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黎娜刷着我的副卡，和奸夫在北海道滑雪度假。她以为我毫不知情，还在朋友圈发着岁月静好的自拍。她不知道，我租了架直升机，就盘旋在他们头顶。

当印着“LOVE”字样的红色心形狗粮像血雨一样从天而降，砸在她和奸夫身上时，她终于看到舱门里的我。那一刻，她脸上的惊恐，比北海道的雪还白。

1邝志远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相册里滑动。黎娜和柯明的合照一张接一张跳出来。

北海道粉雪背景，两人穿着同款滑雪服，笑得刺眼。他放大最后一张。

柯明的手搭在黎娜腰上，姿势亲密得不像普通朋友。

12月28日消费记录：北海道星野度假村，双人套房，三晚。

邝志远念出信用卡账单上的字。这笔钱是从他给黎娜的副卡刷出去的。他放下手机，走到窗前。北京冬日的阳光照在脸上，冷得发疼。爸爸，我饿了。

八岁的邝小川站在门口，书包扔在地上。邝志远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妈妈呢？

妈妈出差了。邝志远说。这是黎娜告诉儿子的谎话。邝小川撇撇嘴。我要吃披萨。

冰箱里有饺子。邝志远转身往厨房走。儿子在后面踢了一脚门。我要妈妈回来做！

邝小川大喊，你做的饭难吃死了！邝志远没回头。这半年，儿子越来越像黎娜，对他充满敌意。他打开冰箱，拿出速冻饺子。水在锅里沸腾，白气模糊了眼镜片。手机震动。

黎娜发来消息：明天和小柯去滑雪，这边信号不好，可能联系不上。邝志远盯着小柯

两个字。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还叫得这么亲热。他回复：注意安全。

然后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饺子煮好了，邝小川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

隔着门传来闷吼。邝志远独自坐在餐桌前。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主持人笑声刺耳。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云端相册。黎娜的苹果账号和他共享，但她忘了这回事。

最新同步的照片里，柯明正在给黎娜系滑雪靴。角度像是自拍，两人脸贴得很近。

邝志远一张张往前翻。上个月同学聚会，黎娜说只住一晚，却和柯明在酒店多待了两天。

再往前，柯明生日那天，黎娜加班到凌晨三点。照片显示她在KTV包厢，坐在柯明腿上。饺子冷了，浮着一层油花。邝志远合上电脑，把整盘饺子倒进垃圾桶。

电话响了，是他母亲。小远，娜娜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小川下周钢琴比赛，她说好要去的。

不知道。邝志远说。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母亲叹气，小川说你不给他做饭...妈，我很忙。邝志远打断她。挂掉电话，他打开抽屉，取出另一部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一个日本号码，标注佐藤教练。计划照旧。

邝志远发完短信，删掉记录。第二天早上，他送邝小川去学校。儿子全程不说话，下车时狠狠摔上门。放学奶奶接你。邝志远说。邝小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机场高速车流稀少。邝志远开向私人飞机租赁公司，早预约好的直升机等着他。邝先生，飞行计划已批准。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份文件，两小时航程，包括您要求的特殊物品。

邝志远签完字，跟着飞行员走向停机坪。直升机旋翼开始转动，刮起冰冷的风。他戴上耳机，飞行员竖起大拇指。北海道，出发。三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札幌郊外加油站。

邝志远换上厚羽绒服，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保温箱。按您说的，全是心形狗粮饼干。

工作人员笑着说，求婚惊喜？邝志远没回答。他检查了GPS定位，佐藤教练十分钟前更新了黎娜他们的位置。去星野度假区北坡。他对飞行员说，高度保持在一百米。直升机再次起飞，北海道的雪原在脚下铺展。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邝志远打开保温箱。红色心形狗粮饼干整齐排列，每块都印着LOVE字样。看到目标。飞行员指向前方。两个小黑点在雪地上移动，后面跟着一个穿橙色衣服的人。邝志远戴上望远镜。黎娜穿着亮粉色滑雪服，柯明正扶着她从坡上滑下。佐藤教练跟在后面，朝直升机方向看了一眼。降低高度。

