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方雨萱，这份方案重做。"王总监把文件夹重重扔在我桌上，里面二十多页的策划方案散落一地。我弯腰捡拾着纸张，手指微微发颤。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重做了。"字体用微软雅黑，不是宋体。页边距2.5厘米，你设置成了2.8厘米。"王总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有，封面的公司logo偏左了0.2厘米。"0.2厘米？我抬起头，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王总监冰冷的眼神，又把话吞了回去。"下午三点前交给我，不要再出错。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同事们都低着头假装工作。我知道他们在同情我，但没人敢说话。

王总监是公司的业务骨干，手下管着整个策划部。入职三个月来，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台高精度的扫描仪，能发现任何细微的错误。不，不是错误，是不完美。

我重新坐回工位，打开电脑开始修改。微软雅黑，页边距2.5厘米，logo向右移动0.2厘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要完美，每一个数据都要精准，每一个细节都要符合她的要求。午休时间，我一个人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雨萱？"我回过头，看到大学室友李思思端着咖啡走过来。"怎么了？

看起来很累。"她在我对面坐下。"工作的事。"我苦笑，"我的上司特别严格。

""严格是好事啊，能学到东西。"我摇摇头："不是严格，是...变态。

她要求我做的每份文件都要完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连字间距都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那也挺好的，培养你的专业素养。""思思，你不懂。"我放下咖啡杯，"她不是在培养我，她是在...控制我。每天早上我一进办公室就胃疼，生怕又做错什么。

我感觉自己不像个人，更像她手里的工具。"思思皱了皱眉："要不你换个工作？

""哪有那么容易。"我叹气，"这家公司待遇不错，而且我才毕业三个月，简历上空白一片。""那就忍忍吧，等有经验了再说。"我点点头，但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忍忍就能过去的。下午两点五十分，我把修改好的方案交给王总监。

她戴着眼镜仔细检查，一页一页翻过去。"嗯，这次还算合格。"她抬起头看我，"但是雨萱，你的工作效率需要提高。同样的任务，小张只需要两个小时，你却要整整一个上午。"我想解释是因为她的要求太过苛刻，但还是忍住了。"下次注意。

"她把文件夹递给我，"明天上午九点，会议室有个客户提案，你负责做PPT演示。

"我接过文件夹，感觉它重得像千斤巨石。回到工位，我开始准备明天的PPT。

每一页幻灯片都要反复修改，每一个动画效果都要调整到完美。直到晚上十点，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保安大叔路过我的工位："小姑娘，又加班呢？""嗯，明天有重要的会议。""身体要紧啊，别太拼了。"我点点头，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在这个公司里，不拼不行。王总监的标准就是这样，她要求下属必须做到她认为的完美。

而她认为的完美，往往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雨萱，这么晚还没回家？""在加班，妈。""要注意身体，工作再重要也不能不顾健康。

""我知道，妈。"挂了电话，我突然想起大学时候的自己。那时候我多快乐啊，和室友一起熬夜看剧，周末逛街吃火锅，对未来充满期待。而现在，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台机器，按照王总监设定的程序运转。凌晨十二点，我终于完成了PPT。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室友小美已经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洗漱，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的会议，王总监会不会又找出什么问题？

我的演示能不能达到她的要求？如果出错了，她会不会当着客户的面批评我？

这些问题像无数只蚂蚁，在我的脑子里爬来爬去。我抓起手机，给思思发了条微信："睡了吗？"很快她回复："没呢，怎么了？""明天有个重要会议，我好紧张。""别想太多，早点睡。""思思，你说我是不是太脆弱了？""怎么会，你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每天都活在她的阴影下，我快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正常人了。"手机安静了几分钟，然后思思回复："雨萱，要不我们周末见面聊聊？""好。"放下手机，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必须保存体力。但即使在梦里，我依然能听到王总监那冰冷的声音："方雨萱，重做。"第二章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公司高层，还有几个穿着正装的客户代表。我站在投影仪旁边，手心冒汗。"各位，这次的品牌推广方案由我们策划部的方雨萱为大家演示。"王总监介绍完，对我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播放PPT。"各位领导，各位客户，大家好。

今天我为大家展示的是..."前面几页都很顺利，客户频频点头，看起来对内容很满意。

就在我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时，播放到第15页，PPT突然卡住了。我点击鼠标，没反应。再点一次，还是没反应。会议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我尝试重启软件，但电脑似乎死机了。王总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起身走过来，低声说："怎么回事？""电脑可能有问题。"我额头开始冒汗。"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

