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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7 08:59:51 

此身殒灭处,正是彼命苏醒时。——《太平经》

雪夜,孤寂的养老院。单薄的窗子吱吱作响,像是马上被暴风雪淹没前的嘶吼。

消毒水的味道像条湿冷的蛇,钻进牛大马干裂的喉咙里。他费力地睁开眼,天花板上霉斑连成的图案在昏黄的灯光下扭曲,像极了儿女们送他来这天,脸上堆着的假笑。

“老牛,该吃药了。”

铁餐盘重重砸在床头柜上,塑料药盒滚出来两粒灰扑扑的药片。护工小张进来,不耐烦地用脚尖踢了踢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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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天气,还要在这值班,真艹了。”

牛大马缩了缩脖子,去年冬天被这双鞋踹断肋骨的地方,至今阴雨天还会抽着疼。

他想坐起来,后腰却像塞了把生锈的锯子,稍一用力就疼得眼前发黑。

“聋了?”小张伸手就去拽他胳膊,“院长说了,你那几个儿女交的钱只够基础护理,别给我装死添麻烦。”

牛大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皱纹往下淌。他不是装死,是真的没力气了。上个月大儿子牛建军来签字领保险单时,他拽着儿子的裤腿求过,说想回家死。

“爸,你讲点道理。”牛建军甩开他的手,“家里哪有空照顾?俩孙女要上学,我跟你儿媳妇三班倒,送养老院是为你好。”

“为你好”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想起三十年前老伴走的那天,也是这样冷的冬天。他攥着三个哭嚎的孩子,在煤炉上烤硬馒头,大的让着小的,小的啃着馒头喊妈妈。

那时候牛建军才十岁,抱着他的腿说:

“爸,我长大了养你。”

小张在屋里象征性的待了一会,点了根烟,留下满屋的烟味。劣质烟呛的牛大马直咳嗽,小张一眼没看他,抽完把烟蒂随手一扔,走了。

没过一会,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护工小李。

“怎么满屋烟味啊!”她一进来就直嚷嚷,挥动着手一下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搪瓷缸。

褐色的药汁溅在墙纸上,洇出一片丑陋的印记。牛大马的心跟着那声响碎了。那缸子是他年轻时在砖窑厂得的奖状奖品,上面印的“劳动模范”四个字早就磨没了,却是他这辈子唯一拿得出手的荣耀。

“小张,小张!”护工小李一边嚷嚷着,一边随手把他旁边破烂的衬衫扔进了垃圾桶。那是他老婆亲手缝的。

窗外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爪子在挠。牛大马忍着咳嗽,看着小李摧毁着他最后的念想,逐渐麻木。

他想起小儿子牛建国,那个最会哄他开心的老幺。上次来的时候,提着一篮快烂掉的苹果,坐在床边刷了半小时短视频。

“爸,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多能挣”,他指着一个正在豪宅旁跳舞的美女,“不像你,就会锄个地,没文化。”

没文化。这三个字他听了一辈子。年轻时在村里,村干部说他没文化;后来进城里打工,包工头说他没文化;现在躺在这儿,连自己养的儿子也这么说。

可没文化的他,靠一双手把三个孩子送进了城,给大儿子买了房,给二女儿凑了嫁妆,给小儿子送进了大学。

“咳咳……”剧烈的咳嗽让他蜷起身子,胃里空空荡荡,只有酸水往上涌。他想喊人,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小张推门而入:

“咋了。”

“这烟是你抽的吧,这么大味!”小李抱怨道。

“多大点事,开个窗户通通风就行了。”

“嘭!”窗子被瞬间打开,风的推力使它发出一声巨响,摇晃着摩擦着窗边上的铁锈发出渗人的声音。整个屋子瞬间充满了冷风和暴雪,昏黄的灯泡开始大幅的摇摆。

牛大马猛的一惊,睁眼便看到了小张和小李眼里的恶意,像看一只待宰的牲口。

寒冷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想起了那天牛建军来签字时,偷听到的走廊里的对话。

“保险受益人是我们三个平均分吧?”是二女儿牛爱华的声音,尖利又刻薄。

“那当然,爸这病拖不了多久了,保单生效快满两年了……”

屋内温度的骤降让他从脚底一直冷到心口,他想要强撑身子做起来,却被小张和小李一把按住,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他的肉,她们呲牙咧嘴的笑着,像被风吹着疯狂咧嘴呲牙转动的窗户。

他突然想起老伴刚走那会儿,三个孩子围着他哭,大女儿给他捶背,大儿子给他端水,小儿子钻进他怀里说“爸我怕”。

那时候的家,再穷也是暖的。

他好像又听见了老伴的声音,在远处叫他的名字。

“大马,回家了。”

是啊,该回家了。

灯掉了。

那盏老旧的黄灯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的头上,在那一瞬间他好像感受到了太阳般的闪耀与温暖,而又一瞬间归于黑暗,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

小张小李也被突然掉下的灯吓到了,她们放开手,面面相觑。小张摸了摸牛大马脖子上的脉搏,冲小李点了点头,转头一起走了。

窗外仍寒风呼啸,未关的窗户被风吹开到极限又被弹力强行收回,像是疯子一样唱着它无规律的凄响。

而屋内又静的发死,那盏灯再也不亮了,就像已经停止了呼吸的牛大马。

而命运的齿轮,则在这个凄冷的寒夜,悄然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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