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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的告白,只字未提(安安迟理)小说免费在线阅读_关于我的告白,只字未提(安安迟理)大结局阅读

时间: 2025-09-17 08:57:46 

巷口的梧桐叶又绿得晃眼了。我背着书包穿过熟悉的小巷,鞋尖踢开一颗石子,看它咕噜噜滚进墙角小草里。就像有些记忆,顽固地扎根,剥离不开。比如,迟理哥哥。

他好像永远靠在那面墙上等我,单肩挎着书包,另一只手懒洋洋插在校服裤兜里,梧桐叶的碎影落在他带笑的眉眼间。“慢死了,苏静安。”他总会这么说,然后顺手捞过我沉甸甸的书包,再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颗棒棒糖。青苹果味的,这是我最喜欢的糖果。可现在,这巷子只有我了。墙根小草绿了又枯,梧桐叶黄了又绿,整整三年。“安安,发什么呆呢!马上都快高考了,一分一秒都是时间啊!

”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股刻意抖擞的劲头,她小跑着追上我,接过一半的资料,眼神快速从我脸上掠过,又落向前方,“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炖了鱼头汤,补脑。

”我摇摇头,没什么胃口。迟理哥哥刚搬走那阵子,我几乎天天追着爸妈问,迟理哥哥他们家为什么突然搬走?搬去哪里了?他……有给我留话吗?

妈妈总是用那双过于柔软的手抚摸我的头发,声音放得又轻又缓:“迟理爸爸工作调动,走得急。那边教学条件好,对小理将来好。安安乖,专心学习,以后……总会再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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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则在一旁沉默地点头,眼神避开我探究的目光。后来我问得少了,他们反而说得多了些。诸如“小理这孩子肯定有出息”“他上次打电话还问起你呢,让你好好加油”。谎言编织得细密,裹着我,密不透风。我甚至真的开始相信,他只是在某个遥远的城市忙着变得更好,忙得没空回来,忙得……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回。

高考还剩两天,空气里绷着一根无声的弦。我睡不着,起来去客厅倒水。

爸妈卧室的门虚掩着,一丝压抑的啜泣声漏出来,紧接着是爸爸沉重的叹息。“好了老婆,别哭了,安安马上高考了,等高考结束再想办法和安安说。”“我忍不住,一想到小理那孩子,最后瘦得……”妈妈的声音破碎,被泪水浸泡得浑浊不堪,“三年了,我这心里天天像刀绞一样,后天千万别出岔子,别让安安知道……”我的脚步骤然停在原地,玻璃杯的冰凉透过我的掌心。小理哥哥?最后?廋得?不要让我知道?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四肢冰冷发麻。卧室里,妈妈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飘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的耳膜:“……城北陵园……小理的墓……我托人打理过了,对等安安考完,再慢慢告诉她……”玻璃杯从我僵直的手中滑落,还好我接得快,没有发出玻璃碎的响声。

原来这三年。所有被我强行压下的疑虑,那些不合常理的细节,以及他们眼神里的闪烁和怜悯,在这一刻汇聚成海啸,将我彻底吞没。原来他没有忙着学习。

他没有在别的地方好好生活。他得了病,很重的病,会死的那种。所以他们其实都知道。

就只有我不知道。我拉开门,夏夜闷热的风裹挟着蝉鸣涌进来。我穿着睡衣,跑入夜色里。

城北陵园。十五里。跑。脑子里只剩下这几个支离破碎的词。肺部炸开一般疼痛,冷风割着喉咙,眼前的景物扭曲模糊,被不断涌出的滚烫液体冲刷得更加混乱。

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手心、膝盖火辣辣地疼。睡衣腿擦破了,沾着泥泞和草屑。

可我停不下来。我知道有一个人在等我。那个会在巷口等我一起上学,会抢走我不及格的试卷一边骂我笨一边详细讲解,会在我被欺负时撸起袖子挡在我前面的少年。那个比我大两岁,总揉乱我头发,说“安安妹妹,快点长大”的迟理。他死了。他们说他死了。我不信,他们都是骗子。

都是骗我的,他没有死,他没有死!呜呜呜,他没有死。月光是冰冷的青灰色,照得陵园里一排排墓碑像沉默的巨兽牙齿。我踉跄着,疯了一样在其中穿梭,去寻找那个名字。我含着泪,找到了他的墓碑。在一片灰白中显得格外刺眼。

照片上的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眉眼清俊,笑容安静,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病气苍白的底色。不是他记忆中鲜活的样子。我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石基前。胸腔里所有空气都被抽干了,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的绝望的水渍。