"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我拼命重启电脑，但系统就是启动不了。

"要不我们先休息十分钟？"一个客户代表建议。王总监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各位，我们的同事准备工作做得不够充分。"听到这句话，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休息时间，王总监把我拉到会议室外面的走廊。"方雨萱，你知道你刚才的失误给公司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总监，这不是我的问题，是电脑...""电脑有问题你不会提前检查？难道要我教你做事前要准备备用方案吗？

"我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三十万的单子，可能因为你的疏忽而泡汤。

"王总监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我真的很怀疑，当初招你进来是不是个错误。

"这句话像一根针，直接扎在我的心上。"我...我马上去借其他同事的电脑。""算了，我亲自来吧。"王总监推开会议室的门，"各位不好意思，我们重新开始。"我站在角落里，看着王总监流利地演示着我熬夜做的PPT。每一个数据，每一张图表，都是我的心血，但现在却成了她的功劳。会议结束后，客户们都走了，王总监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坐下。

"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战战兢兢地坐下，等着她的审判。"雨萱，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王总监靠在椅背上，"你入职三个月了，但工作状态一直不太好。""总监，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她打断我，"努力是要看结果的。今天的失误，暴露了你工作中的很多问题。准备不充分，应变能力差，抗压能力弱。"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刀，割在我的心上。"我知道你是名校毕业，可能觉得自己很优秀。"王总监继续说，"但职场和学校不一样，这里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能力。""我愿意学习。""学习的机会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但你的进步很有限。"她摇摇头，"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你换个岗位，或者...""或者什么？"我紧张地问。"你自己考虑一下吧。"王总监挥挥手，"今天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再谈。"我木然地离开办公室，回到工位收拾东西。

同事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但没有人过来安慰。在这个公司里，每个人都自身难保。

走出公司大楼，外面正下着小雨。我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手机响了，是思思打来的。"雨萱，下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饭？""思思..."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可能要失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你在哪？

我马上过去。""公司楼下。""等我。"十五分钟后，思思出现在我面前。

她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地给我递了一把伞。"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咖啡厅里，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思思。"她这样做确实过分了。

"思思皱眉，"电脑故障又不是你的错。""但她说得也没错，我确实应该提前准备备用方案。""雨萱，你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思思握住我的手，"有些人就是喜欢找替罪羊。""可是我现在怎么办？

如果她真的要开除我...""大不了换个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我现在连三个月都没做满，简历上一片空白。"思思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苦笑。"雨萱，我觉得...你可能陷得太深了。""什么意思？

""你把她的评价看得太重要了。她说你不行，你就真的觉得自己不行。她批评你，你就全盘接受。""这不是很正常吗？她是我的上司。

""上司也不能随便践踏下属的尊严啊。"思思激动起来，"雨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大学时候的你多有主见，多有个性。现在看你的样子，我都心疼。"她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确实，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犯任何错误。

"也许...你说得对。"我慢慢说，"但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思思拍拍我的肩膀，"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回到宿舍，小美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地洗漱，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王总监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复："我真的很怀疑，当初招你进来是不是个错误。

"也许她说得对，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但如果连这份工作都做不好，我还能做什么呢？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第三章第二天上午，我硬着头皮来到公司。王总监的办公室门紧闭，我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她才出现。

"进来吧。"她冷淡地说。我跟着她走进办公室，心跳得很快。"想好了吗？

"她直接开门见山。"总监，我想继续留在这个岗位。"我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昨天的失误很严重，但我会吸取教训，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雨萱，有时候不是努力就能解决问题的。"王总监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位置，也许策划部不适合你。""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机会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

"她翻开桌上的文件夹，"这里记录着你入职以来的所有工作表现。反复修改方案，无法按时完成任务，昨天还出现了重大失误。"看着那厚厚的记录，我感到一阵绝望。

"我可以调到其他部门吗？""其他部门现在都不缺人。"王总监合上文件夹，"而且以你现在的工作表现，恐怕没有部门愿意接受你。"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那我...""人事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手续。"王总监站起身，"今天下午你去办理离职手续吧。"我呆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机械地回答。走出办公室，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同事们看到我的表情，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没有人过来安慰我。我回到工位，开始收拾个人物品。

