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军训第一天，我就爱上了学长付一恒。 他温柔递来的那瓶矿泉水，让我重生前为他跳了楼。 心机学姐晨曦微笑着告诉我：“学妹，跳下去，一恒会永远记住你。” 我摔得粉身碎骨时，却看见她转身投入付一恒的怀抱。 再睁眼，我回到了接到他递来矿泉水的那一秒。 这一次，我拧开瓶盖笑了笑：“学长，晨曦学姐让你下药的事，你知道吗？” 他脸色骤变，而远处晨曦的笑容瞬间凝固。

1九月的太阳毒得像蘸了辣椒水的鞭子，一下下抽在新生的迷彩服上。喉咙里冒着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汗水糊住睫毛，世界一片模糊。教官的吼声隔着一层热浪，显得遥远又不真实。我感觉自己像条脱水的鱼，下一秒就要彻底粘在滚烫的塑胶跑道上。

就在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一片阴影笼下，带着清爽的皂角香，瞬间劈开了那令人窒息的热浪。“喝点水吧，小心中暑。”声音温和，像冰镇过的泉水。

我勉强抬起头，撞进一双带着关切笑意的眼睛里。汗湿的视线模糊，但他挺拔的身形、干净的下颌线，还有那身区别于迷彩服的白衬衫，像一道光劈进我混沌的世界。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身还凝结着冰凉的水珠。付一恒。

外语学院的学长，学生会干部，负责军训后勤。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心脏在那一瞬间缩紧，然后疯狂擂鼓，却不是因为这猝不及防的温柔。是因为恐惧，和滔天的恨意。我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一切开始的瞬间。上一世，我就是在这瓶水面前彻底沦陷，像只懵懂的飞蛾，一头撞进名为付一恒的蛛网，最终被那只叫做晨曦的毒蜘蛛啃噬得尸骨无存。“学妹？

”他似乎有些疑惑我的僵硬，拿着水的手又往前递了递，笑容无懈可击。远处，树荫下，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微笑着看着这边。晨曦学姐。她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付一恒周围，像一道美丽的背景板。可谁能想到，那副温柔皮囊下，藏着怎样恶毒的蛆虫。“学妹，跳下去，一恒会永远记住你的。”“他喜欢勇敢的女孩，你这样为他证明的爱，他一定会感动。”顶楼的风好大，吹得我摇摇欲坠。她在我身后，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

而楼下，付一恒的身影那么小，他抬头看着，却没有喊停。失重感。骨头碎裂的剧痛。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晨曦转身，轻巧地投入匆匆赶来的付一恒的怀抱。

那画面成了我意识消散前最后的定格。恨吗？恨的。

但更恨那个愚蠢的、轻易交付真心的自己。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军训的阳光依旧毒辣，付一恒的手还伸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我的迟钝有些不耐。我伸出手，不是像上一世那样颤抖着、带着羞怯地接过。而是稳稳地，握住了那瓶冰凉刺骨的矿泉水。

指尖传来的冷意让我混乱沸腾的大脑瞬间清醒。我甚至朝他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却足够清晰：“谢谢学长。”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我慢条斯理地拧开瓶盖。塑料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我没有喝。我只是拿着那瓶水，抬起眼，目光越过付一恒，精准地捕捉到树荫下那个即将转身离开的身影——晨曦。

她正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如同欣赏一出按剧本上演的好戏。我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目光重新落回付一恒脸上。他的笑容似乎有些维持不住，可能是我此刻的眼神太过异常，不像一个懵懂感激的新生。我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每一个字都裹着地狱归来的寒气：“学长，晨曦学姐让你下药的事，”我顿了顿，欣赏着他瞬间僵住的表情，轻轻补充，“你知道吗？

”“……”时间仿佛凝固了。付一恒脸上那副完美的、温和学长的面具，刹那间碎裂。

瞳孔剧烈收缩，震惊、慌乱，还有一丝被戳破的惊恐，在他眼底疯狂翻涌。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变得惨白。

