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礼变成了妈妈的葬礼苏美言宋宸最新小说推荐_热门小说排行榜我的婚礼变成了妈妈的葬礼(苏美言宋宸)
奶奶临终,用百亿遗产逼我嫁给一个乡下穷亲戚。我看着他洗到发白的T恤和满身泥土味,厌恶至极。婚后,我将他当空气,直到深夜,听见他在书房对着一个倒计时屏幕打电话。
计划照旧,顾瑶不过是我计划里最蠢的一颗棋子。我没有尖叫,只是默默关上了书房的门,然后拨通了我爸的死对头,秦氏集团总裁的电话。
遗产婚约奶奶的葬礼办得风光。黑白照片上,她依然是那个精明又威严的老太太。
律师当着所有顾家人的面,宣读了她的遗嘱。前面大段的资产分配我都听得心不在焉,直到律师清了清嗓子,念到我的名字。顾家所有不动产及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由长孙女顾瑶继承。满座哗然。我叔叔顾明德的脸当场就黑了。我勾起唇角,正要享受胜利的果实,律师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但有一个前提条件。
顾瑶小姐必须与沈默先生登记结婚,并维持至少三年的婚姻关系。否则,所有遗产将自动转入慈善信托基金。沈默?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直到一个穿着洗到发白的T恤,浑身还带着泥土味的男人从角落里站起来,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我盯着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就是奶奶给我选的丈夫?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穷亲戚?他局促地站在那里,手指因为紧张而攥紧了裤边,黝黑的皮肤和在场所有衣着光鲜的宾客格格不入。
我爸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试图跟律师商量:李律师,瑶瑶的婚事怎么能这么草率?
这份遗嘱是不是……顾先生,李律师推了推眼镜,态度公式化,遗嘱经过了公证,具有完全法律效力。要么结婚,要么放弃,没有第三个选项。百亿遗产。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对着那个叫沈默的男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好,我嫁。领证那天,我开着我的玛莎拉蒂,沈默坐着公交车。我们在民政局门口碰头,他甚至连一件像样的新衣服都没有。我忍着恶心,和他拍了结婚照,拿了那本红得刺眼的证书。从民政局出来,我把一本崭新的协议和一张银行卡甩给他。
这三年,你住客房,不许碰我,不许干涉我的私生活。卡里有十万,别再穿得这么上不了台面给我丢人。他沉默地接过,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又走向了公交站台。那卑微又沉默的样子,让我心里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婚后的生活,我和沈默泾渭分明。他住在一楼的客房,我住在二楼的主卧。他好像很会做家务,每天我起床时,早餐已经摆在桌上。我下班回家,屋子也总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但我从不领情。我宁愿叫外卖,也绝不碰他做的任何东西。闺蜜许薇来家里看我,见到沈默穿着围裙在拖地,夸张地捂住嘴。瑶瑶,你真跟这么个土包子结婚了?天呐,奶奶怎么想的?我烦躁地挥挥手:别提了,为了钱,忍三年而已。
许薇绕着沈默走了一圈,像在打量什么货物,语气轻佻: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土了点。
瑶瑶,你不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沈默拖地的动作一顿,握着拖把杆的手指关节泛白。
我皱起眉,有些不悦:许薇,别乱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同样看不起沈默,但许薇用那种侮辱性的眼神和语气谈论他时,我心里却升起一丝不舒服。许薇撇撇嘴,不再看他,拉着我上楼:不说他了,下周的慈善晚宴你去不去?
听说江家那位太子爷也会来,你正好可以去钓个金龟婿,反正你家这位也上不了台面。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沈默刚才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卑微,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我开始下意识地观察沈默。他很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客房或者书房里,存在感极低。他从不主动和我说话,也从不踏足二楼。
除了那张脸还算能看,他的一切都符合一个乡下穷小子的设定。直到那天深夜,我口渴下楼喝水,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我以为他忘了关灯,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到了他压得极低的声音。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锐利,带着运筹帷幄的漠然。完全不像他平时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我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贴在门缝上。书房里,沈默背对着我,站在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前。屏幕上,是一个鲜红的倒计时。730天。我心里一惊,那不正好是两年后,我们婚姻关系结束的日子吗?只听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计划正常进行,两年后,我要顾家彻底从京城消失。电话那头似乎问了什么。沈默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弄和不屑。顾瑶?呵,不过是我计划里,最蠢也最有用的一颗棋子。
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冻结。他不是什么穷亲戚,他是来复仇的。而我,这个自以为是施舍者的顾家大小姐,才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年的傻子。我没有尖叫,也没有冲进去质问他。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但极致的恐惧过后,是滔天的愤怒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我悄无声息地退回楼上,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脑子里乱成一团。奶奶为什么要把我嫁给一个仇人?顾家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恨到要我们全家覆灭?还有,他口中的计划是什么?我一夜未眠,天亮时,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冷静地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一切关于沈默的信息。
然而,一无所获。就像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吃早餐时,沈默像往常一样把三明治和牛奶放在我面前。我看着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第一次觉得他那身廉价的T恤下,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状似无意地开口:沈默,你老家是哪里的?我还没去过呢。他抬起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邃得让我心悸。一个很穷的小山村,没什么好玩的。是吗?
