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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7 08:57:57 

一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钱小慧就被一阵尖利的哭喊拽回了意识。

她以为自己还躺在市医院的值班室里,刚写完夜班护理记录,眼皮沉得像坠了铅。

可耳边的哭喊不是急诊室的监护仪警报,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啕,混着男人的怒骂和铁器碰撞的脆响,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醒了!这小娘子醒了!

”一个粗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钱小慧费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

入目是灰扑扑的天空,几只乌鸦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聒噪,翅膀扇起的风带着一股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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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身上的粉色护士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露出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

“水……”她嗓子干得冒烟,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夜班时她总把手机揣在兜里,以防有紧急通知。

可指尖触到的只有粗糙的麻布,不是熟悉的硅胶手机壳。“哪来的水给你喝!

”一个穿着破烂铠甲的士兵蹲在她面前,手里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赶紧起来!

金兵快追上来了,想活命就跟我们走!”金兵?钱小慧的脑子“嗡”地一声,像被注射了一支过量的肾上腺素。她记得自己值完夜班,在更衣室换衣服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她明明在2025年的三甲医院,怎么会突然听到“金兵”这个词?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士兵粗暴地拽住胳膊,拖在地上往前挪。地上的碎石子磨得她手心生疼,她这才看清周围的景象——一条泥泞的官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男女老少,扶老携幼,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有人背着破包袱,有人推着独轮车,车上躺着呻吟的伤员。

路边的树杈上,挂着几具僵硬的尸体,乌鸦正低头啄食,血水滴在雪地上,像一朵朵丑陋的红梅。雪?钱小慧抬头,才发现天上飘着细碎的雪沫子,落在脸上,凉得刺骨。现在明明是六月,怎么会下雪?“这是……哪里?”她抓住士兵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肉里,“现在是什么时候?

”士兵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瞎叫唤什么!这里是汴京城外!靖康二年了!再磨蹭,让金兵抓去当营妓!”靖康二年。钱小慧的血液瞬间冻成了冰。

她在护士站的历史宣传栏里见过这个年份——公元1127年,北宋灭亡的那一年。

金兵攻破汴京,徽钦二帝被掳,宫妃宗室、百官百姓被掠北上,史称“靖康之耻”。

她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她一个26岁的急诊科护士,穿越到了中国历史上最屈辱的年份之一。“放开我!我是护士!我能救人!

”钱小慧突然喊道。她看到路边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发烧的孩子,孩子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和她在儿科急诊见过的重症肺炎患儿症状一模一样。士兵愣了一下,随即嗤笑:“护士?

那是什么玩意儿?能挡金兵的刀还是能填肚子?”他拽着她的胳膊继续往前走,“少废话!

王爷说了,但凡喘气的都要带走,说不定还能换点粮食!”王爷?钱小慧这才注意到,队伍前面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穿着还算整齐的锦袍,正用鞭子抽打着落在后面的难民。

她的心沉了下去——这哪里是逃难,分明是裹挟。她被塞进一辆破旧的牛车,里面已经挤了五六个女人,都是年轻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麻木。车板颠簸,钱小慧的头撞在车壁上,疼得她眼前发黑,却也让她彻底清醒了。哭没用,喊没用。

她得活下去。她是护士,学过急救,懂得消毒,知道怎么处理伤口,怎么预防感染。

这些在现代医院里最基础的知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或许就是活下去的资本。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除了一支笔和半包没开封的消毒棉片,什么都没有。

那是她夜班时放在兜里,准备给病人处理伤口用的。钱小慧握紧了那半包消毒棉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管是靖康二年还是什么鬼年份,她都得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用自己的本事,多救几个人。二牛车走了三天,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钱小慧和其他女人一样,每天只能分到半碗掺着沙子的糙米,喝的是路边结了冰碴的河水。

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发起了高烧,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喊“娘”。

“让她别喊了!招来金兵怎么办!”一个脸上带疤的女人低声呵斥,眼里满是嫌恶。

钱小慧没理她,爬过去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烫得吓人。她又翻开小姑娘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已经有些发散。“谁有水囊?”她问。没人应声。在这乱世,水比粮食还金贵。

钱小慧咬了咬牙,解开自己被撕坏的护士服袖口,掏出那半包消毒棉片。她小心地抽出一片,用嘴里的唾沫沾湿,轻轻敷在小姑娘的额头和颈动脉处。“你在做什么?

”带疤的女人警惕地看着她,“这是什么邪术?”“不是邪术,是降温。

”钱小慧头也不抬地说,“烧太厉害了,会烧坏脑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其他女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用仅有的几片棉片,小心地给小姑娘物理降温。到了晚上,小姑娘的烧真的退了些,虽然还是昏昏沉沉,但呼吸平稳了许多。钱小慧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她把唾沫都用来浸湿棉片了。“你……真能治病?

