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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7 08:50:32 

一哑口汛生丙午年,夏,汛期至。哑口渡从来不是个太平地方。地名哑口,是因着两岸石壁陡峭,逼得江水至此呜咽如哽,湍急回转,生生将一段水路拗成了个闷声吞人的葫芦口。平日里水势已显狰狞,入了汛,上游千沟万壑的黄泥汤子汇涌而来,这葫芦肚便彻底灌饱,成了一锅沸反盈天、浊浪排空的浑沌汤。那水色是浑浊的酱黄,翻卷着白沫,像是巨兽煮沸的涎水。水面上打着旋儿,裹挟着断枝、败草、有时甚至是整棵的树,还有泡得发胀的家畜尸体,轰隆隆往下奔泻。水声不是哗哗,而是沉闷如雷的咆哮,撞击在峭壁上,又反弹回来,在狭窄的河谷里反复震荡,听得人心头发慌,仿佛那水不是流在河里,而是直接砸在胸腔子上。水涨得邪乎,一夜之间就舔上了低处吊脚楼的竹篾墙板。再一夜,浑浊的江水便漫过了青石板垒砌的码头,将那几级供妇人捶衣、孩童嬉水的石阶彻底吞没。

连那棵生了不知多少年、枝干虬结如龙、一向被镇民视为水标的老柳树,也只剩几缕湿淋淋的枝条在水面上无力地打着旋儿,证明着水下尚有曾经的土地。河岸两侧,家家户户门户紧闭。油灯点的比往常早些,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映着一张张忧心忡忡的脸。

人们侧耳听着窗外轰隆的水声,其间夹杂着“咔嚓咔嚓”树木断裂的闷响,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土石崩塌的轰然。没人高声说话,连孩子都被这天地之威慑住,蜷在母亲怀里,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听着那可怖的声响。心头都揣着几分惶然,几分对老天爷的敬畏,还有一丝对家当、对田亩、对抗口粮的担忧。这光景,莫说行船,便是世代居于水边、自诩水性通神的老渔夫们,也紧紧栓好了自家那条破船,摇头叹息:便是水鬼来了,也得掂量掂量深浅!汛水来得猛,退得却也快。

仿佛那兴风作浪的巨兽终于餍足,打了个浑浊的饱嗝,便偃旗息鼓。三五日后,水势渐歇,浩浩汤汤的黄汤子恋恋不舍地脱离岸壁,退回主河道,留下满目狼藉。泥浆糊了墙,深的没过小腿,浅的也覆了脚面。

枯枝败叶、破烂家什、甚至还有来不及逃生的蛇鼠虫豸的尸体,堆叠在角落、沟渠,如同小小的坟冢。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水腥气,搅和着淤泥深处翻上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腐味,吸一口,直冲脑门,令人胸腹间阵阵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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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退了,人就得活。胆大的男人们开始吆喝着,互相帮衬着清理门户,铲除淤泥,女人们则忙着晾晒受潮的衣物被褥,检查所剩无几的存粮。

孩子们也被驱赶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只是那泥泞对他们而言,反倒成了新的玩乐场,偶尔能从中扒拉出个奇形怪状的木片、或是一枚被磨得光滑的石头,便能兴奋半天。

最先发现那不对劲之物的,是住在渡口下游河湾处的老渔头。姓甚名谁,大伙儿都快忘了,只都叫他老渔头。他一辈子没讨婆娘,就守着一条破旧的小渔船和几张渔网过活。水退了,他最惦记的不是屋里那点家当,而是他那条被洪水卷走的破船——那是他活命的根本。

他踩着没过脚踝的淤泥,深一脚浅一脚,沿着泥泞不堪、遍布残骸的河滩往下游摸索。

浑浊的江水尚未完全恢复清澈,但已平稳许多,江面上还零星星漂着些杂物:破木板、散了架的桶、泡得发白的鸡鸭尸体,随波逐流。

老渔头目光浑浊却锐利,如同猎鹰般逡巡着河面与浅滩。忽然,他定住了。

离岸十来丈的一处浅滩,水流相对平缓,有几丛虬结的水草未被冲走,反而缠住了不少漂浮物。就在那堆杂乱中,有个鼓囊囊的物事半沉半浮,随着水波轻轻晃荡。

远看着,灰扑扑一团,像口被冲走了底儿的破缸,又像只泡发了的、巨大无比的馒头。

老渔头眯缝起昏花的老眼,用手搭个凉棚,仔细看了半晌。

心里嘀咕:莫不是谁家粮囤被冲散了,剩下个底儿?若是结实的木料,兴许还能捞回来修补修补。这个念头给了他勇气。他啐了口唾沫,搓搓粗糙的手掌,便蹚着及膝的、尚且冰凉的浑水,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地朝那物事凑近。

水下的石头滑腻,他走得踉跄,心中那点捡便宜的希冀支撑着他。越靠越近,那物事的轮廓渐渐清晰。这一看清,他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头皮猛地炸开!那哪里是粮囤,分明是个人!一个肿胀得已经完全失了人形的尸身!二异状惊心那尸身被水泡得骇人,皮肤被撑得极薄,透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青白色泽,仿佛轻轻一戳就会破裂,流出里面腐败的浆液。整个人如同一个被吹胀到了极致的气球,五官早已扭曲得模糊难辨。