我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掩饰住嘴角的冷笑,我正好下周有空,不如你带我回去看看?
他擦拭桌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路不好走,你会不习惯。没关系,我笑得更甜了,就当是,提前了解一下我丈夫的过去了。丈夫两个字,我咬得格外重。他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我知道,他在试探我。而我,将计就计。出发去他老家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叔叔顾明德的电话。他语气不善:瑶瑶,你真要跟那个穷小子回乡下?你不要脸,顾家还要脸!叔叔,这是奶奶的遗嘱,我有什么办法?我假装无奈。什么遗嘱!
我看老太太就是老糊涂了!顾明德在电话那头咆哮,你赶紧跟他离婚,百亿遗产,我们顾家人自己分,凭什么便宜一个外人!叔叔,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不晚!
顾明德压低声音,我给你找了京城最好的律师,一定能找到遗嘱的漏洞。
你只要拖住那个小子,别让他动什么歪心思就行。我挂了电话,冷笑一声。我的好叔叔,到现在还只想着那点钱。他根本不知道,一把刀已经悬在了整个顾家的头顶。第二天,我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开着我那辆骚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沈默面前。上车。
他看了看车,又看了看我,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还是沉默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去往他老家的路,确实如他所说,越来越偏,越来越颠簸。几个小时后,我的跑车底盘被磕了好几次,最终在一个泥泞的山路前彻底熄火。
我烦躁地踹了一脚轮胎:这什么破地方!沈默下了车,平静地看着我:我说了,路不好走。那现在怎么办?走进去,大概还有两个小时。
我看着眼前几乎不能称之为路的山道,还有自己脚上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股火气直冲头顶。
但我不能发作。我深吸一口气,对他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我脚疼,走不动了。
我以为他会不耐烦,或者干脆丢下我。但他只是沉默地看了我两秒,然后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我背你。他的背很宽,很结实,隔着薄薄的T恤,我能感受到他背脊滚烫的温度。
我趴在他背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踩在泥泞里,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一边计划着如何毁掉我的家庭,一边却能在我耍脾气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背起我。沈默,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山路崎岖,沈默却走得很稳。我趴在他背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他的后颈被晒成古铜色,短发干净利落,侧脸的线条坚毅又冷硬。他身上没有高级香水的味道,只有淡淡的皂角香和……泥土的清新。
一点也不难闻。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他口中的家。那是一座早已荒废的土坯房,院子里长满了及膝的野草,门窗都已破败。这就是你家?我不可思议地问。嗯。
他把我放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一直住在这里?十五岁之前。
我看着这片废墟,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一个能策划如此周密复仇计划的人,怎么可能是从这种地方走出去的?这里,要么是一个幌子,要么……就是他所有仇恨的起点。
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屋里空空荡下,只有一层厚厚的灰。他走到一面斑驳的土墙前,停下脚步,伸出手,似乎想触摸什么,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面墙上,似乎曾经挂过什么东西,留下了几个钉子眼和一个浅浅的方框印记。这里以前,挂着什么?我轻声问。
他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父母的结婚照。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带我来这里,是故意的。他想让我看到他曾经的家,想让我知道,他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也是在向我宣告,他和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们……人呢?
我问得小心翼翼。死了。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一场意外的火灾,就在我十五岁那年。他说着,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顾小姐,你现在看到了,我就是从这种地方出来的。你还想继续了解我的过去吗?他叫我顾小姐
,而不是顾瑶。他在提醒我,我们之间,只有契约,没有感情。我迎上他的视线,心脏狂跳,面上却挤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当然。毕竟,我们还要做三年的夫妻呢。
我故意走上前,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在他冰冷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以后,你的过去我参与不了,但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那双黑沉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我看不懂的,剧烈翻涌的情绪。我知道,我的反常,已经让他起了疑心。但这正是我要的。沈默,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是棋子,却不知道,我也想做那个……执棋的人。从他老家回来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沈默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视而不见。他会看我,用一种审视的,探究的目光。而我,则继续扮演着那个被宠坏的,有点任性,又对他充满好奇的妻子。
我开始主动参与他的生活。沈默,这件衣服不好看,我给你买了新的,去换上。沈默,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去。沈默,你做的饭比外卖好吃多了,以后我都在家吃。
我把他从头到脚都换成了名牌,带他出入各种高级场所。
顾家的亲戚和我的朋友们都惊掉了下巴。瑶瑶,你疯了?你真把这土包子当老公了?
