。前六份都没干满一个月，不是嫌同事烦就是嫌累。直到第七份，终于快转正。那天情人节，她抱怨要加班。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偷偷去她公司接她。

他们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电话没人接。我拐进厕所，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骂人。

你好坏……唔……进来了……嗯嗯……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就是她口中，为转正付出的努力？……她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你打听过？

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大约是我那句话给了她信心。她擦干泪，朝我伸出手。呐，回家。4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她美得夺人心魄。穿着香奈儿套装，红底高跟鞋，两条腿笔直。灰色网袜隐入短裙边缘，瓷白的肉感呼之欲出。往苏清月面前一站，显得她像个没发育好的小学生。苏清月被她的气场震得发愣。大小姐搂住我的胳膊，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让你买咖啡，在这儿撩小妹妹，晚上回去罚你。听见她的声音，我身上就麻了。按苏清月往常的性格她肯定暴跳如雷，但现在却蔫了吧唧的。她看着大小姐，半晌说了句：你找个群演来诓我吗？为了跟我分手，至于这样？大小姐往后撩了撩头发，掌心向上。见我发愣，她一把拉起我，十指紧扣。走啊，请个假，我俩回家运动。

苏清月急得跺脚，对着我们两个的背影喊道：霍驯，你背着我跟别人好，这个女的就是个小三！惹得许多人回头看。大小姐没受半点影响，反而安慰我。

你现在比她幸福，别跟她计较。理是这么个理，但大小姐现在是我的女人。

我不能让她受委屈。我回过头，大步折返到苏清月面前。她看我看呆了，以前她从来都不会这么认真看我。她咬着唇喊老公。我捏住她的下巴，她闭上眼，以为我要吻她。看着这张脸，我以前竟然爱得连命都可以给她。我告诉她：苏清月，你听清楚了，我们结束了，你要是再敢找我女朋友麻烦，别怪我不客气。听见我的声音，她猛然睁开眼。她脸上的肌肉颤抖得厉害，眼神黯淡，问我：你是不是恨我？

5我因为她没拿到大学文凭。大四那年，苏清月被一个小混混纠缠，我替她出头。

我原本不过是想吓唬他。苏清月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块砖头，拍在了那人后脑勺上。

鲜血淌出来，她吓得直哆嗦。怎么办霍驯，我不想坐牢。我啐了一口吐沫，手在墙上砸出血。你回去洗洗睡，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好消息是人没死。

坏消息是我扛下这事，影响了毕业，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我原本已经拿到了好几个大厂offer，开出了学院最高年薪。

就等拿到学位证以后去报到。被这事搅黄后，我好多天没睡觉，暴瘦了二十斤。

这事我从来不提，我当然难受后悔，甚至想过去死。但我不想用这事惩罚她，也不希望我们有嫌隙。苏清月直勾勾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早就后悔跟我在一起，后悔帮我，早就想傍个有钱女人了？她很会倒打一把。我笑了笑。你就当是吧。

你就是个臭保安，是条狗，她玩腻了就会把你踹了，到时候你别回来找我哭。

我还是比较习惯她这副恶狠狠的样子。霍驯，你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的！她放完狠话，头也没回地走了。大小姐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我和平时一样，嬉皮笑脸地走过去。

大小姐很认真地看着我，替我理了理衣领。同事走过去，啧了一声。大小姐，董事长在楼上看着呢，回头找人把这小子腿给打折了。那是他前女友，人家追上门，说明我男朋友有魅力。她就是这样，天大的事都能轻轻当下。我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

她抬起头，把我的脸捧在手心里。霍驯，你不是臭保安，也不是狗，你是公主的骑士，听见没？我的头越点越重，吸了吸鼻子。弯腰，把她揽进怀里，脸埋进她香软的颈窝。

6大小姐把我带去了28楼。董事长办公室大的跟足球场似的。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抬眼看我，语出惊人。你想不想坐董事长的位置？我胆子再大也不敢说想啊。

她看出来我的心思，拉着我走了几步。把我按在董事长的龙椅上，跨坐在我腿上，和我面对面。我吓出一身汗，抱着她要起身。你爸回来解释不清。他去开会了，没两个小时回不来。她的气息喷在我耳边，修长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我浑身燥热，掌心沿着脚踝摩挲。我早就想扯烂她腿上的网袜了。两只手探索不过来。

她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送到我面前。幸好还有嘴。……我爸想找个随行秘书，我把你简历递给他了。她说话的时候，我正在给她扣衣服。我爸问我，这孩子大学每学期都考第一，国奖年年拿，怎么混到当保安的地步？她仰起头，指尖挑起我的下巴。他要是问你，你打算怎么解释？我抚着她的脸，笑了笑，实话实说。你这脾气，肯定对我爸胃口。她很了解她爸。

董事长问了我几句家里情况，就让我去人事处转档案。我很卖力，天天到的比董事长早，走得比他晚。大小姐不乐意了，晚上我一回去就吊在我身上不撒手。三天了。

她的腿蹭上来。自从在一起，天天晚上磨，也不腻。我刮她鼻子。把大小姐胃口喂大了。

是啊，三天没吃，好饿呢。她说着，张了张嘴，慢慢滑下去。我张开双臂靠在沙发上，酥麻从大腿根传到全身。7以前一起看大门的兄弟给我打电话。兄弟你艳福不浅啊。

我走到窗前一看，楼底下围了一圈人。中间有个女孩儿，手里举着横幅，隐约还有好多张照片。走近一看，是苏清月。她把我们谈恋爱时的亲密照都打印出来，贴在横幅下面。横幅上有一行字，渣男三姐！公司蛀虫！看到我，人群让出一条道。

我走过去时，有人小声议论。就是他把大小姐搞到手，没想到是个海王。

可是他好帅啊，男模一样，大小姐吃的也太好了。苏清月满脸得意，她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我好言劝她：搞这些歪门邪道。不如回去好好上班。她笑了。

害怕了吗？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苏清月，我厉声喊她，我告诉过你，你再这样我不会放过你。我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录音里，她声色讨好，还贱兮兮地问：你老婆和我谁厉害？她瞬间脸红的跟螃蟹一样，瞪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录音？你到我公司去过？？我耸肩，警告她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我跟你提出分手之后才跟大小姐在一起的。

你怎么抹黑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敢碰大小姐一根头发丝，我一定让你一无所有。

大家对她指指点点。这女的也太不要脸了。这么个大帅哥不吃，去吃人家的剩菜。

苏清月抖得跟筛子一样，却还在嘴硬：霍驯，你等着，三年后我一定过得比你好，到时候我要你跪下给我舔脚指头！8我跟在董事长身边，很快接触到核心业务。

他也很器重我，开始带我出入各种饭局。今晚有个酒会，都是公司高层，你把灵灵带上，让她给你当女伴。这孩子，来上班之前，发誓发得天花乱坠，现在又摆烂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