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扭头看向树荫的方向。远处，晨曦脸上那抹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温柔得体的微笑，还来不及完全收敛，就僵死在脸上。

她显然读懂了付一恒脸上毫不掩饰的惊惶，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惊疑不定，锐利地刺向我。

阳光依旧猛烈，操场上的口号声震天响。可我们三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声的、扭曲的、冰封的场域。我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瓶冰凉的水，看着眼前脸色煞白的付一恒，又瞥了一眼远处那个笑容凝固、眼神逐渐阴冷的晨曦。

心里那头咆哮了一世的野兽，终于缓缓地、满足地，舔了一下獠牙。游戏重新开始了。

这一次，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该换一换了。2我脸上的笑容未变，甚至显得更加无辜，带着刚入学新生特有的、不谙世事的懵懂，偏偏说出口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匕首。

付一恒的眼神里除了惊慌，更多了一种被脏东西沾上的骇然。他几乎是触电般，猛地缩回了还悬在半空的手，仿佛我是什么致命的病毒。“你…你胡说什么！

”他声音压得极低，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再是那副温润学长的腔调，反而有种气急败坏的狼狈。“嗯？”我眨眨眼，显得更加困惑了，晃了晃手里的水瓶，“学姐没说吗？就是这瓶水啊。

她不是刚才还跟你商量……”我适时地停住，露出一副“难道我说错话了”的表情。杀人，何必非得用刀？猜疑的种子，只要丢进合适的土壤，自己就能长出带刺的藤蔓，将人绞死。

付一恒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厉声反驳，又想急切地辩解，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只是极其惊惧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震惊，有怀疑，甚至有几分重新审视的打量，然后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都有些踉跄。

我没去看他奔向哪里，是不是去找晨曦对质。那不重要了。裂缝已经产生，只需要等着它慢慢扩大就好。军训的哨声尖锐地响起，休息结束。

我随手将那瓶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毒药？未必。晨曦那个人，最喜欢玩的是诛心。最大的可能，这只是瓶普通的水，她真正的杀招在后头。但没关系，它现在已经成了我反手射回的第一颗子弹。重新站回队伍，旁边的女生小声问我：“橘子，付学长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我垂下眼，语气轻描淡写，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失落和委屈：“没什么…可能我说错话，惹学长不高兴了吧。”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同学捕捉到。看吧，有时候，示弱才是最好的盔甲。

3训练结束时，夕阳给操场铺了一层血色。我拖着酸软的腿往外走，一个人影挡在了面前。

是晨曦。她脸上的笑容已经重新挂好，完美无缺，只是眼底没了之前的温度，像两颗冷冰冰的玻璃珠子。“橘子学妹是吧？”她声音柔柔的，亲热地想来挽我的胳膊，“今天军训累坏了吧？一恒学长他就是太忙了，可能没顾上和你好好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躲开了她的手，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学姐，我不敢…”我这反应似乎取悦了她。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容却更甜了：“傻丫头，说什么敢不敢的。走吧，学姐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聊聊。

”她的“聊聊”两个字，咬得格外轻柔，也格外清晰。我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努力挤出一层水光，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谢谢学姐。”跟着她往食堂走，我心底一片冰凉的平静。看，鱼饵撒下去，鱼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咬钩了。

她选的依旧是上一世那家人多嘈杂的食堂窗口，美其名曰照顾新生的口味，实则是为了方便在混乱中做点什么。她热情地帮我打饭，抢着刷卡，端着一盘看起来油腻腻的炒面和我面对面坐下。“学妹刚来，很多规矩不懂很正常，”她拨弄着自己盘里的沙拉，语气像是随口闲聊，“学生会啊，还有付学长他们那边，事情多，规矩也多，有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呢。”我埋头吃着炒面，含糊地点头。“就比如今天吧，”她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点，带着关切，“你那样跟一恒学长说话，可把他吓得不轻。他那个人啊，最讨厌别人胡说八道，造他的谣了…”我猛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一根面条，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被吓坏了，急忙咽下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造谣！学姐，明明是你……”我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旁边桌有人看过来。晨曦脸色微变，立刻用更高的笑声掩盖过去：“哎呀瞧你这孩子，紧张什么，学姐又没怪你！