许薇拉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只是笑笑:他现在是我的脸面,总不能太寒酸。
在一次重要的家族晚宴上,叔叔顾明德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沈默冷嘲热讽。哟,这不是沈先生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啊。听说你以前是在乡下种地的?来来来,跟我们讲讲,怎么种地才能发家致富,娶到我们顾家的大小姐啊?满堂哄笑。
所有人都等着看沈默的笑话,也等着看我的。我端着酒杯,缓缓走到顾明德面前,将杯中红酒尽数泼在了他那张油腻的脸上。全场死寂。顾明德愣住了,红酒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狼狈不堪。我挽住沈默的胳膊,对着所有人,一字一句道:叔叔,你喝多了。沈默是我顾瑶的丈夫,是我奶奶亲自为我选的人。
谁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奶奶,看不起整个顾家。说完,我拉着一脸错愕的沈默,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扬长而去。车里,气氛安静得可怕。
我能感觉到沈默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为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什么为什么?我看着窗外,假装不懂。为什么要维护我?我说了,你是我丈夫,是我的脸面。我重复着那套说辞。他却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顾瑶,他叫着我的名字,语气危险,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心脏漏跳一拍,强作镇定地转过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我迎着他的目光,笑得像只狐狸,我想……做个合格的,顾太太。我们对视着,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感。良久,他缓缓坐了回去,眼中的锐利和审视慢慢褪去,重新归于平静。安全带系好。我知道,这一局,我暂时赢了。
我成功地让他对我产生了好奇,打乱了他原有的认知。一个愚蠢的棋子,是不会做出这种反应的。回到家,我刚准备上楼,他却叫住了我。等一下。我回头,看见他从客房里拿出一个药箱。他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我这才发现,刚才泼酒的时候,玻璃杯的边缘划破了我的手心,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口子。他垂着眼,用棉签沾了碘伏,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和我印象中那个冰冷的复仇者判若两人。
你……我刚想说点什么。他却忽然开口,打断了我。下次,别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我愣住了。他是在……关心我?这件事之后,沈默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改变。他不再刻意回避我,甚至偶尔会主动和我聊几句。
他会问我工作累不累,会提醒我按时吃饭。他书房的门,也不再对我紧锁。
我借着送水果、送咖啡的名义,光明正大地进去过几次。那个倒计时的屏幕已经被他关掉了,书桌上放着几本关于企业管理和金融投资的书。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但我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是即将吞噬一切的暗流。我没有放松警惕。我托私家侦探去查十五年前,沈默老家那场所谓的意外火灾。同时,我开始接触顾家的核心业务。我爸身体不好,公司大部分事务都由叔叔顾明德在打理。我以为未来接管公司做准备为由,进入了集团的财务部。顾明德虽然不情愿,但碍于我继承人的身份,也不好拒绝,只把我安排在一个清闲的岗位上,想让我知难而退。这正合我意。我利用职务之便,开始偷偷查阅公司十几年前的账目。果然,在十五年前后,公司有好几笔巨大的资金流向不明,收款方都是一些已经注销的空壳公司。
而其中最大的一笔,时间点,正好就在沈默父母出事后的一个月。我看着那些天文数字,手脚冰凉。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为了钱财的,谋杀。
而我的家人,我的叔叔,甚至我的父亲,都可能是凶手。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地反胃。我一直以为,我的家人虽然有些势利,有些重男轻女,但至少,他们是遵守法律的好人。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原来我享受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都是建立在别人的尸骨之上。
建立在沈默父母的生命之上。难怪奶奶临终前要做出那样的安排。她或许早就知道了真相,她不是老糊涂了,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赎罪。她把顾家未来的命运,交到了沈默手上,也把我的命运,和他绑在了一起。是生是死,全凭他一念之间。晚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沈默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开门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没说话,径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他的身体又是一僵。顾瑶?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这个我曾经最厌恶的男人,这个一心想毁掉我家庭的仇人,此刻,却是我唯一能感受到一丝心安的港湾。何其讽刺。他没有推开我,任由我抱着。过了很久,他才轻声问:出什么事了?我摇摇头,松开他,擦干眼泪。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很累。我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无比认真。沈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顾家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会怎么做?我问得没头没尾,但他却好像听懂了。
他关掉火,转过身,深深地看着我。血债,只能血偿。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我没有再试探他。我知道,仇恨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不是我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动摇的。我必须找到更有力的筹码。
私家侦探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当年那场火灾,确实有蹊跷。唯一的目击者,是村里一个叫二叔的酒鬼,他当晚声称看到了几个城里人从沈家出来,之后就起了火。
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喝醉了说胡话,没人相信。事后不久,那个二叔就发了一笔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