邝志远说。直升机轰鸣着俯冲，在雪地上投下巨大阴影。黎娜和柯明停下动作，抬头张望。

邝志远能看到黎娜惊讶张大的嘴。他打开舱门，寒风灌进来。第一把狗粮撒下去，红色心形饼干像血滴落在雪地上。什么情况？柯明的声音被直升机噪音盖过。

他护住黎娜，两人踉跄后退。邝志远抓起整盒狗粮，朝他们头顶倾倒。饼干在空中散开，噼里啪啦砸在雪地上。黎娜终于认出直升机里的他。她脸色煞白，疯狂摆手示意停下。

邝志远关上舱门，对飞行员说：再绕一圈。直升机盘旋回来时，黎娜已经掏出手机。

邝志远的手机立刻响了。他按下接听。邝志远你疯了吗？黎娜的尖叫混着风声传来。

玩得开心吗？邝志远平静地问。你跟踪我？黎娜声音发抖，这是侵犯隐私！

双人套房不错吧？邝志远说，用我的卡开的房。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听我解释...黎娜语气软下来。不用。邝志远打断她，继续滑吧，小心野雪道。他挂断电话，示意飞行员返航。最后一眼，他看到柯明拉着黎娜快速滑向缆车站，佐藤教练慢悠悠跟在后面。回北京的航班上，邝志远打开手机监控软件。家里摄像头显示，邝小川正在客厅玩游戏，奶奶在厨房做饭。

他切换到另一个画面。这是装在黎娜行李箱里的微型定位器，此刻正在札幌市区移动。

手机震动，黎娜发来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我们谈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邝志远关掉手机，闭上眼睛。飞机遇到气流，轻微颠簸。到家已是深夜。邝小川睡着了，母亲在沙发上等他。小川说你没去接他。母亲皱眉，他哭得很厉害。

邝志远放下行李。我明天和他谈。你到底去哪了？母亲站起来，娜娜打电话来说你...妈。邝志远打断她，这事你别管。母亲欲言又止，最终拿起外套。我明天再来。对小川好点，他毕竟是你儿子。门关上后，邝志远走进儿子房间。邝小川蜷缩在床上，脸上还有泪痕。书桌上摆着黎娜和儿子的合照，最近拍的。照片里没有他。邝志远轻轻关上门，回到客厅。他打开冰箱，拿出啤酒，坐在黑暗中喝。凌晨三点，手机亮了。黎娜发来视频通话请求。邝志远等铃声响了十下才接。

屏幕里黎娜眼睛红肿，背景是酒店房间。柯明不在，她急忙说，我让他另开一间房。

邝志远没说话。我们只是好朋友，黎娜声音发抖，他离婚了心情不好，我陪他散心...你坐在他腿上的时候，邝志远开口，他心情好点了吗？

黎娜脸色刷白。你...你怎么知道？你们开房记录，从去年六月开始，共八次。

邝志远说，需要我念酒店名字吗？黎娜的眼泪掉下来。志远，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明天回来。邝志远说，别带柯明进我家。他挂断视频，打开电脑。佐藤教练发来邮件，确认收到尾款，并附上明天带黎娜他们去野雪道的路线图。

邝志远回复：按计划进行。窗外，北京开始下雪。邝志远站在窗前，看着雪花在路灯下飞舞。手机又亮了。这次是柯明的消息：邝哥，误会大了，我和娜娜真没什么。明天我当面向你解释。邝志远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他拿起啤酒罐，发现已经空了。2邝志远被门铃声惊醒。窗外天刚亮，北京冬日的晨光灰蒙蒙的。

他看了眼手机，早上六点二十。监控画面显示黎娜站在门口，行李箱歪倒在脚边。

邝志远穿上睡袍，慢慢走下楼。开门前，他深吸一口气。黎娜冲进门，身上还带着北海道寒冷的空气。你满意了？她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在发抖。

邝志远关上门。提前回来了？柯明改签了航班。黎娜脱下雪地靴，他不想让你误会更深。真体贴。邝志远走向厨房，咖啡？黎娜抓住他的手臂。

别这样！我们得谈谈！邝志远停下，看着她的手。指甲是新做的，粉红色，和柯明送她的那条围巾很配。小川还在睡。他轻声说。黎娜松开手，跟着他进了厨房。

邝志远按下咖啡机开关，噪音填满沉默。我和柯明真的没什么。黎娜靠在料理台上，就是老同学...邝志远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推到她面前。最上面是酒店开房记录，后面是信用卡账单和照片打印件。黎娜的手指在纸面上蜷缩起来。你调查我？