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都装进了一个小纸箱里。"雨萱。"我回过头，看到同事小张站在身后。"听说了，很遗憾。"他压低声音说，"其实大家都觉得王总监对你太严格了。""谢谢。"我勉强笑笑。"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算是送别。""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收拾完东西，我抱着纸箱走出办公室。电梯里，我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的倒影。三个月前刚入职时，我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期待。现在的我，却像一只丧家犬。下午在人事部办完手续，我正式失业了。走出公司大楼，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雨萱，这么早就下班了？""妈...我被开除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怎么回事？"妈妈的声音充满了担心。

我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妈妈听完后叹了口气。"没关系，大不了再找新工作。""妈，我是不是很没用？""别胡说，你是我女儿，怎么会没用？"妈妈的声音很温柔，"那个上司就是在故意刁难你。""可是她说得也有道理，我确实做得不够好。""雨萱，听妈妈的话，不要把别人的评价看得太重要。你的价值不是由别人来定义的。

"妈妈的话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先回家休息几天，然后我们再慢慢找新工作。

""嗯。"挂了电话，我站在公司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上班族。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而我却成了一个局外人。手机响了，是思思发来的微信："怎么样？

""被开除了。""什么？！她真的敢？""已成定局。""雨萱，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那你小心，有事随时找我。"收起手机，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经过一家咖啡厅时，我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孩，正对着电脑专心工作。她的表情很专注，偶尔还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想起自己刚毕业时也是这样，对工作充满热情，觉得什么困难都能克服。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什么时候开始，我把别人的否定当成了绝对真理？也许思思说得对，我确实陷得太深了。王总监的控制，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紧紧束缚住。她让我相信，只有达到她的标准，我才有价值。但那些标准，真的合理吗？

我开始回想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每一次修改，每一次批评，每一次否定，都在一点点地削弱我的自信。到最后，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这不对。

我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是没用，我只是遇到了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上司。

她的标准不是我的标准，她的评价也不能定义我的价值。想通了这一点，我感觉肩膀上的重担轻了很多。失业虽然让人沮丧，但也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这一次，我要找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找一个能够欣赏我能力的环境。我拿出手机，给思思发了条微信："思思，谢谢你一直支持我。你说得对，我不应该把别人的评价看得太重要。"很快她回复："想通了？""嗯，虽然失业了，但我觉得这也许是个新的开始。""这才是我认识的雨萱！"是的，这才是我。

一个有能力、有想法、有尊严的我。第四章失业一周后，我开始投简历找新工作。

这次我很谨慎，不仅仅看薪资待遇，还特别关注公司文化和团队氛围。几经筛选，我选中了一家文化创意公司。它规模不大，但口碑很好，员工评价也不错。面试那天，我穿了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楼下。和上家公司的冷冰冰不同，这里的环境很温馨。前台小姐姐笑容满面，办公区里的员工看起来都很轻松。"方雨萱吗？

我是人事部的小陈，我带你去面试。"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过来，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

"谢谢。""别紧张，我们这里的面试很轻松的。"小陈一边走一边说，"对了，等会儿面试你的是我们创意总监梁姐，人很好相处。"这和我想象中严肃的面试完全不同。

推开会议室的门，我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看我的简历。她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坐吧，我是梁清。"她抬起头笑笑，"看了你的简历，北师大新闻系毕业，成绩不错。""谢谢。"我有些紧张地坐下。"先别紧张，我们随便聊聊。"梁清放下简历，"你为什么想离开上一家公司？"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如果说被开除，会不会影响印象？"实话实说就好。"梁清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每个人离职都有自己的原因。"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诚实面对："我被开除了。""哦？

能说说原因吗？""我的直接上司对我要求很严格，我总是达不到她的标准。

上周的一次客户会议上，电脑出了故障，她认为是我准备不充分。

""电脑故障也算你的责任？"梁清皱了皱眉。"她说我应该提前准备备用方案。

""这倒是有道理。"梁清点点头，"但不至于因此开除吧？""她说我工作能力不行，不适合策划工作。"梁清看了看我的简历："你大学期间做过什么实践项目吗？""有的。

"我把大学期间参与的几个项目介绍了一遍。"听起来很不错啊。"梁清微笑，"我觉得可能不是你能力的问题，而是工作环境不合适。"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风格，有的人喜欢严格管理，有的人喜欢宽松环境。"梁清继续说，"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地方。"接下来的面试很顺利，梁清问了一些专业问题，我都答得不错。"最后一个问题，你对加班怎么看？"我想起在上家公司的经历，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也要随时待命。"如果工作确实需要，我可以加班。