我伸出手,指尖哆嗦着,去触摸照片上他的脸颊。冰冷的石头温度,冻得我指尖一缩。

掌心刚刚摔倒时蹭破的血污和污泥,就这样不小心抹在了墓碑右下角的日期上。鲜红的血痕,在惨淡的月光下,竟离奇地让那几行冰冷的刻字变得清晰无比。迟理。

我的目光看到那个死亡的日期。血液瞬间冷凝。世界仿佛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里,静得能听见树叶与风的呼吸,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那是我……中考。初中最后一场考试。

英语交卷的铃声清脆响起,我冲出考场,迎着盛夏最炽烈的阳光,长长舒了一口气。

只想快点跑回家,跑过两条街,去迟理家找他。他答应了,中考完就带我去吃新开的那家芒果刨冰。夏天的风裹着热浪和蝉鸣,吹在脸上都是自由的味道。我以为他会在校门口等我。他没有。我以为他临时有事。

原来不是。他死在了我最期待的夏天里。掌心蹭破的血混着污泥,黏腻地粘在石碑那个日期上,像一道丑陋而疼痛的诅咒。我猛地缩回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啊……!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破碎的声音呜咽终于从我喉咙里挤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像濒死小兽的哀鸣,压抑了三年,在此刻撕心裂肺地涌出。

我瘫倒在墓前,额头抵着冰冷坚硬的石头,身体蜷缩成一团,无法控制地颤抖。眼泪决堤,却不是安静地流淌,心痛得无以复加。为什么是迟理哥哥?

冬天把我冻僵的手揣进他口袋、会因为我一句想吃城西的糖炒栗子就骑自行车跑遍半个城市,带回来的还是温热的、会在我爸妈吵架时默默带我出去吃碗馄饨的迟理哥哥?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看着我一天天等他,看着我抱着那些虚假的“他很好”的消息像抱着救命稻草?怎么忍心在我每次提起他名字时,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我,却又什么都不说?!妈妈?爸爸?迟叔叔?阿姨?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巨大的悲痛和编织的谎言的网,把我勒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指甲无意识地抠抓自己的腿,留下凌乱的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嘶哑,只剩下身体无法止住的抽动。夜露深重,浸透了我单薄的睡衣,冷意钻进骨头缝里。我抬起头,月光下,墓碑上那张照片里的迟理,依旧安静地微笑着。那笑容干干净净,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我的心。他最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疼吗?害怕吗?他……有没有想过我?他是不是也等过我?

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告别?“迟理哥哥……”我伸出手,用袖子,一点点,极其小心地擦掉照片上沾着的夜露和我的泪痕,还有那抹刺目的血污,“对……对不起……我来晚了……”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我……我快上大学了……很快就要……”话没说完,就被更汹涌的泪水堵了回去。

考上了又怎么样?他看不到了。我未来的规划里,都有他。可现在,未来里,他没了。

我徒劳地张着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苍白可笑。道歉,思念,委屈,愤怒……所有翻腾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流。我就这样靠着他的墓碑,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靠在他肩膀上一样,蜷缩在冰冷的月光下。陵园死寂,只有风吹过松柏的沙沙声。天边渐渐泛起一层灰白,渐渐地我睡着了。剧烈的呛咳冲口而出,肺叶火烧火燎地疼,鼻腔里灌满了消毒水的气味。不是陵园青草和泥土的湿冷气。

也不是月光。头顶是天花板,一盏蒙尘的白炽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这是哪儿?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安安?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沙哑又难掩惊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我猛地扭过头。

床边坐着一个女人,眼眶通红,面容憔悴,鬓角甚至有了几丝刺眼的白。

可她看起来……好年轻。是妈妈。却又不是我昨夜见到的那个妈妈。是好多年前,还没被生活磨去所有棱角的妈妈。她身上穿着那件我记忆里早已扔掉的藏蓝色外套。

“妈……”我下意识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哎,哎!”妈妈连忙应着,手忙脚乱地拿起床头柜上一个玻璃杯,扶起我的头,“快,喝点水。你这孩子,吓死妈了,烧了一天一夜,总算退下去了……”温水润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疼。

但我心里的惊骇却如同海啸,一波高过一波。烧了一天一夜?

我明明……我明明应该在城北的陵园,在迟理哥哥的墓碑前。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皮肤白白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伤痕。更不是那双做了无数模拟题,指尖带着薄茧的高三生的手。这不是我的手!或者说,不完全是。

一个荒谬到令人战栗的念头,不敢置信的狂喜,猛地攫住了我。我一把抓住妈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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