保护家庭。邝志远说，去年六月开始，八次。咖啡机发出滴滴声。

邝志远拿出两个杯子，倒满黑咖啡。黎娜突然抓起那叠纸撕成两半。你根本不在乎我！

她声音拔高，这些年你眼里只有工作！邝志远把一杯咖啡推给她。所以你需要柯明？

至少他听我说话！黎娜把咖啡扫到地上，杯子碎裂，黑色液体溅在白色地砖上。

楼上传来开门声。邝小川揉着眼睛出现在楼梯口。妈妈？黎娜立刻换上笑脸。宝贝，妈妈回来了！邝小川光着脚跑下楼，扑进黎娜怀里。爸爸说你明天才回来！

想你就提前回来了。黎娜亲了亲儿子头顶，眼睛却盯着邝志远。邝志远拿起抹布，蹲下擦地上的咖啡。去换衣服，小川。他头也不抬地说，该上学了。不要！

邝小川抱紧黎娜，我要和妈妈在一起！黎娜抚摸儿子的头发。今天请假吧，妈妈带你出去玩。邝志远站起来。不行，期中考试。就一天！黎娜瞪着他，你总是这样，什么都得按你的来！邝小川突然冲向邝志远，用力推他的腿。我讨厌你！

你让妈妈哭了！邝志远站稳身子，看着儿子涨红的脸。去换衣服。他重复道。

黎娜拉起邝小川的手。走，妈妈帮你挑衣服。他们上楼后，邝志远清理完碎片，给自己重新倒了杯咖啡。手机震动，佐藤教练发来消息：已确认路线，安全装备会’意外’损坏。邝志远回复：按计划明天执行。楼上传来笑声。

黎娜和邝小川在卧室里嬉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半小时后，邝小川穿着校服下楼，但没背书包。妈妈说今天不去了！邝志远放下咖啡杯。去拿书包。不！

邝小川躲在黎娜身后，你不是我爸爸！柯叔叔才像爸爸！空气凝固了。黎娜脸色煞白，捂住儿子的嘴。小川胡说的...邝志远慢慢走近，蹲下与儿子平视。

谁告诉你柯明像爸爸？邝小川挣脱黎娜的手，跑回楼上。卧室门被重重摔上。

黎娜抓住楼梯扶手。童言无忌...他不懂...邝志远站起来，比她高出一个头。

他八岁了，懂得很清楚。你什么意思？黎娜声音尖起来。邝志远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柯明抱着婴儿时期的邝小川，黎娜在旁边微笑。日期显示是八年前。

小川出生时，柯明在医院。邝志远说，真巧，那天他’刚好’从上海回来。

黎娜的嘴唇发抖。你...你要做亲子鉴定？没必要了。邝志远收起手机，从今天起，你和小川搬出去。黎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刺耳。凭什么？

这房子是我爸买的！房产证是我的名字。邝志远平静地说，你爸当年为了避税。

黎娜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转身冲上楼，片刻后拖着行李箱下来。小川！我们走！

邝志远没有阻拦。他听着黎娜在楼上哄儿子，行李箱轮子滚过木地板的声音。十分钟后，母子俩站在门口。邝小川背着书包，眼睛红红的。爸爸再见。他小声说，明显是黎娜教的。邝志远点点头。晚上视频。黎娜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儿子出门。

邝小川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不像八岁孩子。门关上后，邝志远给助理发了条短信：暂停黎娜所有信用卡，只留一张。他上楼走进主卧。

黎娜收拾得很匆忙，梳妆台上护肤品东倒西歪。床头墙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

邝志远把它取下来，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个日期和谢谢柯三个字。

他盯着那行小字看了很久，然后把相框放回去。手机响了，是母亲。小远，娜娜带着小川来我这儿了，怎么回事？她出轨了。邝志远直接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确定吗？八年前就开始了。邝志远说，小川可能不是我的。母亲倒吸一口气。天啊...那现在...