”她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我的脚，眼神里带着警告，面上却笑得花开一样，“学姐是提醒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分寸，不然……”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叹了口气：“不然，以后评优、入党、奖学金，甚至能不能顺利毕业…哎，难说哦。学长面子广，你懂的。

”软硬兼施。恐吓加利诱。一套组合拳，打得行云流水。若是上一世那个单纯胆小的我，此刻恐怕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涕泪横流地求她指条明路了。我看着她，手里的筷子慢慢放下。

然后，我忽然捂住了肚子，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呃…”我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晨曦一愣：“你怎么了？

”“肚、肚子……”我痛苦地蜷缩起来，声音颤抖，“好疼……学姐，那炒面……你……”我的话断断续续，但关键词一个没漏。她的脸色终于变了，猛地看向那盘几乎没动过的炒面，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慌乱：“你胡说什么！

这面大家都吃……”但我已经疼得开始干呕，动静越来越大，周围吃饭的同学全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怎么回事？” “那女生怎么了？” “吃坏肚子了？

” “她刚才说炒面……”晨曦如坐针毡，想起来扶我，又不敢碰我，表情精彩纷呈。

我透过捂着脸的指缝，看着她的慌乱和无措，心里冷嗤。这就受不了了？学姐，这才只是开胃菜呢。

我这场突如其来的“急病”最终以惊动食堂经理、晨曦百口莫辩地陪我去医务室而告终。

虽然校医检查后没发现任何问题，只说是可能肠胃痉挛，休息就好。

但“晨曦学姐请新生吃饭，新生当场食物中毒”的流言，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新生群。

晨曦辛苦维持的温柔学姐人设，裂开了第一道缝。从医务室出来，她的脸冷得能刮下一层霜，再也懒得伪装。“橘子，我小看你了。”她盯着我，眼神阴毒。我虚弱地靠在墙上，脸色苍白，语气却带着一丝无辜的倔强：“学姐，我真的只是肚子疼……是不是那炒面真的不干净？”她冷哼一声，根本不信我的鬼话，甩下一句：“我们走着瞧。”转身就走。背影里都带着气急败坏。我慢慢直起身，擦掉额头的冷汗，嘴角勾起一抹冷弧。是啊，走着瞧。我等着你的下一招，学姐。

付一恒那边，安静得出奇。没来找我麻烦，也没再出现在军训场地。听说，他请假了。

猜疑的种子，大概是在他心里发了芽。很好。4几天后，学生会开始招新。

这是大一新生挤破头都想进的地方，关系到综合测评、人脉资源，甚至是未来的保研资格。

晨曦是文艺部的副部长。我知道，她一定会在这里面做文章。我递交了申请，和几百个新生一起，参加海选面试。面试官席位上，晨曦坐在中间，笑得温婉大气。

看到我进来时，她眼底掠过一丝寒光。提问环节，她针对我的简历，问得极其刁钻苛刻。

“橘子同学，你说你有组织活动的经验，具体是组织过什么呢？初中的班级联欢会吗？

”台下有轻微的哄笑。我站在台上，手心微微出汗，不是紧张，是兴奋。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不卑不亢地迎上她带着嘲讽的视线，声音清晰：“学姐，我高中是校辩论队的，主要负责逻辑梳理和资料攻坚。我们队曾拿过省赛亚军。

我认为这份经历锻炼了我的组织协调和应急处理能力。”晨曦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哦？

