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大会最终路演，我亲手格式化了价值千万的项目硬盘。台下千万级投资人全部起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疯了。我无动于衷。我的合伙人，也是我女友的竹马——李哲，却当场瘫倒在地。上一世，我被誉为下一个乔布斯。却在路演前夜，被李哲用安眠药迷晕，他偷走了我写的全部核心代码。第二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是我窃取了他的创意，并将我踢出公司。一夜之间，我从天才创始人沦为人人喊打的窃贼。

父母拿出全部积蓄为我打官司，却被他的律师团驳得体无完肤，最终气到双双中风。

我背着还不完的债，绝望地烧炭自杀。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路演开始前的一刻。这一次，我要亲手审判窃取我人生的罪人。1刺耳的硬盘摩擦声在寂静的会场里无限放大。屏幕上，进度条走到了100%。格式化完成。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一记耳光，扇在每个人的脸上。台下，死寂了三秒。然后，是爆炸般的哗然。疯子！他是个疯子！

我们的钱！快拦住他！最前排的投资人猛地站起来，一张养尊处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上。李哲最先反应过来。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从主持人身边冲上台，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陈默！你他妈疯了！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闻到了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味，和我上一世被他踢出公司时，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伪善的脸。然后，我冷静地拔掉了硬盘连接线。

数据线从主机上脱落，像一条死去的蛇，垂落在地。我举起那块冰冷的硬盘，对着他，一字一句。因为这里面的东西，是垃圾。李哲愣住了。他抓着我衣领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开来。你……你说什么？一阵高跟鞋的急促脚步声传来。

苏晴提着裙摆跑上台，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痕，美得楚楚可怜。她没有看李哲，而是直接扑过来，抓住我的手。陈默你疯了？你快醒醒！这是我们全部的心血啊！

她的手很软，也很凉。上一世，就是这双手，给我端来了加了安眠药的牛奶。然后，她用同样无辜的表情，在法庭上指证我，说我一直嫉妒李哲的CEO光环，企图窃取他的

项目成果。心血？我低头，看着她紧抓着我的手，轻轻地笑了。我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是你的心血，还是他的心血？我甩开她，力道不大，但她还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正好靠在李哲怀里。多般配的一对。我的目光越过他们，直直地投向台下第一排，那个唯一还算镇定的中年男人。王总。上一世，他是唯一一个在李哲路演成功后，没有立刻投资，而是提出要见一见我这个CTO的投资人。

可惜，他没能见到我。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真正的核心技术，在我脑子里。这个硬盘里的，只是一个我故意留了致命缺陷的诱饵。

李哲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扶着苏晴的肩膀，眼神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পাশের恐慌。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偷了代码。

他以为他拿走的是全部。王总皱起了眉，身体微微前倾。什么意思？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竖起了三根手指。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在场的各位，一个价值十倍于此的惊喜。场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李哲的脑子终于转了过来，他指着我，声音凄厉地嘶吼。大家不要信他！他就是嫉妒！

他嫉妒我才是奇点未来的CEO！他想毁了公司，毁了所有人！苏晴也反应过来，她依偎在李哲身边，哭着对台下的人说。对不起，对不起大家……陈默他最近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总说有人要害他……她转向我，泪眼婆娑。阿默，别闹了，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去看医生……好一出情深义重的戏码。

上一世，就是这样拙劣的表演，骗过了所有人。我看着他们，心中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两个保安立刻冲上来，一左一右地护着我。陈先生，请您离开这里。我配合地跟着他们，走下舞台，走向出口。经过李哲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急。这只是个开始。他的身体僵住了。

我能感受到他投在我背后的，那种惊恐、怨毒、混杂着不解的目光。走出金碧辉煌的会场，外面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真好。地狱归来，人间值得。

2.我刚走出大楼，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苏晴两个字。我直接挂断。

紧接着，微信消息开始轰炸。陈默你在哪？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把事情搞得多砸？李哲快被你气疯了，投资人都要撤资了！

你快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不好？我求你了阿默，别再躲着我了。

内容从质问，到指责，再到哀求。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她总是有办法把自己放在一个无辜、善良、为我着想的位置上。

我面无表情地将她和李哲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世界清静了。

我拿出另一部早就准备好的手机，开机。屏幕亮起，我点开一个加密云盘，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密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名为Phoenix的文件夹。

这是上一世，在我被全网唾骂，背上巨额债务，被逼到绝路时，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出租屋里，一边咳血，一边构思出的完全版代码框架。它比我给李哲偷走的那个版本，领先了至少五年。那是我在无尽的绝望中，为自己点燃的最后一簇火花。

我还没来得及将它实现，就在煤气中毒的幻觉里，看到了我中风倒地的父母。

那份愧疚和痛苦，让我放弃了最后的挣扎。现在，我回来了。

我打车到了早就租下的一个隐蔽工作室。这里远离市区，安保严密，除了我和房东，没人知道。我拉上窗帘，打开电脑，将云端的代码框架下载下来。熟悉的字符在屏幕上跳动。

我戴上眼镜，手指放在键盘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像密集的鼓点，奏响复仇的序曲。我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开始不眠不休地重构代码。