别让他们住您那儿。邝志远说，送他们去黎家。挂断电话，邝志远打开电脑。

佐藤教练发来了详细路线图，标注了星野度假村附近最危险的几条野雪道。

其中一条旁边写着：此区域常有雪崩，救援需2小时以上。邝志远回复：就这条。

确保他们分开。他关上电脑，走到邝小川的房间。床上的恐龙玩偶不见了，那是柯明去年送的生日礼物。书桌上摆着几张画。邝志远拿起来看，全是黎娜和邝小川的画像，角落里总有个高个子男人，被涂成黑色。最下面一张是全家福，但父亲的位置被剪掉了，换成从杂志上剪下的滑雪运动员照片。邝志远把画放回去，关上门。

冰箱上还贴着邝小川的课程表，周三下午是钢琴课。他撕下课程表，扔进垃圾桶。

门铃又响了。监控显示是黎娜的父亲，黎建国。老爷子脸色铁青。邝志远开门前，把结婚照藏进了抽屉。黎建国进门就扇了他一耳光。混账东西！敢赶我女儿出门！

邝志远没躲，脸颊火辣辣地疼。黎叔，您先看这个。他递上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黎娜和柯明在酒店床上的自拍。黎建国的手抖了起来。

这...这能说明什么...他声音弱了下去。八年前就开始了。邝志远说，小川可能是柯明的。黎建国跌坐在沙发上。不可能...娜娜不会...

邝志远给他倒了杯水。您可以做亲子鉴定。老爷子盯着水杯，突然抓住邝志远的手。

别！家丑不可外扬...已经外扬了。邝志远抽回手，北海道滑雪场的人都看见了直升机撒狗粮。黎建国脸色灰败。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娜娜？

她得承认出轨。邝志远说，在小川面前。你疯了！黎建国站起来，那孩子才八岁！邝志远打开电视，调出监控回放。画面里邝小川说你不是我爸爸，柯叔叔才像爸爸。黎建国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

我...我带他们去海南住段时间...随您便。邝志远关掉电视，但明天之前，我要黎娜亲口承认。黎建国走时背驼得很厉害，像一下子老了十岁。邝志远锁好门，给佐藤教练转了第二笔款。备注写着：明日行动定金。

手机弹出黎娜的消息：见我爸了？你满意了？邝志远没回复。他打开电脑，查看直升机租赁确认邮件。明天上午十点，札幌郊外机场。另一封邮件来自律师，标题是离婚协议草案。邝志远回复：暂缓，等我的信号。晚上八点，母亲打来电话。

小远，他们去黎家了。小川一直哭...别管他们。邝志远说。那孩子...

母亲犹豫了一下，长得确实不像你。邝志远站在窗前，北京的夜景灯火辉煌。我知道。

挂断电话，他给佐藤教练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明早九点，确认他们出发。

然后他打开抽屉，取出护照和机票。明天早上七点的航班，他得亲眼看着计划实施。睡前，邝志远检查了随身包：望远镜、摄像机、保暖衣物。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红色心形狗粮饼干。他关掉灯，躺在床上。主卧空荡荡的，黎娜的香水味还留在枕头上。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黎娜发来长消息，承认了出轨，但坚称邝小川是他的孩子。

邝志远读完，删掉了消息。他设好五点的闹钟，闭上眼睛。梦里，他看见邝小川站在雪地里，朝他挥手。孩子的脸渐渐变成了柯明的样子。3凌晨四点的北京机场空荡冷清。

邝志远通过VIP通道，五分钟后已经坐在私人候机室里。服务员送上黑咖啡和报纸。

头版是某明星出轨的新闻，邝志远冷笑一声，翻了过去。登机前，他给佐藤教练发了条消息：已出发。飞机起飞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邝志远要了条毛毯，闭眼假寐。空乘识趣地没有打扰。三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新千岁机场。

北海道比北京冷得多，寒风像刀子刮着脸。邝志远租了辆黑色越野车，直奔星野度假村。

路上积雪被压实，车胎碾过发出咯吱声。九点整，佐藤教练回复：他们已出发，按计划路线。邝志远打开GPS，红点显示黎娜他们正在往北坡移动。他踩下油门，加速驶向直升机租赁点。租赁公司门口，工作人员正在检查机器。邝先生，一切就绪。