辩论队？很厉害嘛。那你……”她故意拖长声音，翻着我的申请表，似乎在寻找新的攻击点。

我赶在她再次开口前，抢先一步，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求知欲：“对了，晨曦学姐，正好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我微微歪头，看起来无比真诚。“关于您之前提过的，想要推动的那个‘校园反骚扰机制’的建立，我觉得特别好！但具体到执行层面，比如匿名举报的信箱设置和后台管理，怎么才能确保完全匿名、避免被某些有心人泄露信息、甚至打击报复举报者呢？”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面试官，包括下面坐着的其他部长，都诧异地看向晨曦，然后又看向我。“校园反骚扰机制”？这是什么？没听说过啊。晨曦的脸，在一刹那变得煞白，手指猛地攥紧了。她根本没提过什么鬼“反骚扰机制”！

这是我根据上一世模糊的记忆，瞎编的！只隐约记得她后来好像为了争学生会主席，提过这么一个华而不实的口号捞取政治资本，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我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僵住的笑容，心里冷笑。学姐，喜欢提前抢功劳吗？

喜欢给自己贴金吗？那我帮你一把，把你还没吹出来的牛，先捅出来。骑虎难下的滋味，怎么样？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晨曦骑虎难下，脸色青白交加，只能硬着头皮，含糊地应付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废话，什么“正在调研阶段”、“会充分考虑保密性”云云。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维持了形象，但谁都看得出她的措手不及和心虚。我恍然大悟状，真诚地赞美：“学姐考虑得真周到！期待这个机制早日落地，肯定能帮到很多同学！

”台下响起几声零星的、意味不明的掌声。晨曦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几乎想将我生吞活剥。我知道，她彻底被我惹毛了。面试结果毫无悬念，我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理由是“过于理想化，缺乏实际经验”。意料之中。

但走出面试教室时，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如附骨之蛆。以及，其他几个部长看向晨曦时，那带着些许玩味和审视的眼神。裂缝，又多了几条。5傍晚，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接起来，是付一恒。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压抑，带着一种复杂的烦躁。“橘子学妹，我们……能谈谈吗？”我站在夕阳里，看着操场上奔跑的人群，语气平淡：“学长，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吧？

”“关于晨曦……”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还有那天……你说的话。”“哦，那瓶水啊。”我轻轻笑了一下，“学长查出什么了？是学姐承认了，还是你找到证据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看来，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争执了。

猜疑的种子，长势喜人。“学妹，有些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试图辩解，声音干涩。“我想什么了？”我打断他，语气依旧轻松，“我什么都没想啊。学长，没事的话我挂了，还要晚自习。”“等等！”他急急地叫住我，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决心，“你……离晨曦远一点。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差点笑出声。

现在才来说这个？晚了，学长。上一世把我推向她魔爪的，不就是你的冷漠和纵容吗？

“谢谢学长提醒。”我淡淡地说，“不过，我觉得，学姐人挺好的，今天面试还特意‘关照’了我呢。”说完，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我深吸一口口气。付一恒的警告，意味着晨曦可能要动真格的了。

她会从哪儿下手？我的目光落在宿舍楼的方向。宿舍。人际关系。这才是对新生来说，最杀人不见血的刀。果然，回到宿舍，气氛明显不对。另外三个室友原本正凑在一起说什么，见我进来，立刻散开，眼神躲闪，气氛尴尬又微妙。我的桌子上，放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不是我的。一个室友小声说：“橘子，刚才……付一恒学长来找过你，你不在，他留下这个说是……赔罪。”付一恒？送我巧克力？

赔罪？荒谬得可笑。他刚打完电话警告我，转头就来给我送温暖？生怕晨曦的恨不够浓烈吗？

我走过去，拿起那盒巧克力。瑞士莲，价格不菲。“哇，付学长好贴心啊！

”另一个室友语气酸溜溜的，“橘子，你们是不是……”她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