另一边，李哲和苏晴找不到我，开始行动了。第二天，我就在推送的新闻里，看到了他们。

财经频道的专访。标题很耸动：《天才的陨落与坚守：奇光未来CEO首度回应内讧风波》。

镜头里，李哲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下却带着憔悴的青黑。

他对着镜头，声泪俱下。陈默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最有才华的程序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我这个CEO做得太失败了，没有关注到他的心理压力……项目被毁了，我们可以重来，但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放弃他。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会等他回来。他扮演着一个被兄弟背叛，却依旧宽容伟大的受害者。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我精神失常，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的表演，博取了雪崩式的同情。紧接着，苏晴也出现在镜头里。她化着淡妆，面容憔悴，强撑着微笑。阿默他……可能就是压力太大了。他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太多，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她回忆着我们过往的甜蜜，说我曾经是多么单纯和热爱技术。

她的话，为李哲的精神失常论，提供了最完美的佐证。一个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疯子，一个是宽容善良的受害者，一个是为爱心碎的无辜女孩。多完美的故事。上一世的舆论风暴，原封不动地提前上演了。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咒骂向我涌来。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忘恩负义的畜生！李总和苏晴太惨了，真是遇人不淑。技术好有什么用？

人品是垃圾！就在这时，我妈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小默！

你到底在哪啊？你看到新闻了吗？那些人怎么能这么说你！你快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焦急万分。我能想象到，她和我爸看到那些新闻时，是怎样的心如刀绞。上一世，他们就是这样为我担忧，为我奔走，最后双双倒下。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愧疚和憎恨交织在一起。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妈，你别担心，也别看那些新闻。你和爸，只要信我就行。这次，我们不会输。

挂掉电话，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李哲那张令人作呕的伪善的脸。复仇的火焰，在我胸中燃烧得更旺。李哲，苏晴。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狂欢吧。审判日的钟声，很快就会为你们敲响。3.李哲以为我已经被舆论的口水淹死，成了一条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他开始拿着他手里的备份，也就是上一世他偷走的那份代码，四处寻找新的投资。路演虽然毁了，但他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这种人设，在某些时候，比一个成功的产品更能打动人。他不知道，我交给他的那份代码，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我在最核心的算法里，埋下了一个极深的逻辑后门。这个后门平时不会触发，只有在用户数据达到某个量级，并且进行特定操作时，才会引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上一世我没有机会引爆它，这一世，我会亲手按下按钮。就在李哲忙着为他的公司

续命时，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是陈默先生吗？一个沉稳的男中音。我是王坤。

王总。我并不意外他会找到我。像他这种真正的猎手，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有价值的猎物。

他没有完全相信李哲的一面之词，而是派人去调查了我的背景。以他的能量，不难查出，从大学时代开始，所有获奖的项目，所有的核心代码，都出自我的手。李哲，不过是一个擅长包装和演讲的传声筒。王总，有事？我的语气很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想见你一面。可以。

我报出了工作室附近一家咖啡馆的地址，半小时后。与此同时，李哲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找到了一个新的投资方，赵总。这位赵总，是靠房地产起家的暴发户，最近想转型科技圈，急功近利，渴望快速看到回报。

李哲描绘的被天才兄弟背叛后忍辱负重、力挽狂澜的剧本，正中他的下怀。他当场拍板，决定给李哲注资五百万，条件只有一个：一周之内，必须看到产品上线公测。李哲大喜过望，满口答应。他迫不及待地想证明，没有我陈默，他李哲一样可以成功。半小时后，我在咖啡馆见到了王坤。他比媒体上看起来更精悍，眼神锐利。他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

路演那天，你说硬盘里的是诱饵，真正的东西在你脑子里。我不信脑子，我只信眼睛看到的。我笑了。我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没有连接任何网络。

我点开一个本地的程序。一个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简陋的界面弹了出来。

这是我用两天时间，重构的核心功能Demo。我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在上面进行操作。

数据导入、分析、建模、输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不可思议。

上一世被李哲偷走的那版代码，处理同样的数据量，需要至少五分钟。而现在，只用了十秒。

更关键的是，我展示了一个全新的功能模块——预测性优化。它可以根据现有数据模型，预测未来的趋势，并提前给出优化方案。这是真正具有打败性的东西。

王坤一开始还靠在椅背上，表情平淡。随着我的演示，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眼睛越睁越大。当最终的预测报告生成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死死地盯着屏幕，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许久，他才吐出一口气。这……这是划时代的东西。他看向我，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撼和炙热。我投你。两千万，占股百分之二十。