双眼被浮肿的眼睑挤成两条污浊的细缝,鼻子也塌陷得只剩轮廓。唯有那张嘴,以一种绝不可能属于活人的方式,大大地、狰狞地咧开着。嘴角竟生生撕裂至左右耳根,形成一个僵硬而恐怖的巨大笑容,又或者说,是一个凝固了的、无声呐喊的黑洞,直勾勾地对着灰蒙蒙的天空。而最令人头皮发麻、脊背生寒的,是那巨口之内。

根本不见应有的舌、齿、喉管。那空洞洞、黑黢黢的腔子里,竟被密密麻麻、五花八门的物事塞得严丝合缝,满满登登。午后的阳光勉强穿透云层,照射下来,那些异物便反射出斑驳杂乱、令人心悸的光芒——有边缘磨得发亮、字迹模糊的各色铜钱,康熙通宝、乾隆通宝、乃至前朝的厌胜钱,与灰扑扑的锡扣、铜纽子混杂在一起;有妇人做针黹用的顶针,黄铜的、白铁的,簪子、小小的、锈蚀的铜铃铛、甚至是一些看不出原状、扭曲变形的金属碎屑……林林总总,千奇百怪,活脱脱像个塞爆了的、零碎不堪的杂货铺子,被人用一股蛮横无比的巨力,强行填入、夯实,将口腔乃至喉咙都彻底撑开、堵死。

尸身的四肢被粗糙的、浸透水的麻绳死死捆缚着,绳子深陷进浮肿灰白的皮肉里,几乎要勒断进去。绑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残破不堪的货箱,木质已被江水泡得发黑发软,箱盖早已不见踪影,箱体也散了架,只靠着那些纵横捆绑的麻绳勉强维系着个大致的形状。

水流轻轻推动着尸身,那破箱子便跟着一下下摇晃,里面便传出“哗啦——哗啦——”的清脆声响。

那是更多未能塞进嘴里的铜钱、小件的金属货物在相互碰撞、摩擦。

在这刚刚经历洪水肆虐、一片死寂的河滩上,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单调而诡异,带着一种令人齿冷的、虚假的热闹。老渔头“嗷”一嗓子,像是被烫着了般,魂飞魄散。

他猛地向后退去,脚下被水草一绊,差点摔进水里。

他也顾不得湿透的裤腿滴滴答答淌着泥水,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逃回岸上。

胸腔里如同破风箱般剧烈喘息,带着浓浓的泥腥味和难以抑制的恶心感。

他连回头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跌跌撞撞地就往镇子里奔去,要去寻保甲。

消息像滴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就在刚刚经历水灾、人心惶惶的哑口渡炸开了。

胆大的男人们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聚拢到河边,远远围着那具可怖诡异的浮尸,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脸上交织着恐惧、好奇和一种病态的兴奋,却无一人敢再上前。河水汩汩流淌,冲刷着那肿胀的尸身,那“哗啦——哗啦——”的响声时断时续,飘忽不定,不像人间声响,倒像是从阴间传来的、货郎摇动的拨浪鼓,一声声,敲得人心慌意乱,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爬。三气·味保甲姓陈,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脸上常带着点精明和无奈。听得老渔头语无伦次的报信,他心知不妙,立刻点了几个平日里胆气壮的壮丁,拿着长竹竿、挠钩,跟着老渔头深一脚浅一脚地重回河滩。越是靠近,那景象越是令人胃里翻腾。

几个壮丁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别开脸,干呕了几声。陈保甲强自镇定,指挥着众人,用长竹竿试探,用挠钩去勾拽绑尸的绳索。尸体异常沉重,加上水流和淤泥的吸力,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总算将那沉甸甸、软塌塌的尸身拖拽到了岸上。离了水的浮力,尸身“嘭”地一声闷响,砸在泥地上,仿佛一个装满了湿麸皮的破口袋,甚至还弹性十足地颠了几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到极点的气味顿时猛烈地弥散开来,霸道地侵袭着所有人的感官。为首的,是最浓烈、最刺鼻的“铜腥锈蚀”味。

仿佛千百枚锈蚀了百年、沾满汗渍油污的铜钱,在同一瞬间被猛力摩擦、掰断、碾碎,那股子尖锐、冰冷、带着金属特有的煞气与腥味的混合气息,极具穿透力,猛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直冲天灵盖,激得人脑门子发晕。在这股霸道的气味之下,则是江河淤泥特有的、陈腐的腥气,混合着水草腐烂的沤味。而作为基底,或者说,作为所有这些气味源头和载体的,是尸体高度腐败后挥发出来的、那种甜腻腻、滑腻腻、无法形容的恶臭,它粘附在一切之上,顽固不化。然而,若有些感知异于常人、或是略通些乡野玄乎其道的人在此,或许能从那混杂污浊的恶臭气场中,艰难地捕捉到一丝更诡异、更本质、几乎不是通过鼻子嗅闻,而是直接作用于灵识的感觉——那是一种“贪噬”之息。那并非具体的气味,而是一种无形的、粘稠的意念残留。一种无止境的、扭曲的、灼人的饥渴感,一种对微末之利、锱铢之财的疯狂执念与占有欲。

仿佛死者生前最后的意识、所有的精气神魂,都被这股庞大而卑下的贪欲所吞噬、所浸透、所腌制,最终彻底凝固在这肿胀变形的皮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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