但我希望这不是常态，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生活空间。""很好。"梁清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公司提倡高效工作，正常情况下不需要加班。如果有紧急项目，我们会提前安排，给大家充足的准备时间。"面试结束，梁清送我到门口。"回去等消息吧，最迟明天会给你答复。""谢谢梁总监。""叫我梁姐就行。"她笑笑，"对了，如果你来我们公司，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聊。

我希望我的团队成员都能在这里找到成就感。"走出公司，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

这才是正常的工作环境应该有的样子，上司和下属之间应该是合作关系，而不是控制和被控制。第二天上午，小陈打来电话："雨萱，恭喜你，梁姐决定录用你。

下周一来办入职手续。""真的吗？太好了！""薪资和福利待遇我发你微信，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挂了电话，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终于，我又有工作了！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给思思发了条微信："我找到新工作了！""太好了！什么公司？

""一家文化创意公司，面试官人很好，完全没有刁难我。""看吧，我就说你没问题。

是那个变态上司有毛病。""现在想想，确实是这样。""晚上一起庆祝？""好！

"那天晚上，我和思思在火锅店里聊到很晚。"雨萱，你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思思说，"眼睛里又有光了。""是吗？""当然！之前那段时间，你总是愁眉苦脸的，现在又变回了大学时候的样子。""也许人真的需要在适合的环境里才能发光发热。

"我夹了一片羊肉，"以前我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现在才明白，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这话说得有道理。"思思举起可乐杯，"为你的新开始干杯！

""干杯！"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正获得了自由。不是身体上的自由，而是心灵上的自由。

我不再需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不再需要按照别人的标准来定义自己的价值。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这种感觉，真好。第五章新工作的第一周过得很顺利。

梁姐给我安排了一个师父，叫张磊，是个很有经验的创意总监。

他没有像王总监那样事无巨细地管着我，而是给我足够的空间去发挥。"雨萱，这个项目你来负责。"张磊把一份文件递给我，"客户要求比较简单，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那就改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磊笑笑，"工作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没人能一次做到完美。

"这和王总监的要求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她那里，任何不完美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开始着手这个项目。是一家餐厅的品牌推广方案，需要设计logo、制作宣传册和策划开业活动。按照以前的经验，我会反复修改每一个细节，直到自己觉得完美为止。但这次我决定改变策略，先做出一个初版，然后再根据反馈进行调整。三天后，我把方案交给张磊。"不错啊。

"他仔细看了一遍，"整体思路很清晰，创意点也很有趣。""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这几个地方可以再优化一下。"张磊用笔圈出几个地方，"不过不着急，我们先听听客户的意见。"第二天，我们一起去见客户。是一对开餐厅的年轻夫妇，看起来很好相处。"方案我们很喜欢！"老板娘翻着宣传册，"这个设计风格很符合我们的定位。""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吗？"我问。

"这个颜色能不能再亮一点？我们希望看起来更有食欲。""没问题。

""还有这个活动流程，能不能加一个亲子互动环节？我们的目标客户里有很多家庭。

""好想法！"张磊点点头，"雨萱，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很好，我马上修改。

"整个沟通过程轻松愉快，没有人挑剔细枝末节的问题，大家都专注于如何让方案更好。

回到公司，我花了两天时间修改方案。张磊偶尔过来看看进度，但从不催促。"慢慢做，质量比速度重要。"这是他经常说的话。修改完成后，客户很满意，项目顺利结项。"雨萱，这次项目做得不错。"梁姐找我谈话，"客户很满意，还说下次有项目还要找我们。

""谢谢梁姐。""你适应得怎么样？""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我诚实地说，"这里的工作氛围让我很舒服。""那就好。"梁姐笑笑，"我听张磊说，你很有创意天赋，只是之前没有发挥的机会。""可能吧。""雨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梁姐的表情变得认真，"你上一家公司的经历，对你影响大吗？"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

"有一些影响。"我想了想，"以前我总是担心做不好，害怕犯错。现在好多了。

""我能理解。"梁姐点点头，"有些上司确实会给下属很大压力，但那不代表你的能力有问题。""我现在明白了。""工作应该让人有成就感，而不是恐惧感。"梁姐说，"如果一份工作让你每天都焦虑，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