这是一个相当优厚的条件。我需要你帮我注册一家新公司，法务和财务，你来搞定。

我说。没问题。王坤毫不犹豫，那你有什么计划？李哲那边，听说已经拿到了赵家的投资，正准备强行上线。我合上电脑，端起面前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我看着窗外，李哲的公司方向，淡淡地说：不急。

等鱼再肥一点。三天后。正是我在路演现场许诺的最后期限。李哲的公司奇点未来，高调召开发布会，宣布他们浴火重生的全新APP——凤凰1.0，即将上线公测。

发布会现场，李哲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福布斯封面的样子。

无数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他。他不知道，那不是聚光灯，而是审判席前的探照灯。

4.李哲的发布会，选在了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现场布置得金碧辉煌，香槟美酒，衣香鬓影。他要用最高调的方式，宣告自己的胜利。发布会进行全球在线直播，无数网友涌入直播间。弹幕里，有嘲讽我的，有赞美李哲的，更多的是等着看热闹的。

李总牛逼！凤凰涅槃，王者归来！那个叫陈默的疯子呢？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吧？

苏晴好美啊，可惜了，跟了那么个人渣前男友。李哲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快感。他身边的苏晴，穿着一身白色晚礼服，作为产品经理，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笑容。有骄傲，有不安，也有一丝对我的愧疚。今天，将是载入史册的一天！李哲张开双臂，声音慷慨激昂。我们将正式发布‘凤凰1.0’！

它将彻底改变整个行业！他开始亲自演示APP的功能。界面很华丽，功能也看似强大。

那是用我的心血堆砌出来的空中楼阁。弹幕里一片惊叹。卧槽，这个数据处理速度可以啊！

比市面上所有同类产品都强！李总真是天才！那个陈默就是个小丑！

李哲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苏晴，眼神里充满了占有和炫耀。

苏晴也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演示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核心的用户数据交互环节。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李哲自信满满地点下了鼠标。异变，就在此刻发生。

APP的界面，突然卡住了。流光溢彩的动态效果凝固在屏幕上，像一幅拙劣的油画。

李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以为是网络问题，又点了几下鼠标。毫无反应。

台下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直播间的弹幕也开始出现问号。怎么回事？卡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太拉胯了吧？就在这时，大屏幕上的APP界面猛地一闪。下一秒，整个屏幕变成了诡异的红色。一行行二进制代码，像黑色的瀑布，从屏幕顶端疯狂向下滚动。

001001010110100100100001000101…现场的技术人员慌了，冲到后台，试图切断信号。但一切都晚了。不仅仅是现场的大屏幕。

所有下载了凤凰1.0公测版的用户，他们的手机，在同一时间，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卡死，然后是满屏滚动的红色代码。直播间里，有技术大牛反应了过来。我靠！快翻译！

这是ASCII码！几秒钟后，翻译结果出现在弹幕上，被无数人疯狂复制粘贴。

LIZHE IS A THIEF.CODE BY CHEN MO.

李哲是小偷。代码作者陈默。简单，粗暴。却像一颗核弹，在全网引爆。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舞台中央。李哲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瘫倒在地上。

他看着那满屏的红色代码，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表情，和上一世，我被他当众指责为窃贼时，他的反应，何其相似。不，比那更绝望。因为这一次，审判是公开的，是在他最风光，最得意，最接近天堂的时刻，将他一脚踹进了地狱。

苏晴站在他身边，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又看看瘫软在地的李哲。她美丽的脸上，血色褪尽。

眼神从最初的维护和骄傲，瞬间转为惊恐，然后是浓浓的怀疑。她终于明白，我那天在路演现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播间彻底炸裂了。发布会，瞬间变成了审判场。而我，正坐在我的工作室里，面前摆着几十个监控屏幕。屏幕上，是发布会现场的每一个角落，是网络上每一条沸腾的评论。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李哲，我说过。这只是个开始。你的审判日，到了。5.代码炸弹事件，以一种最富戏剧性的方式，引爆了整个互联网。舆论，瞬间反转。

昨天还在吹捧李哲、咒骂我的人，今天调转枪口，开始疯狂地撕咬李哲。世纪大骗子！

把别人的成果说成是自己的，太不要脸了！我收回之前骂陈默的话，大神就是大神，这手复仇太帅了！心疼苏晴，被渣男骗得团团转。李哲投资方赵总的公司，反应最快。

发布会还没结束，他们的法务部就发布了一则措辞严厉的声明。宣布立刻撤资，并以商业欺诈的罪名，正式起诉李哲和他的奇点未来。那五百万，李哲还没捂热，就要连本带利地吐出来，甚至更多。上一世，那些收了李哲钱，为他洗地的水军和媒体，这次嗅到了更劲爆的血腥味。他们开始疯狂深挖李哲的黑料。从他大学时冒领我的奖学金，到工作后抢占同事功劳，一件件丑事被扒得底裤都不剩。墙倒众人推。这时候，我之前匿名发在几个技术论坛上，关于核心代码架构的几篇分析文章，被人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