经理递给他一份安全须知，天气状况良好。邝志远签完字，跟着机械师走向停机坪。

红色直升机在阳光下刺眼得像血。按您要求，改装了投放装置。

机械师指着舱门边的金属槽，一次可投放五公斤。邝志远检查了保温箱。

红色心形狗粮饼干整齐码放，印着真爱永恒的字样。起飞吧。他说。

直升机轰鸣着离地，失重感让胃部紧缩。邝志远戴上耳机，调频到佐藤教练的定位信号。

目标接近第一标记点。飞行员说，高度保持一百五十米。邝志远举起望远镜。

白雪覆盖的山坡上，三个蚂蚁大小的身影正在移动。粉色滑雪服很显眼。黎娜摔了一跤，柯明立刻扶住她，动作熟练。佐藤教练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降低高度。邝志远说。

直升机俯冲时，轰鸣声惊起一群乌鸦。黎娜和柯明同时抬头，手搭凉棚张望。现在。

邝志远打开舱门，寒风灌进来。他抓起一把狗粮饼干，朝下方撒去。

红色心形饼干在空中散开，像一场小型血雨。有几块直接砸在柯明头上。黎娜尖叫着躲闪，脚下一滑又摔倒了。柯明朝直升机挥舞雪杖，嘴型像是在骂脏话。邝志远关上舱门。

再绕一圈。直升机盘旋回来时，佐藤教练已经带着两人往更陡的坡道滑去。

黎娜明显不情愿，但柯明拽着她的手腕。跟上去。邝志远说。他们保持距离跟着，直到三人消失在树林边缘。那是野雪道的入口，警示牌上画着雪崩危险标志。要降落吗？

飞行员问。邝志远看了看表。等十分钟。他打开手机，家里监控显示黎建国正在客厅踱步，母亲坐在沙发上抹眼泪。邝小川不见踪影。十分钟后，佐藤教练发来消息：安全绳断了，他们坚持继续。邝志远嘴角抽动了一下。

去野雪道上方。直升机飞越树林，下方是未经开发的陡坡。

黎娜和柯明变成了两个彩色小点，在雪地上艰难移动。降低高度。邝志远说。

这次他抓起整盒狗粮，全部倒下去。红色饼干像炸弹一样在两人身边炸开。黎娜抬头，终于认出了直升机里的邝志远。她僵在原地，柯明差点撞上她。邝志远拿出准备好的白板，上面用红字写着：婊子配狗。黎娜疯狂摆手，柯明掏出手机拍照。

佐藤教练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返航。邝志远说。回程路上，手机疯狂震动。

黎娜打了二十多个未接来电，最后发了条消息：你变态！跟踪狂！邝志远没回复。

他让飞行员在札幌市区上空绕了一圈，然后返回租赁点。下飞机时，佐藤教练等在机库旁。

按您说的，引导他们去了最险的坡道。他搓着手，尾款...邝志远转完账，多给了五千。照片。佐藤递过相机。黎娜和柯明在缆车上的亲密照，两人嘴唇几乎贴在一起。还有段视频。佐藤调出文件，他们以为我没看见。视频里，柯明搂着黎娜的腰说：等离了婚，我们带小川去加拿大。

黎娜笑着点头：他本来就更喜欢你。邝志远关掉视频。绳子真断了？

佐藤咧嘴一笑：小意外。他们没受伤，就是吓得不轻。邝志远又转了一万。继续跟着，晚上汇报。他开车回机场，改签了最近一班回北京的航班。候机时，黎建国打来电话。

小畜生！你敢这样羞辱娜娜！老爷子咆哮着，我让你身败名裂！

视频已经发您邮箱。邝志远平静地说，看完再决定。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是黎建国秘书的惊呼：黎总！黎总您怎么了！

邝志远挂断电话，登机。回到北京家里，母亲还在等他。小远...她眼睛红肿，黎家要起诉你...他们不会的。邝志远打开电脑，调出亲子鉴定预约单，明天带小川去这里。母亲倒吸一口气。你真要...八年前您就怀疑过。

邝志远打印出表格，现在确认。母亲颤抖着接过纸。如果...如果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