”带疤的女人迟疑地问。她叫春桃,原是汴京城郊的农妇,金兵打来时,丈夫被砍死,她被抓了过来。“我是护士,就是治病救人的。”钱小慧简单解释,“以前在……在一个大医馆里做事。”春桃看她的眼神变了些,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瘪的野果,递给她:“吃吧。看你不像坏人。”钱小慧接过野果,咬了一口,又酸又涩,却让她找回了一点力气。她把野果掰了一半,塞进还在昏睡的小姑娘嘴里。“她叫阿芸,爹娘都没了。”春桃叹了口气,“这世道,活着比死难。”钱小慧没说话。

她见过车祸现场的惨状,见过ICU里生命体征一点点消失的绝望,但那些都有消毒水和监护仪兜底,有医生护士在拼命。可在这里,生命像路边的野草,一阵风就能吹倒。第五天傍晚,队伍在一个破败的驿站歇脚。

骑大马的王爷突然让人把钱小慧叫过去。王爷约莫四十多岁,三角眼,满脸横肉,身上的锦袍沾了不少泥污,却依旧透着一股蛮横的傲气。

他指着驿站角落里一个呻吟的士兵:“听说你会治病?把他给我治好,治好了有赏!

”那士兵躺在地上,大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化脓发黑,周围的皮肤红肿得像要炸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钱小慧皱了皱眉——这是典型的厌氧菌感染,再不处理,会引发败血症。“我需要干净的水,烈酒,剪刀,还有布。”钱小慧说。“哪来那么多讲究!

”王爷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小卒,“给他找!”小卒很快找来了东西:一碗浑浊的水,半坛劣质烧酒,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还有一块破麻布。钱小慧看着那把锈剪刀,眉头皱得更紧:“剪刀要烧一下。”“事真多!”王爷骂了一句,却还是让小卒用火烧了剪刀。钱小慧深吸一口气,开始处理伤口。她先用烧酒给剪刀消毒,然后屏住呼吸,一点点剪掉已经坏死的皮肉。士兵疼得惨叫,挣扎着要起来,被两个小卒死死按住。“别动!越动越疼!”钱小慧的声音很稳,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她把仅有的几片消毒棉片拿出来,用烧酒浸湿,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最后,她用破麻布蘸了烧酒,简单包扎好。“每天用烧酒冲洗伤口,换一次布。

”她对旁边的小卒说,“给他喝点热水,最好能有米汤。”王爷看着她利落地处理完伤口,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这手法,倒不像乡下婆子。”钱小慧没接话。她知道,在这种人面前,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赏她个馒头。”王爷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一只苍蝇。钱小慧接过馒头,没立刻吃,转身回了牛车。她把馒头掰成几块,分给春桃、阿芸和其他几个女人。“你自己不吃?”春桃问。“我不饿。”钱小慧笑了笑,胃里却一阵翻腾。处理伤口时溅到她脸上的血污还没擦,那股恶臭仿佛钻进了骨头缝里。

夜里,她躺在冰冷的车板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心里空落落的。她想念医院的白大褂,想念护士长严厉却温暖的叮嘱,想念同事们一起吐槽夜班的日子。

那些她曾经觉得枯燥甚至疲惫的日常,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钱姑娘,”春桃凑过来,低声说,“你得小心那个王爷。他看你的眼神不对。”钱小慧的心一紧。

她知道春桃说的是什么。在这个女人被当作货物的年代,她的“医术”或许能换来一时的安稳,却也可能招来更大的危险。

她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几片消毒棉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必须变得更“有用”,有用到让王爷不敢轻易动她,有用到能保护自己和身边这几个可怜人。

三队伍离汴京越来越远,离金兵的营地却越来越近。路边的尸体越来越多,有时是被砍死的,有时是饿死的,还有的是病死的。钱小慧的“医术”渐渐有了名气,不仅王爷让她处理士兵的伤口,连逃难的难民也会偷偷来找她,用半块饼或者一把野菜,换她一句叮嘱,或者一片珍贵的消毒棉片。她教她们用煮沸的水洗手,教她们把伤口用烈酒冲洗,教她们把发烧的孩子放在阴凉处降温。

这些在现代属于基础护理常识的东西,在这里却成了“妙手回春”的秘诀。

阿芸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开始帮着钱小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用破碗烧热水,或者把脏布洗干净晒干。春桃则像个保护者,谁要是对钱小慧不敬,她就会瞪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一头护崽的母狼。可安稳是暂时的。进入三月,天气转暖,瘟疫开始在队伍里蔓延。先是几个士兵上吐下泻,接着是难民,一天之内就死了十几个。王爷慌了。他最怕的不是金兵,是瘟疫——一旦队伍里大面积爆发瘟疫,他这点人马就成了待宰的羔羊。“钱小慧!

你必须把瘟疫止住!不然我第一个宰了你!”王爷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三角眼里满是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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